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輸先結束的，但是沒馬上走，還坐在后排，探著子跟方璇說話。

方璇明顯不想搭理他，病懨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可司年沒影響，絮絮叨叨個沒完。

他先是說倆人上學時期的事兒，后來畢了業分道揚鑣，就開始講他從別的渠道聽說的那些同學的事。

沈窈一直低頭與同事通，項目有的數據浮不準，需要叮囑對方跟進。

到底不是面對面，有些通效率不行，沈窈煩躁的厲害。

司年還在那邊叭叭叭，最后沈窈回頭看他，“你不忙嗎？”

可能是模樣太過嚴肅，對方有點懵，隔了幾秒開口，“不太忙。”

方璇聽到兩人的對話，直接開口，“窈窈，你那邊事多的話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也知道周一各家公司的事都多，緩了口氣，“我現在好多了，沒那麼暈了。”

沈窈想了想就了醫生過來，重新給方璇測了一下溫。

確實是降下來了。

醫生也看出方璇臉不太好，以為他們擔心，就寬著說，“輸完出去吃點東西，回去再睡一覺就好了，沒大事。”

手機一直嗡嗡，不止同事那邊有事，老王還發了信息過來。

沈窈實在沒辦法，就回頭對著司年說，“你能不能幫我照顧點，我有點事兒要回公司。”

“行啊。”司年毫不猶豫，“你去吧，這里給我。”

沈窈跟他互留了聯系方式，臨走的時候又叮囑方璇，但凡哪里不舒服趕醫生，要是實在有事兒再給打電話。

方璇沒睜眼，只是著手擺了擺，“去吧去吧，忙你的去，我一會兒就回家了。”

沈窈這才從醫院離開，回了公司。

給沈圖北打了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估計也是在忙。

隨后發了信息告知一下況，也開始理自己的工作。

上午耽誤了一會兒，沈窈忙起來也沒看時間，等著回過神兒，同事都吃完中午飯回來了。

看到還在忙，有些驚訝，“沈特助，你中午飯沒吃啊？”

忙起來都沒了，沈窈緩了口氣，“還沒，一會兒再說。”

把手機拿過來，沈圖北一直沒回復。

趕撥給了司年，那邊接的快的，“沈小姐。”

沈窈問，“人送回去了嗎？”

司年說是，還讓放心，說方家有人在，方璇有人照顧。

沈窈松口氣，跟他道了謝，又順說哪天有時間請他吃個飯。

不過是句客氣，大家都聽得出來。

司年說不用，也是句客氣話。

倆人算不得，正事說完就沒再客套，掛了電話。

原本想給方璇再打個電話，不過想著可能在休息，也就作罷了。

沈窈收拾完東西下樓，剛一從大廳出去，就聽見了喇叭聲。

看見一輛悉的車，快步過去，隔著車窗，“你怎麼在這里？”

顧明玄說，“聽說方璇進醫院了，過來看看你況怎麼樣？”

沈窈沒忍住笑了一下，“我當然一切都好，昨天我又沒喝酒。”

想起顧明玄喝的比方璇多，問，“你呢，有沒有難？”

“別提了。”顧明玄看了看外邊，“你這是要去哪？”

沈窈說去吃飯，顧明玄就說，“上車吧，我也還沒吃，真巧了，一起吧。”

稍猶猶豫了兩秒，沈窈上車了。

車子開出去顧明玄才說，“我今天上午沒去公司，睡過頭了，醒來頭疼的厲害，干脆請了假。”

接著他又說，“下午也不去了，我媽說那邊有事兒，讓我過去一趟，電話里不說清楚，可其實我都明白。”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輕輕敲，語氣淡淡的，“之前一直想撮合我和許朝，那時候許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贊同也不反對，可現在我爸和我媽鬧這樣，許家自然有他們的考慮，我也是聽人說，許家人這段時間開始給許朝條件相當的人選了。”

沈窈一愣，“啊？”

想說句可惜，但還沒說出來就被顧明玄打斷。

顧明玄說，“這樣也好，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勉強不來的。”

他砸了下，“就是我媽好像被打擊到了，前兩天緒很低落，不過這麼多年雖說在家相夫教子，也認識點人，我猜測也要給我安排相親了。”

他說，“好的，如果有安排我就去看看，萬一能遇到合適的呢。”

他看了一眼沈窈，眼里帶著笑意。

他這樣子就讓沈窈心下一松，應了他一聲，“可不就是，好的。”

原本是想在公司附近隨便找個飯店對付一口，但上了顧明玄的車，也就到了市區。

飯店是顧明玄選的，不能說檔次多高，但消費也不低。

倆人進去，這個時候有包間空出來，他們去了個雙人間。

坐下來點了菜，顧明玄問了一下方璇的況。

然后他說，“應該是心病吧，昨天喝酒的時候能看出來，心氣不太順。”

沈窈覺得也是，方璇跟顧明玄關系不算多鐵，可飯桌上卻熱的不行，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嘆了口氣，“估計是跟我二哥鬧了矛盾。”

鬧矛盾其實也說不上，應該是沈圖北做了什麼，無意間讓心里不舒坦了。

聊完這個，顧明玄說，“我三叔和三嬸那邊，說是最近要跟葉家的人面，聚個餐。”

沈窈沒說話。

顧明玄說，“其實我三嬸一直不太喜歡葉婉，所以這一頓也未必就是兩家人會親，你不要多想。”

“我沒多想。”沈窈笑著，“他們那邊是個什麼況，我若是還在意，就真的太沒出息。”

顧明玄緩口氣，“我也不知道阿川是怎麼想的。”

他說起從前，顧淮川還沒跟沈窈結婚的時候。

老太太給他指了沈窈，顧淮川不太高興，就說要自己選，然后提了葉婉。

那個時候大家只是知道葉婉這個人的存在，倆人也沒表明過關系，也沒人往那方面想。

他說想娶葉婉，家里人去查了一下，三房那邊說什麼都不同意。

顧明玄說，“外界怎麼傳的我不太清楚，但當時阿川沒有很堅持，家里人不同意他就作罷了，當時我還和家里人說，覺他就像是說著玩的，并不認真。”

沈窈想起之前聽聞的外界傳言，說葉婉陪在顧淮川邊很多年，當初為了將扶正，險些跟顧家鬧掰。

原來不是這樣。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顧明玄又說，“按理說你們倆離婚的事兒還沒宣，他跟葉婉走這麼近，不合乎常理的。”

但他一直都不是很了解顧淮川，也就不敢輕易揣測，只能說，“在我的角度來說，他有點昏了頭了。”

沈窈看向窗外，“嘛，不就是容易讓人昏頭。”

顧明玄想了想，笑了一下，“好像也是。”

等上了菜，倆人再沒聊別的，安安靜靜的吃了飯。

顧明玄的狀態確實不太好，即便是一上午沒上班，人看著也略顯疲憊。

二夫人中途有來了電話，估計是等不及了，詢問顧明玄在哪兒，什麼時候過去。

顧明玄說在吃飯，吃完飯就去了。

二夫人順勢問一句，“吃飯？自己嗎？”

顧明玄看了一眼沈窈，實話實說，“不是，跟窈窈。”

二夫人聲音都忍不住拔高，“沈窈？你怎麼跟在一起？”

顧明玄一見這架勢，不想再多說別的，“一會兒見面再說吧，這邊快結束了。”

沈窈低頭吃飯，包間安靜，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但也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吃過飯結了賬，倆人下樓到飯店門口。

沈窈說，“我打個車就好，你去忙你的。”

“送你吧。”顧明玄堅持，“我這邊也不著急。”

這麼說著他已經開了車鎖，走過去。

沈窈原地站了幾秒，還是跟過去了。

倆人上車開走，也沒幾秒，對面飯店包間窗戶，有人倚著窗臺，嘖嘖兩聲，“前妻這是要變嫂子了啊，三哥。”

說完不見回應，他轉頭看坐在不遠的顧淮川，“怎麼不說話，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