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都下班的時候，有人從沈窈辦公室門口經過，跟打了聲招呼。

沈窈還在忙，“路上注意安全。”

對方問，“要加班啊。”

然后又說，“最近工作是多的，我也有一些沒忙完，不過不著急，等著明天來再理。”

走時提醒沈窈，“要先吃飯，吃完了才有干勁兒。”

沈窈笑了笑，“沒事兒，事不多，一會兒就好了。”

可其實工作多的，指不定要忙到什麼時候。

同事一個個走，外邊徹底安靜，整層辦公樓就只剩這邊亮著燈。

忙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

沈窈過來看了一眼，接了，夾在脖子上，“我還沒忙完，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

那邊是齊嶼，“吃飯了嗎？”

沈窈說，“不太，忙完再說吧。”

這麼說話的空檔，翻著文件的作就沒停。

齊嶼聽到了紙張翻閱的聲音，緩了兩秒說，“那你先忙。”

電話掛斷，沈窈沒放在心上，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

確實是一個多小時后才忙完，沈窈活了下脖子，然后整理桌面，關了電腦。

出來后進了電梯，拿出手機打給齊嶼。

電話還在嘟嘟響的時候電梯門打開，沈窈往外走，耳邊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那是手機的鈴聲。

循聲去，齊嶼就在大廳的接待，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看到站了起來，手里還著響鈴的電話。

沈窈把手機放下，朝著他過去，“什麼時候過來的？”

齊嶼沒說，“也沒一會兒。”

他主接過沈窈手里的包，“我訂了飯店，走吧。”

這麼一說，沈窈還真有點了，“好。”

上了齊嶼的車，去了飯店。

飯店在市中心，還高檔的。

沈窈有點想笑，“倆人來這里是不是有點奢侈了？”

“我跟這邊老板認的。”齊嶼說，“會打折。”

沈窈點頭，“這還好。”

飯店分普通包間和商務包間，倆人自然是去普通包間，面積不大，但裝修致，格調高。

菜也是提前點過的，不是服務員送進來，而是包間經理端來的。

對方明顯認得齊嶼，很是客氣，還送了一道菜。

那人也是誤會了，沒一會兒就讓人送來了一束花，紅玫瑰，十一朵。

沈窈被整的有點無奈，“怪不得這邊檔次高，經理都有這種眼力了。”

花是遞給齊嶼的，他看了兩眼，“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況。”

他把花給了沈窈，“既然對方送了，那就收著吧。”

他笑著說，“應該就這一次，就不和他們解釋了。”

沈窈也沒說別的，把花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先吃飯。

中途齊嶼說他和沈圖北聯系了一下，關于昨晚搶劫沈窈的那個人，倆人都有著手去調查。

沈窈問，“有鎖定的目標嗎？”

齊嶼說，“你哥已經已經讓人去那小區排查了，不是小區里的住戶，那小區兩個口，肯定是從某一個出去了，現在就是找沿街的監控。”

他也實話實說，“不太好找，但總要試試，他負責查詢一側出口，我負責另一側，等有線索了再跟你說。”

沈窈說，“還麻煩。”

齊嶼笑了，給夾了一筷子菜，“又不是我們親力親為去排查，給錢就行，也算不得麻煩。”

兩人吃過飯，從飯店出來，花抱在沈窈懷里。

這個時間夜生活正式開始，街上很熱鬧。

齊嶼提議，“要不要走走，剛吃完飯，還是消化消化的好。”

沈窈確實吃的有點撐，想著到家估計洗洗就睡了，胃不太好，容易積食。

就點頭，“那就走走吧。”

齊嶼從懷里把花接過去，想了想，又把的包拿了過去。

沈窈笑笑，“這個不用。”

“沒事兒。”齊嶼說，“走吧。”

倆人也沒的目的地，就沿著馬路一側走下去，邊走邊聊。

齊嶼以前話不多，今天不知是不是環境使然，他沒那麼沉默，在沈窈問起的時候，也愿意說一說自己的生活。

他說他在賭場看場子很多年了，老板對他照顧又信任，那場子說是老板的，現在實質上也就是他的。

沈窈看他，他笑了笑，微微起擺的一角，“也是用命拼來的。”

沈窈低頭看一眼，嚇了一跳，他腰上長長的一道疤，看樣子年頭不短，但合的針腳依舊顯得猙獰。

那麼大的傷口，恢復的再好也會留疤，像一條長蜈蚣盤在他腰上。

看到被嚇到，齊嶼放下了角。

他說，“沒辦法，那個時候一無所有，只剩這一條命。”

他想到了什麼又補充，“從前自尊心強，不想被人憐憫和施舍，斷了與所有人的聯系。”

后來混出了一些名堂，他再重新與外界聯系。

說到這里，他表有些恍惚，“再次跟你二哥聯系上，見了面他先一拳招呼了過來。”

沈圖北很生氣，尤其看到他一的傷。

他那人向來不輕易手，可見是氣急了。

沈窈說，“他應該是心疼你。”

“是啊。”齊嶼說，“看出來了。”

他說他這些年這種日子過慣了，沈圖北后來一直要給他介紹正經工作，他拒絕又拒絕。

他沒有辦法過朝九晚五的正常日子，而且相比來說，他也更喜歡現在這種生活模式。

沈窈點頭，“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喜歡就好。”

但是又說，“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再那麼沖。”

看向齊嶼的手臂，“上次的傷好了嗎？”

齊嶼嗯了一聲，“可能這麼多年錘煉出來了，的愈合速度都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倆人這麼說著，已經走出去遠，不遠有個亭子，里面人不。

沈窈掃一眼，應該都是老頭老太太晚上出來散步，然后納涼，里面嗚嗚嗷嗷，說話聲音不小。

說，“往回走吧，走回去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齊嶼說好，兩人一起轉，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亭子里有人，靠著一柱子，手機鏡頭對著那一對已經離開的影。

對方里叼了個牙簽，嘖嘖，“看著還般配。”

旁邊是個老頭，看了他一眼，“小伙子，學攝影的。”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牙簽兒吐掉，“算是吧。”

他又連拍幾張，然后將手機放下，拍拍屁站起來，自顧自的嘟囔，“就是我拍出來這些玩意兒，估計能氣死某個人了。”

他從亭子里出來，朝著自己車子那邊走，路過個攤位，想了想就過去買了杯喝的。

叼著吸管上了車，正好手機響起來，他接聽，“三哥。”

顧淮川語氣不太好，“去哪兒了，等你半天了。”

男人呵呵笑，“了，出來找點吃的，馬上就回了。”

“快點兒。”顧淮川不太耐煩。

可男人毫不當回事兒，“急什麼？”

他啟車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都要慢慢來，這還是你教我的，怎麼自己先給忘了。”

“什麼七八糟的。”顧淮川說，“就等你了，趕的。”

隨后那邊電話掛斷，男人的車也開了出去，他哼著小調，念念叨叨，“看來心不好，那一會兒看完照片，心估計更不好了。”

他嘆了口氣，“三哥啊三哥，何苦呢，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