沈窈回了公司，剛在辦公室坐下，老王就來了。

他語氣有點復雜，說是晚上跟恒一有個聚餐。

沈窈覺得好笑，“你這是什麼表，有聚餐就去啊。”

老王說，“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沈窈明白他糾結的點是什麼，緩著聲音說，“我和顧淮川離婚的時間點在兩家公司合作之前，如果介意，當初我就站出來阻撓了。”

老王想了想，嗯一聲，“你這丫頭就是這點好，什麼事都看得開。”

他吐了口氣，“行吧，你不介意，那我也就不別扭了。”

他過來只是想說這一件事兒，說完了，也就去忙了。

沈窈開始忙手里的事，幾分鐘后，還是沒忍住有些走神。

顧淮川揪著那個問題問來問去，顯然是知道昨晚幾個人在那邊聚餐。

大概率是看到了方璇發的朋友圈。

只是想不通，他后來找上樓去又是為了什麼，畢竟看他昨天的狀態，如果不是恰好出門，他是沒打算驚的。

……

晚上下了班，齊嶼沒過來，說是被一些事纏住了，會讓他一個朋友來接沈窈。

沈窈等在大廳里，同事們都走了，無趣的刷著手機。

也沒多久，聽見有人名字。

沈窈轉頭，然后就愣住了。

以為齊嶼里能說朋友的，要麼和他差不多，要麼就是沈圖北那樣的。

可沒想到來的人長的瘦瘦，染著一頭黃，帶了個大金鏈子，上花襯衫，下豆豆鞋，走起路來還外八。

黃對著沈窈笑，不知是不是說禿嚕了，“嫂子，車在外邊，可以走了。”

沈窈一愣，“你誰？”

黃趕拍了自己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嫂……不是，沈小姐，我說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停在外邊的車是齊嶼的，平時沈窈坐副駕，今天黃開車，就坐到了后排。

車子啟，音樂也響了，搖滾樂，還激昂。

黃趕給關了，還客氣的問，“沈小姐不喜歡哈，不喜歡那咱就不放了。”

沈窈說，“還行，我無所謂。”

黃最后還是沒放，啟車子開出去后說，“嶼哥那邊有點事兒，來不了了，實在是沒辦法，您別生氣。”

沈窈沒生氣，奇怪的看著他，“我像是不高興嗎？”

黃還實在的，點頭，“像，您看我第一眼就不高興。”

那哪里是不高興，純粹是有點意外。

車子開到前面的紅綠燈口停了下來，紅燈時間有點長。

紅從車后視鏡著看了沈窈好幾眼，然后開口，“沈小姐沒去過我們賭場吧？”

沈窈老實的說，“沒去過。”

黃一下子來了神，“那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嶼哥現在也在那邊，你要是過去的話，他肯定會覺得很驚喜。”

這話一說，念頭就不住，黃又說，“嶼哥一下午都在那里，最近與人產生了點糾紛，我出來的時候那邊雙方在談判，也不知道走到哪個環節了。”

沈窈聞言，一下子想起齊嶼上次傷的事。

沈圖北說他是個不要命的，遇事兒就知道斗狠。

想也沒想，“那就過去吧。”

黃一聽很高興，等著綠燈亮，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沈窈子被晃了一下，沒忍住提醒，“你嶼哥這車可是剛修完的，你悠著點開。”

黃哈哈笑，“這事兒你也知道啊？”

他說，“當時糾紛還是我去理的。”

他不知道沈窈和顧淮川的關系，提了顧淮川的名字，“就是撞的他的車，我到那的時候倆人都還在車里坐著，誰都沒下來，都有那勁兒。”

說完他回頭看沈窈，“顧淮川你認不認識，是個商人，有錢的。”

沈窈不想回答，就說，“你別看我，看前面，好好開車。”

黃又坐板正了，繼續說，“他也是別人去理的，當時下車的時候看了嶼哥一眼。”

他嘖嘖，“我覺他倆有仇。”

“有仇？”沈窈疑。

黃說，“我也是猜的，他看嶼哥眼神不太好，而且嶼哥開車向來穩當，轉彎的時候本來速度就低，還能撞上去，我都懷疑是故意的。”

說完他趕哈哈笑，“我都是猜的，你也別信我，我說話不靠譜。”

他這人還真實。

沈窈扯了一下角，沒說話。

車子朝城東開去，賭場在遠郊的位置，占地面積不算小，外邊筑了高墻，大門是開著的。

一進去顯示一大片的停車場，此時車輛停的不多。

下車的時候黃說，“晚上人就多了，這城市有錢人是真不，一晚上流水夠我花幾輩子的了。”

沈窈說，“上面不來查嗎？”

黃嘿嘿笑，“定期也會過來查，但會有人提前通知。”

他哎呀一聲，不當一回事兒，“這種事就是走個流程，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看沈窈，“是吧？”

沈窈沒說話。

過了停車場有棟三層樓，倆人沒進去，從旁邊的小路繞到了后邊。

后面樓房好幾棟，此時客人沒上來，都顯得安靜。

黃帶著沈窈去了最后面的二層小樓，剛一進大廳就，“嶼哥，嫂子來了。”

沈窈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麼？”

黃一聽趕又拍了下，“對不住，對不住，一下子沒把住門。”

半分鐘后，齊嶼從樓上下來，也是繃著一張臉，“再胡扯了你的。”

黃捂著，“我錯了，我錯了哥。”

轉眼看向沈窈，齊嶼的神就緩了下來。

他腳步也快了一些，走到沈窈邊，“怎麼過來？”

說完他又看黃。

黃還捂著，這次不說話。

沈窈問，“你這邊忙完了嗎？”

“還有點事兒。”齊嶼說，“要等一會兒。”

他不太想讓沈窈在此過多逗留，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雖說沒有到晚上熱鬧的時候，可已經有客人上門。

來了這地方的人，有些道貌岸然的裝一裝，有些那真是葷素不忌，他看了都覺得辣眼睛。

所以他說，“要不我讓他送先你回去？”

“你要是事不多，很快能理好，那我就等等你。”沈窈找個借口，“一個人吃飯實在是無趣，兩個人還能互相有個參謀，吃飯的時候也能聊聊天。”

他這話說完，黃趕開口，“哥，跟那邊還沒談好嗎？”

齊嶼轉眼看他，他馬上了脖子，知道自己話說的有點多了，就轉，“你們聊，那我先走了。”

旁邊有一些賭場的馬仔，原本也在看熱鬧，見齊嶼不高興，一個個全散了。

齊嶼想了想，“應該很快能解決。”

他說，“那我先帶你找個房間休息，你在那里等我。”

倆人從二層樓出去，在旁邊的樓房里找了個房間。

這是齊嶼平時休息的房間，齊嶼出門時叮囑，“我不過來，你別出來，這里人多又雜，難免有些沒眼力的。”

沈窈說好，然后說，“你別打架。”

齊嶼一愣，接著笑了，“這死小子，跟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他出去，關門的時候說，“不打架，放心吧。”

等著門關上，沈窈走到窗口，正好能看到外面。

看到齊嶼回到原來的二層樓，在門口把那黃過來。

黃垂著頭，一副很喪的模樣。

倆人也不知道聊了什麼，黃轉就跑了。

齊嶼進去，影看不見了。

沈窈緩了口氣，對這里并不好奇，之所以過來，不過也是想一齊嶼的脾氣，盡量勸著他別手。

他傷，沈圖北也會跟著擔心和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