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車椅背上，沈窈點了煙。

最近沒怎麼，猛的一吸差點被嗆住。

緩了好幾下，才將游走于肺部的煙氣重新吐出來。

車窗降了一半，把手搭出去，沒有煙灰，也輕輕的磕了磕。

這個時間點門診已經關了，只急診樓有人進進出出。

沈窈其實是有那麼一些后悔的，顧淮川來與沒來這，與關系都不大，沒必要尋這個答案。

一支煙完，打算離開，結果抬眼就見有人過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越走越近。

沈窈啟車子的作停下來，看著那人。

從沈窈車子前走過，聲音傳過來，“那就晚一點再說，反正阿川在這里，不著急。”

葉夫人有點疲憊，說著還抬手捶了捶額頭，“剛剛阿說今晚讓阿川陪護，讓我回去休息，我看阿川沒拒絕，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要麼晚一點我再打電話問問。”

那邊說了兩句，就笑出聲，“希是吧。”

人走遠，聲音變小，聽不清容，但明顯還是高興的。

葉夫人的車停在稍遠的位置，一會功夫，見開了出來，離開。

原本都打算離開的沈窈，此時突然變了主意，下了車。

慢慢悠悠去了住院部。

時間不算晚，但也不早了，走廊沒什麼人，走到葉婉的病房門口。

一打眼就看到了顧淮川，背對著門口坐在床邊，把葉婉也遮擋住一半。

看不清葉婉現在的狀況，但能聽到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疼。”

顧淮川等了一會兒才開口，“現在知道疼了？”

葉婉哼唧，聽著是抱怨，但又帶點撒，“你還兇我。”

顧淮川沒說話。

過了將近半分鐘，葉婉又開口，“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顧淮川說，“在忙。”

“忙什麼？”葉婉問，“忙完了為什麼不給我回過來？”

顧淮川等了會兒說，“后來也有事。”

然后里邊又安靜了。

沈窈過了幾秒站直子，回頭看。

林坐在椅上，停在不遠。

沒過來，表平淡的看著沈窈。

沈窈走過去，“你好點沒？”

林有點意外的反應，“好多了。”

沈窈打量了一下的眉眼，顧家大姑娘說長得像父親。

只是這麼干看著，也無法腦補出那個男人的模樣。

點頭，“要，還是早點休息。”

既然被看見了，那就想要走了，抬腳繞過林。

結果林開了口，“你能推我回去嗎？”

沈窈意外了一下，不過沒拒絕，林的病房在走廊另一頭，也不算遠，推著過去。

病房這時候沒人，沈窈問，“沒雇個護工嗎？”

“我媽在這邊照顧我。”林說，“剛出去買東西了。”

沈窈將椅推到床邊，“用我扶你躺下嗎？”

林擺了下手，“我還是可以的。”

并非癱瘓，簡單的作還是能做，上了床上，蓋好被子，靠著床頭，“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沈窈都打算轉走了，聽到的話停下來，“需要我跟你針鋒相對？”

“那倒也不是。”林說，“但你現在突然態度緩和，讓我有點不習慣。”

隨后問，“你剛剛在婉婉的病房外看半天怎麼不進去？”

沈窈說，“不想進去。”

林抻了抻上的被子，自顧自的說，“我和阿川還有婉婉，我們認識很多很多年了，婉婉一直喜歡阿川，我看得出來，至于阿川，男人可能有的時候都遲鈍，但你說一個人對他如何，他真的會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笑了一下，“阿川在商場上爬滾打這麼多年，事業風生水起，這不能只歸功于智商，商定然也是出眾的。”

沈窈不說話，只看著。

林又說，“我是婉婉表姐，有些話說出來會讓你覺得藏了私心，但也還是想告訴你，阿川對婉婉和對我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看著沈窈，很認真的表，“他對我是親，但對婉婉絕對不止。”

說到這里，長嘆一口氣，“你要說那是友，我沒什麼好辯駁的，只是想說這男人人的，哪有那麼多比親還要親的友。”

沈窈點點頭，沒接的話，“你好好休息。”

從病房出來，朝著葉婉病房方向看了一會兒，然后下樓離開。

到家的時候顧明玄站在客廳門口，正在煙。

看到的車，就把煙掐了。

沈窈走過去，往客廳里看了一眼，沒別的人。

院子里也沒別人的車，問，“大家都還沒回來？”

顧明玄說，“現在家里就我和。”

想了想，他又補一句，“還有三叔三嬸。”

沈窈表示知道了，隨后上樓。

先換了服，又洗漱一番，坐在床上點開手機。

微信群里被楚沛刷了屏，因為姚薔進群了，他忍不住的上竄下跳。

姚薔還艾特了，問周末有時間沒，可以約著出去逛逛。

沈窈意外的，雖說今天跟姚薔相的還行，但也沒到能結伴逛街的地步。

若是直接發在群里的信息不回復就算了，可以說沒看見。

可是艾特了，實在沒辦法，發了個表包，沒什麼含義，只是笑呵呵。

一出來，楚沛馬上又起跳，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大致就是說姚薔喜歡，一直要的聯系方式，弄得他都有點吃醋了。

他還大咧咧的說，姚薔看不上他邊的朋友，沈窈是第一個讓張夸的。

沈窈手指挪，又把聊天記錄翻了一下，周野也出來說了幾句，之前組隊的兩個隊友也出來打個招呼。

整個群里，唯一沒吭過聲的只有周雅，也不知道是沒看到群消息，還是那邊沒忙完。

這邊還在瀏覽記錄，房門就被敲響，隨后門被打開一條，王霞頭進來，“阿川還沒回來？今晚有應酬？”

沈窈說，“不知道。”

王霞有點意外，“他沒跟你說？”

不等沈窈回答，自顧自的確定，“那就是有應酬。”

也不知是安沈窈還是安自己，“沒事的，他就是忙，不用擔心。”

沈窈沒說話，看著把門又關上，便把視線收了。

另一邊王霞下了樓，站在院子里把電話打給了顧淮川。

一直到快掛斷那邊才接，顧淮川了聲媽。

王霞仔細聽了聽，對面安靜的，很明顯并不是在應酬。

一下子就不放心了，“你在哪兒？”

顧淮川不答反問，“怎麼了？”

“我問你在哪？”王霞說，“這個時間了，你怎麼還沒回來？窈窈都回來了。”

顧淮川還沒回應，電話里傳來了孩子的哎呀的一聲。

王霞一愣，“你在哪，邊是誰，是不是葉婉？”

咬牙切齒，“不爭氣的玩意兒，你是一點記都沒有。”

深呼吸一下，“你給我回來，趕的，現在就回來。”

電話里沒人回應，等了幾秒，那邊直接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