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不吭聲。

顧淮川想了想，“上次醫生說的你應該也聽明白了，就孟鐘周現在的況，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幫不了。”

話說的不好聽，但都是實話。

沈窈張了張，反駁不了。

顧淮川又緩了口氣，聲音也溫和下來，說他去看了孟鐘周。

按道理來說重癥里一次只能進一個，怎麼也不到他。

沈窈猜測，是他找了醫療團隊，孟縉生的希落在了這上面，就允許他進去了。

顧淮川說孟鐘周全著管子，連著各種儀，躺在病床上，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他不是專業醫生，只匆匆見那麼一面無法評估的況，但也知道即便是撐過來，也有一段難走的路。

他說，“目前這邊的事不需要你出面，所以我來理，你把你自己顧好了就行，畢竟沈家那邊還有一個不省心的。”

他說的是沈曼。

沈窈不太高興，“我是不是得謝謝你？”

“那也不用。”顧淮川說，“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然后他又說，“孟縉生這邊也保證了，以后不論是孟家還是周家的人，都不會再去你面前晃悠，你可以安心了。”

他隨后就提了齊嶼，“那個車接車送的人也可以撤了，沒人能威脅你，小保鏢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沈窈被他說一愣，“你扯他干什麼？”

顧淮川呵呵，“就是提醒一句。”

他不忘了嘲諷，“那齊先生應該忙的，賭場每天那麼多事兒，你還讓人家分心，這不是給他添？”

沈窈冷笑，“我給沒給他添先不說，聽你的意思，現在孟家的事是我給你添的。”

直接說，“既然這樣，我有個好辦法能讓你，反正婚都離了，知道的人也不，就干脆宣出去得了，早晚都要說，大大方方總比以后被出來，再別人背后指指點點的要好。”

這話一說出來，顧淮川馬上就說，“不行，我不同意。”

他反應太快，幾乎在沈窈話一落地就開了口，給沈窈整一愣。

估計也是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了，顧淮川又緩了緩，說，“現在不是好時候。”

沈窈都笑了，“之前不是好時候，現在也不是，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是？”

之前是三先生不好，他說不想刺激長輩。

現在也不行，沈窈想知道又是因著什麼。

顧淮川說，“這段時間有人揪著我和婉婉說事兒，真的宣了離婚，對有影響，現在還沒恢復好，緒也不太行，不住刺激。”

哦吼，前面是老爹，現在是人，他要顧及的可真多。

沈窈問，“跟我有什麼關系？”

語氣涼涼，“你顧總能耐不是大的，怎麼可能護不住想護的人，而且……”

沈窈說，“宣離婚，以后你和葉小姐來往也就不用再避著誰，可以明正大的，我想這也是葉小姐想要的，不是嗎？”

顧淮川似乎有些不太耐煩，“婉婉這邊的想法就不用你心了，我們自有打算。”

他強調，“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

他不想聽沈窈再說反駁的話，就提醒，“兩家還有合作，沈窈，別鬧太僵。”

很好，這應該就是顧淮川在商場上的樣子了，的的都來，先講歪理，然后再威脅。

沈窈倒沒那麼生氣，“你也就這點能耐。”

不退讓，“別用合作威脅我，你知道的，這工作對我來說，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

“顧淮川。”他的名字，“別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不想宣我就沒辦法了？我又不是沒張，我不會自己對外說？”

“沈窈。”顧淮川聲音沉了下來，“你……”

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手機扣在一旁，有那麼一瞬間沈窈想笑。

他們倆也不知是進了什麼怪圈，關系好不過一兩天馬上就鬧掰，然后莫名其妙的過段時間又能和平相。

一直是緒穩定的人，不知怎麼了，到他這里就穩不住。

站起，走到臺窗戶旁，看著外面，幾秒鐘后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面那個紅的針孔。

離婚的事兒要不要對外宣，雖然對著顧淮川放了狠話，但要怎麼做，還得跟沈圖北商量商量。

可以不顧慮顧淮川，但要顧慮對沈家的影響。

已經有個沈曼讓大家頭疼，不能再添麻煩。

……

晚上的時候顧青蕪打了電話過來，問沈窈有沒有時間，約一起吃個飯。

沈窈意外的，“你還有時間出來吃飯？”

顧青蕪說，“陸景初況還好，下午的時候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應該是給他的小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剛剛先是說要出院，后來又一口一個不用我陪，明顯想把我支走，估計倆人要見面，我得趕給他們騰地方。”

沈窈問，“那的不是被你解決了麼，怎麼他們倆還有聯系。”

顧青蕪并不擔心，“沒事，總不能斷崖式都分開，都是年人了，該有的面還是要有的。”

還能笑，“出不出來？”

沈窈反正也沒事，答應了下來。

收拾一番出門，開車到醫院。

倆人就約在醫院旁邊的飯店，沒去太遠，畢竟晚上顧青蕪還要來陪護。

在飯店包間坐下，顧青蕪笑著說，“知道我晚上要陪護，陸景初驚訝的夠嗆。”

畢竟從上次他出軌被發現，倆人關系已經徹底掰了。

顧青蕪說，“他還愧疚，說讓我回去好好休息，找個護工就好。”

嘖嘖，“那怎麼行，萬一他不小心知道自己的真實況，開始自救了怎麼辦？”

沈窈拿過筷子，一邊用開水燙著，一邊說，“這麼恨他。”

“恨啊。”顧青蕪理所當然，“恨不得他趕死，這是實話。”

然后要笑不笑提起一件事兒，“也是今天突然想起來的，那時候我們倆月旅行，快結束的時候停在一個小鎮，當天著實是無事可做，聽人說附近有座山，就去爬了，下山的時候聽旁的人說半山腰有個道觀，我們倆順路進去，里面供了個神仙，也不知什麼名字，只聽說是護人姻緣的，當時實在是好，也就不管不顧，他在那神仙面前發誓一輩子我護我，但凡違背，就不得好死。”

說到這里笑了，“孩子在肚子里六個多月的時候，他外面的人鬧到我面前來，最后胎死腹中，做了引產加上清宮，我疼的死去活來，就在想，他為什麼不早點死了，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除了他沒辦法繼續陪在我邊，我的是婚姻還是完的。”

沈窈把洗好的碗筷給，嘆了口氣，“你不后悔就行。”

“不后悔。”顧青蕪說，“也就是殺人犯法，要不然他早活不到現在了。”

問，“是不是覺得我狠的，有點冷。”

“那倒也沒有。”沈窈說，“葉婉找上門的那一晚，我又何嘗沒想過弄死顧淮川。”

向來冷靜都生出過這樣的心思，何況顧青蕪了。

倆人點了菜，慢慢悠悠的吃到一半，顧青蕪的電話響了。

拿出來看了一眼，沒接，掛了之后手機又放回去。

接下來安安靜靜，一直到們倆吃完飯。

結了賬往出走的時候沈窈問，“之前誰打的電話？”

顧青蕪說沒誰。

沈窈問，“是隋先生吧。”

顧青蕪轉頭看，沈窈說，“猜的。”

緩口氣，“隋先生是不是喜歡你？”

“別瞎說。”顧青蕪說，“人家哪看得上我。”

“這可說不準。”沈窈挎著胳膊，說話的空檔已經走到飯店大廳。

笑了，下朝前努了一下，“你又不差，看上你不是正常的。”

顧青蕪順著的視線看過去，隋向恒就站在飯店門口，看樣子是正要進來，看到們后停了腳步。

表有一瞬的不自在，腳步也放慢了。

沈窈先開口，“隋先生，好巧啊。”

隋向恒點頭，直接說，“不巧，我是專門找過來的。”

沈窈當然不會自作多到認為對方是找自己，“這樣啊。”

說，“行吧，正好我們也吃完飯，沒什麼事了。”

松開顧青蕪，“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們慢慢說。”

臨走，著聲音對顧青蕪說，“是與不是，與不，話說清楚為好，像你說的，都是年人了，該有的面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