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頭落到了自己上，沈窈不吭聲了。

沈圖北也并不是想訓斥，隨后又岔開，說起顧明玄那邊相了個親，方家境還不錯，只是脾氣不太好。

就因著這脾氣不好，之前還被人退過親。

顧淮川之前有提過，說那孩子占有強，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沈窈說，“你知道的還多。”

“以前不關心顧家的事。”沈圖北給夾了一筷子菜，“但是你跟顧淮川離婚了，我就看他們家里人不順眼，自然要打聽打聽。”

沈窈說，“都過去了，沒必要為了他們分心神。”

飯吃的時間不久，大家都有事要忙，吃飽也就散場了。

方璇自己開車來的，招呼沈窈，“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

又對上齊嶼，“你去忙吧。”

齊嶼說，“我也沒什麼忙的。”

方璇沒回應，拉著沈窈上了自己的車，直接開出去。

一段距離后，嘖嘖，“這家伙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你？”

沈窈這才看了一眼后視鏡，齊嶼的車就在后邊跟著。

說，“上次我出事兒，他自責的。”

這兩天他明顯謹慎的過了，似乎看誰都對有威脅。

方璇開玩笑，“齊先生人長得還不錯。”

沈窈想了想，“是不錯。”

想起很多年前，沈圖北有跟說過，在學校里齊嶼是個吸引孩子注意力的人。

即便是后來他家出了事，落魄下去，也有一些孩子仍對他一心一意。

方璇說，“他現在還是單吧？”

沈窈說是。

方璇有點想笑，轉眼看，“你連這個都知道。”

沈窈察覺出語氣里的調侃，“之前問了一，也是怕他這麼接送我，朋友會不高興。”

“你也是單，他也是單。”方璇嘗試著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沈窈像是被的話嚇到了一樣，眼睛都瞪圓了，“你可別瞎攛掇。”

說，“人家看不上我。”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看向前面，“像他們這種人，什麼人沒見過，最不喜歡的就是我們這種規規矩矩的，估計會覺得我們過于死板。”

方璇也知道齊嶼工作質，“他那工作確實不怎麼樣，真的跟他在一起，每天忍不住會提心吊膽。”

搖頭，“那就算了，把他pass掉。”

沈窈咧了，“你在這買東西呢，還把人家pass掉，人家也沒看上我，至于把我的架子端那麼高？”

“他沒看上你？”方璇撇了下，“他看你那眼神都要冒火了，還沒看上你？”

沈窈嚴肅下來，“你可別胡說八道。”

方璇不當回事兒，語氣淡淡的，“你在別的方面通，唯獨在這一塊，腦子有點缺筋。”

也不繼續說了，“反正都pass掉了，不管他是什麼想法，算了算了。”

車子開到沈窈的公司，沈窈下車，往后看去，齊嶼的車子也停在了一旁。

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齊嶼降下車窗看著。

倆人對視幾秒，沈窈才說，“我晚上還是要加班的，你不用那麼早過來，到時候我電話通知你。”

齊嶼點頭，“好。”

沈窈沒馬上走，弄得齊嶼挑眉問，“還有事兒？”

“沒了。”沈窈笑笑，轉走到方璇的車子旁，低聲音，“胡說八道。”

什麼看的眼神快冒火了，剛剛仔細注意了一下，他眼里全是冷漠。

方璇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臉懵。

沈窈也沒解釋，轉回了公司。

……

葉婉傷本就沒好利索，這次雖然沒被撞到，可被推出去的時候也摔到了。

做了一系列檢查，原本的傷又有輕微的骨裂，要留院再觀察一下。

葉夫人哭哭啼啼了一天，最后被勸了回去，病房里只留顧淮川。

葉婉等了一會兒看向顧淮川，“他的況還不好嗎？”

顧淮川點頭，“不太好。”

葉婉抿著，想說點什麼，可搜腸刮肚的也找不到詞兒。

顧淮川看了一眼，“車子里的人真的沒看清？”

這個問題他問過葉婉好幾遍了，對方逃逸，葉老先生報了警，警察過來也問過很多遍。

葉婉還是那個反應，搖著頭，“真的沒看清。”

當時太憤怒了，對著文星牧又又罵了好一會兒，大腦都有點缺氧，人犯著迷糊。

縱椅掉頭就走，周圍的況都沒仔細看。

要不是文星牧撲過來，其實都沒注意那輛車是朝著撞過來的。

問顧淮川，“警方那邊沒有消息嗎？”

顧淮川說，“目前沒有。”

路控找到了那輛車，但車是失竊車，被扔在了郊區垃圾站。

對方應該是個老手，車子部沒采集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葉婉垂著眼，“我聽我爸和我媽說，這次應該不是意外。”

顧淮川看著，目直直，過了幾秒說，“應該不是。”

“你也這麼覺得？”葉婉一下子來了神，“可若是人為的，我究竟是得罪了誰，能讓對方起了殺我的心思。”

顧淮川問，“你覺得呢？”

他看過來的眼神太直白，讓葉婉忍不住了一下脖子。

知道自己太急了，也知道在顧淮川面前瞞不住心思，就趕說，“我不是說懷疑沈小姐，我也覺得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勉強的笑笑，盡量找補，“其實我能看得出來，這次你們攤牌后，是真的不在意我們兩個了，聽說最近都是忙工作，應該也沒時間做這些。”

顧淮川看著不說話。

葉婉的笑容就越來越僵，最后明顯垮了下去。

把視線轉開，同時也把話題轉了，“星牧哥的家屬有通知嗎？”

顧淮川過了幾秒才說，“通知了，他們已經跟醫生通過了。”

葉婉聲音弱弱的，“他們是不是特別恨我？”

顧淮川回答的很直白，“是，要不是我們攔著，他媽早就打過來了。”

葉婉面一僵，抿一條線，不說話了。

認得文家的人，文星牧格脾氣好，在文家所有人當中就顯得很是格格不。

那一家子脾氣都暴躁，還有點不講理。

之前知道文星牧喜歡，文夫人還來找過，滿眼的挑剔，話也說的難聽，說這種家世不了他們文家人的眼，讓以后離文星牧遠點，免得到時候對不客氣。

本就不喜歡文星牧，可面對文夫人，愣是說都不敢說。

文夫人那架勢，好似但凡說一句沒看上文星牧，的耳刮子就要上來。

顧淮川等了會兒說，“不過已經跟他們說開了，以后不會過來找麻煩。”

病房里隨后陷了沉默，倆人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十幾分鐘后顧淮川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起出去接。

葉婉這才抬頭，看著他走出去的影，表有些復雜。

說實話，確實是懷疑沈窈的，得罪的人也就只有。

今天從葉夫人手機里看到了出事時的路控，那車子就是奔著來的，明顯想置于死地。

除了沈窈，想不到別的人。

就比如說……如果可以，也想弄死一樣。

從枕頭下出手機，點開來看，葉夫人有給發信息，說明天起大早去寺廟，給求個平安符，會晚一點來醫院。

今天葉夫人的話聽得真切，確實是從第一個車禍開始，就沒有安寧過。

好不容易恢復一些，馬上就有事兒。

葉夫人說是沖撞了什麼，不過是說的好聽，其實大家都明白，換一種說法，這因果報應。

拆散了別人的家庭，所以要承擔相應的惡業。

只是……

葉婉面冰冷，眼神漠然。

不信這個，從來不信。

只知道，有些東西，是要搶的，社會法則，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