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騎了輛機車，停在不遠。

他看到了顧淮川，但沒打招呼，只跟沈窈說了一句，轉離開。

沈窈也沒打算搭理顧淮川，但走到近，顧淮川推車門下來了。

他說，“前面一個齊嶼，又來一個周野，你可忙。”

說完他不忘了把自己加上去，“哦，對了，昨晚還有個我。”

他是調侃著說的，“這樣排順序的話，接下來是不是又到我了？”

沈窈繼續朝著公司走。

顧淮川快了一步攔住，“穿上服就不認人？”

他來了那不要臉的勁兒，“昨晚伺候你半宿，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沈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指定是有點病。”

好在周圍沒有人經過，沒人聽到他的虎狼之詞。

顧淮川看著，說正事兒，“婉婉來找你了？”

“原來是為了你們家葉小姐來的。”沈窈說，“來過了，在樓下等了我半天，不過我沒搭理。”

顧淮川說，“之前答應過我不會再纏著你，這事兒也怪我，是我沒理好，我回去會跟好好聊聊。”

沈窈說，“只要你以后不出現在我面前，也就會安安分分。”

顧淮川不說話，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沈窈懶得跟他廢話太多，繞過他回了公司。

顧淮川等了一會兒才上車，拿出手機，已經震半天了。

他接了，那邊是葉婉，說在公司，問顧淮川什麼時候回去。

顧淮川說，“馬上。”

葉婉笑呵呵，“那我等你呀。”

掛了電話，顧淮川朝大廳里看了一眼，沈窈早上去了。

他啟車子開走。

十幾分鐘后也就到了公司，葉婉在他的辦公室。

買了水果，洗好切塊放在一次的餐盒里，等顧淮川進來就招手，“剛吃完飯啊，過來吃點水果。”

走過來的一路看到同事們湊在一起吃水果聊天，應該都是葉婉買的。

向來會調和人際關系，在他邊很多年了，這一點顧淮川也佩服，公司里的人提到就沒有說不好的。

顧淮川過去坐下，“一個人過來的？”

“我媽送我來的。”葉婉說，“你也知道，在這里坐不住，就去別的地方逛了。”

把水果推到顧淮川面前，“你吃點，天天忙這樣，都要垮了，飲食上可一定要注意。”

顧淮川沒吃，而是問，“你去找沈窈了？”

葉婉也知道這事瞞不住他，沈窈上一次都打了小報告，這一次應該也會。

說，“是去找了。”

垂下視線，“你們昨晚是不是在一起？”

顧淮川承認，“對。”

葉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們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牽扯不清。”

一激，雙手就搭在桌子上，腕上的傷痕了出來。

顧淮川看了一眼，緩口氣，“是我找的，跟沒關系，你應該來找我。”

葉婉扁著，語氣又緩和了下來，“我找你干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對著你我說不出什麼質問的話。”

顧淮川視線又落在了的手腕上。

他手過去，握住了的手，蓋住手腕上的傷疤，“好了，別生氣了，醫生說你要好好養著。”

葉婉眼淚撲簌簌的落，掃了顧淮川一眼，然后背過去眼淚。

看那個樣子，原本還有別的話要說，但最后不知為什麼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顧淮川怎麼可能會看不懂，葉婉在他面前是忍的是委屈的，他嘆了口氣，將視線轉開。

……

傍晚的時候沈圖北打了電話過來，沈窈開著自己的車回的沈家老宅。

齊嶼跟在后面，見進了老宅的院子，他車子方向一轉，離開了。

院子里還有沈曼的車，也有周雅，還有一輛，猜的不錯應該是周萬城的。

下車進屋，沒看見這幾個人。

沈圖北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正在刷手機，看到就說，“他們在書房，開會呢。”

沈窈著聲音，“聽說是要離婚。”

“是這麼說的。”沈圖北說，“不清楚。”

沈窈轉在一旁坐下，“那我過來干什麼？”

沈圖北說，“有些話自然是要當眾掰扯個清楚，等一等。”

也沒等多久，一幫人從書房出來了。

周萬城沒什麼特別的表，誰都沒看，走到客廳就說他還有事兒，要先離開。

沈圖北住他，“周總，稍微等等。”

周萬城停下腳步，“還有事兒？”

說話的空檔，他看了沈窈一眼。

沈圖北說，“姑姑說是窈窈打的小報告，把孟家那邊的事告訴你的，現在人齊全，到底是不是，這個時候說清楚。”

周萬城并不知道沈曼回來鬧過一場，奇怪的，瞟了一眼什麼，“我可沒說是。”

他說，“一個男的通知我的。”

沈曼不說話，就像沒聽見一樣。

提起這個事兒，沈固又不太高興了，“聽到了沒有？”

他問的是沈曼，“別有事兒沒事兒就先把責任往自家人上推。”

他還看了一眼周雅，“那麼多年學，也不知道學哪兒去了，是非不分，跟你媽一樣。”

周雅垂著頭不敢說話。

周萬城看都沒看這幫人，“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轉離開，惹的鄒燕清忍不住開口，“這是什麼態度？”

緩口氣，“別的不說，你看看剛剛他用什麼眼神看雅雅的，自己的閨，怎麼出一副見仇人的表？”

沈固煩的，“行了行了，他們家這些破事兒我們就別管了。”

他又對著沈曼，“剛剛他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你自己拿，我能幫你的就到這兒了。”

他累，忙了一天，還得收拾這些爛攤子。

轉朝著屋里走，他又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沈曼，我現在特別后悔當年出事兒護著你，讓你到現在都不知輕重。”

沈曼弱弱的了一聲哥，沈固沒理，進了屋。

又看了看客廳里的人，也拉不下臉，就對鄒燕清說，“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鄒燕清還是客套的，“吃了飯再走吧。”

沈曼搖搖頭，趕往外走。

周雅自然是跟著，只不過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沈窈，眼神不冷不熱的。

沈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今天周家的人有來找我，想要探探口風，他們拿不準那兩口子會不會離，想看看我們家的意思。”

“應該是離不了。”沈圖北說，“你看我爸，之前就說不想管，還不是把人又到家里來了，剛剛應該是在里邊勸了，他的寶貝妹妹，護著幾十年了，一下子讓他松手，他哪松的開。”

鄒燕清低聲音，“別瞎說話，你爸心不好，被他聽見了又要訓你。”

沈圖北笑笑，“知道了，而且我說的是實話，他要真訓我，就只能證明他惱怒。”

他靠在沈窈旁邊，隨后哎了一聲，“你這是什麼？”

他手了下沈窈的脖子，“這都秋了，還有蚊子？”

沈窈一個機靈，趕躲開，用手捂著他過的位置，“我說這怎麼有點，今天抓半天，原來是被蚊子咬了。”

站起，“我去點藥膏。”

說完快速去了衛生間。

扭著子對著鏡，那位置實在不好，本看不清，用手也不出來。

原本有頭發擋著，沒想到這都能被看到。

沈窈氣的直咬牙，沈圖北一向聰明，真不確定剛剛那番說辭能不能瞞住他。

于是心火又上來了，拿過手機給顧淮川發了條信息，自然是罵人的，僅有的詞匯，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