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飛機，上午就回到青城。

從出站口出來，老王對沈窈說，“今天不用回公司，你還沒恢復好，給你放假。”

沈窈不跟他客氣，“好，正好我有朋友過來接機，那我就直接跟走了。”

話說完，就看到了方璇，跟老王夫妻倆擺擺手，朝著方璇過去。

方璇迎過來，幫推行李箱，“航班還早。”

沈窈說，“其實昨天回來也行，但是大家累的，就沒折騰。”

倆人出去上了車，沈窈說，“送我回沈家，最近住那邊。”

方璇有點意外，“回去住了？你那房子租的跟擺件一樣。”

沈窈說，“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出來了。”

現在家里剛知道離婚的消息，多有點不放心，這兩天出差在外，沈固沒給發信息。

沈窈和沈固其實也不親，沈固早年忙工作，在家的時間不多，兩人相的機會更。

再加上他和沈臨南差不多的脾氣格，平時也沒個笑模樣，沈窈怵他的。

短信里那些關心的話語看著很是笨拙，但也能覺到他是真的關心。

坐在車里打了個哈欠，接著就聽方璇說，“前幾天你阿姨有給我打電話，請我去家里吃飯，還話里話外說我和周雅是好朋友，以后兩家多來往。”

嘖嘖，“我對著你阿姨總不能不尊重，就客客氣氣的答應了下來，過去做客的日子定在兩天后，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唄。”

“我跟你去干什麼？”沈窈說，“客不帶客，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你可拉倒吧，你算什麼客？”方璇說。

沈窈問，“二哥會跟你去吧？”

“會。”方璇說，“我跟他說了，其實他也不想去，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

忍不住補了一句，“其實我也不太想去，只是沒辦法。”

車子開到沈家，鄒燕清在院子里，認得方璇的車，一看見就趕過來，“阿璇來了。”

隨后才看到沈窈，笑了笑，“窈窈也回來了。”

招呼兩人進去坐，說，“怎麼沒提前說一聲，中午好做你們喜歡的菜。”

沈窈累的，沒接話，拎著行李回了房間。

出來后就見鄒燕清和方璇坐在沙發上聊天，聊天聊的正不錯，方璇笑的東倒西歪。

停下腳步，想起之前帶顧淮川回來見沈家人的場景。

那是顧淮川唯一一次登門，婚后第二天，按規矩上門拜訪。

只是飯都沒在這邊吃，顧淮川接了個電話，私下里找，跟說有事要去理，然后找了借口帶顧淮川離開。

當時因著這個，沈圖北給打電話好一通的埋怨，他不知是顧淮川有事，只以為沒安排好，說失了禮數。

沈窈沒解釋，其實覺得提早走了也好，那天顧淮川跟沈家的人相沒多久，但尷尬很明顯。

再看鄒燕清和方璇的相，這樣才是正常的。

方璇一轉頭看到了，招手，“在那站著干什麼？過來啊。”

沈窈走過去，“中午我哥他們回來麼？”

鄒燕清說，“不回，不過你舅舅說回來。”

沈窈點頭，算是回應。

等到中午，沈固的車子開了回來。

鄒燕清聽到聲音起到門口，語氣明顯帶了些意外，“怎麼一起過來了？”

沈窈正好面對外面，看見了沈固的車，看見車門打開，看見下來兩個人。

那倆人同時看了一下方璇的車子，對話兩句，才走過來。

沈曼先開口的，“哎呦，阿璇今天過來了。”

鄒燕清在門口嗯一聲，“來了，窈窈也出差回來了，去接的窈窈，順道過來的。”

沈曼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沒了，沒說別的，跟著沈固進了客廳。

沈固不是很笑，看到沈窈和方璇，就只是點點頭。

然后他朝著書房走，“過來吧。”

沈曼趕快步跟上，看那架勢，應該是有事想找沈固幫忙。

等著倆人影消失在書房，鄒燕清緩了口氣，過來坐下，“再等等，一會兒吃飯。”

三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書房里的倆人才出來。

沈固還是那副模樣，從他臉上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倒是沈曼，打眼就能看出來垂頭喪氣，可見剛才聊的并不好。

鄒燕清趕起招呼，說是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吃個飯。

沈固開口，“小曼還有事兒，就先讓去忙吧。”

沈曼抬眼看了一下沈固，沒敢說別的，“嫂子，你們吃吧，我就不留下了，確實是還有點事。”

鄒燕清啊了一聲，“一頓飯的功夫還不出來嗎？”

沈曼沖笑了笑，“我先走了，你們吃吧。”

即便著腰板兒出去，也能看出來喪氣的。

等著在餐廳坐好，周燕青問，“你妹妹到底怎麼了？”

“不提。”沈固說，“好好吃飯。”

他態度淡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高興的意思。

沈窈和方璇對視一眼，倆人誰都沒說話。

沉默的吃了飯，方璇又在這坐了一會兒就起告辭。

沈固已經走了，沈窈送到院子里。

方璇回過頭來問，“聽說你跟顧家的人攤牌了。”

沈窈點頭，“都說清楚了。”

方璇緩了口氣，“也好。”

瞄了沈窈兩眼，這才說，“前兩天我到那個葉婉了，跟顧淮川一起。”

故意停頓了一下，見沈窈沒有什麼別的反應，才繼續，“那個時候葉婉應該是剛出院，不知道為什麼沒在家里好好歇著，出來了，顧淮川推著的椅，聚星廣場那邊，不知道是散步還是出來購，兩人說說笑笑的，看著相的不錯。”

當時想沖過去來著，也不是說幫沈窈打抱不平，主要就是膈應膈應的倆人。

但是后來又覺得沒必要，若是這個時候沖過去，倒顯得沈窈背后還放不下他。

他何德何能，會讓沈窈惦記。

沈窈聽完說的，點頭，“他倆一直相的不錯。”

然后拉過方璇的手，“不用替我覺得委屈，我并不委屈。”

一段婚姻，除了沒有給之外，給了很多別的東西，現在想想，并不是毫無收獲。

方璇也沒再多說，道了別之后就走了。

沈窈回到自己房間，翻出開的胃藥，混水吞下。

這邊剛換了服，準備躺下休息，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

顧淮川打過來。

沈窈接了，“怎麼說？”

“你回來了？”顧淮川問。

沈窈嗯一聲，“上午回來的。”

中間停頓了一會兒，顧淮川說，“已經跟他們談了條件，他們在考慮，我覺是有點希的。”

隨后他又道謝，“你若是不提醒，我還想不到這一茬，若是能，全是你的功勞，到時候我會帶姑姑好好謝謝你。”

“不用。”沈窈說，“我也只是順一提，什麼都沒付出，真能也是你自己有能耐。”

能聽到顧淮川深呼吸一下，然后問，“晚上有沒有時間，要不要個面一起吃個飯？”

“晚上有約了。”沈窈說，“早就約好了的。”

顧淮川也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反應，說了聲好。

他沒掛電話，但也沒別的話了。

沈窈等了等，“那就這樣。”

又過了兩秒，那邊還是沒聲音，直接把電話掛了。

躺下來沒一會兒，手機嗡嗡，顧淮川給發了信息：他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