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電話很快打完，手機放回去，低頭和葉婉說了兩句話，又對著那護工代兩句。

倆人沒上車，他推著葉婉朝著一個方向離開，護工回到了車上。

沈窈收回視線，見周靜已經停了之前的喋喋不休，正一臉無措的看著自己。

緩了口氣，問，“你兒……現在在哪里？”

周靜趕說，“被轉到這邊的醫院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沈窈沒有不相信，能讓周靜忍著膈應找上自己，況肯定就是到了沒其余辦法的地步了。

端起杯子，放在邊，想了想又放下來，“你過來找我，是想讓我去做骨髓的配型，若是可以，讓我救？”

周靜表有些復雜，“是這個意思。”

說完趕補一句，“也不白白讓你付出，我們可以給錢，你想要多，你開價，我都同意。”

沈窈輕笑，“隨便多？”

周靜聽這麼問，當下來了神，“對，只要你開口，我們絕不還價。”

沈窈看著，“孟縉生會同意麼？”

周靜想也沒想，“會的，他也是愿意的。”

沈窈點點頭，突然問，“話說，你們全家離開二十多年后搬回來，除了你兒的事，還有別的因素麼？”

周靜一頓，沒說出話來。

“看來是沒有，你們舉家回來，就是為了離著我近一點，方便我救你們的兒。”沈窈說完笑了，“那還說過來找我是你自己的主意，別的人都不知道的話干什麼，你們全家就這一個目的，早晚都要找上我，不是你就是孟縉生，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兒，有什麼別人知不知道的。”

周靜表有點尷尬，很明顯是被沈窈說對了。

不過為了找補，想了想就說，“這次確實是我突然想起來，貿然找過來的，之前家里人商量，其實是你父親打算過來找你，我這個份擺在你面前，我們心里都清楚，有些話我來說本就不太合適。”

沈窈看著，輕扯角，“提醒周士一下，我沒有父親，孟先生是孟先生，與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這麼一說，周靜臉難看了更多。

不過還是嗯了一下，“沈窈，長輩的恩怨波及到了你，我很抱歉，但是……”

的聲音帶著哀求，“當年的事，真的計較，我也是害者，我們那時候都要結婚了，你母親突然生出枝節，我又何等無辜，這麼多年，我們確實是對你不聞不問，可我覺得，站在我的立場，我是可以這麼做的。”

“是可以，所以我有埋怨過你們嗎？”沈窈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緒。

周靜垂下視線，估計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重復，“我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醫生說只能等，可是這個病本等不了太久，我……我只能來找你……”

沈窈說，“能理解。”

不過隨后又說，“我能理解你們，我覺得你們也應該能理解我，救與不救，都是我的自由，是看我心的事。”

這麼說，周靜表就一僵，板條件反的直了。

張了張，最后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看這樣子是沒別的可說了，沈窈抬手招了服務員過來。

拿出錢夾，了張鈔票放在桌子上，“你們的況我都知道了，深表同，你們也放寬心，好好救治，現在醫學發達，要相信醫生。”

說完起，“我還有工作，出來魚太長時間，回去不好代，就先走了。”

周靜一下子急了，也跟著起來，慌的還帶倒了椅子。

沈窈的名字，很顯然還有話要說。

沈窈先一步開口，“你們去找過沈曼麼？”

一個問題就把周靜給問住了。

沈窈說，“為什麼繞過來找我，為什麼不敢讓知道這個事？”

周靜抿，好一會才開口，“慢走。”

沈窈轉從茶餐廳出來，對面看過去，那輛車還在。

轉上了自己的車，開了出去。

車子在前面路口停下，后視鏡里還能看見茶餐廳的門口。

周靜出來了，站在門口，似乎是走了神，一時半會都沒有作。

沈窈嘆了口氣，沒再看。

開車回了公司，沈窈沒了工作的心，隨便翻了翻文件就扔在一旁。

靠在椅背上發了會呆，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過來看，眉頭皺起，又是陌生的號碼。

前腳周靜找過來，雖然沒明確說不同意，可態度也算是明顯了。

此時陌生號過來，難免不讓覺得又是孟家的人找來的。

第一遍電話沒接，自掛斷后，又馬上來了第二遍。

斜眼看了一下手機，第二遍快自掛斷的時候，拿過來接了。

那邊語氣帶著點不確定，“沈窈？”

沈窈嗯一聲，“你哪位？”

那邊說，“我是林。”

沈窈意外了一下，“有事？”

林說，“我出院了。”

沈窈不明白的意思，順著說，“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林說話的語氣很好，不似之前那般站隊葉婉明顯，話里話外總對有些敵意。

隔了幾秒說，“中午你有時間麼，我想和你見個面。”

這一天天的，都莫名其妙的過來找。

沈窈說，“有事直接說吧，你也不好，出門并不合適。”

林也知道自己的況，聽這麼說，靜默了兩秒，“也是。”

然后說，“我聽阿川說，是你提醒他和顧家那邊改變的談判條件。”

原來是為了這個事。

沈窈說，“他能談判功，是他有本事，和我沒關系，如果你打電話是為了謝我，就大可不必，提一的事，沒什麼功勞。”

林聞言嘆了口氣，“還是要謝謝你。”

沈窈不想說這些，和林不算關系好，又有葉婉那一層關系，沒必要有太多接，“行吧，我這邊還有工作，就不說了，你好好養，祝你們早日團聚。”

林再次道了謝，電話也就掛了。

沈窈把手機扔在一旁，拿過文件，依舊沒心，可還是強迫自己看了下去。

等到中午下班，沈窈下樓，一眼就看見了顧青蕪的車子停在不遠。

快速過去，車窗關著，敲了敲。

玻璃降下來，顧青蕪放倒了椅背，看樣子靠在這都睡著了。

沈窈問，“什麼時候過來的，是不是來找我的？”

顧青蕪繃著臉，“你還好意思問，難道不需要跟我解釋解釋昨天怎麼回事，我怎麼跟隋向恒走了？”

知道的不多，問，“吃飯的時候他找過來的？”

沈窈眨眨眼，“他沒和你說？”

顧青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先上車，我們慢慢說。”

沈窈笑笑，上了車，“昨晚在隋家老宅住的？怎麼樣？他家人都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