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回老宅，就看見王霞在院子里等著，正急切的來回踱步。

見他們回來了，直接跑過來的，“怎麼樣，沒事了吧？”

沈窈故意繃著臉，開門下車，“去了急診，打了針，醫生說再觀察觀察。”

王霞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只覺得是自己藥量用過了，當下很愧，“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一時想岔了。”

顧淮川下了車，趕上去查看，“醫生怎麼說，不會對有什麼影響吧？”

咋了下，“我、我……”

吭哧了兩下，不知怎麼的，突然又理直氣壯起來，“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不說實話，以為我就看不懂麼，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轉頭看沈窈，“你連他出車禍都不知道，可見你們倆今天沒什麼聯系。”

又看顧淮川，“后來窈窈關心你，你瞅你的反應，跟欠你錢不還一樣。”

說，“你們肯定是鬧別扭了，我就想著幫幫你們，這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我出發點也是好的。”

說到這里，又開始甩鍋，“我買藥的時候，那個賣家肯定是說保守了，原本的劑量說的比這還大，我都沒敢放太多，這些人也不知怎麼的，做生意這麼不講誠信。”

顧淮川問，“你在哪兒買的藥？”

王霞眨了眨眼，氣勢再次弱下去，“就、就找人聯系的，私藥販子。”

顧淮川深呼吸一下，理都不想理，轉朝著屋子里走。

沈窈沒忍住，“私藥販子賣的藥你也敢用？”

再次慶幸今晚自己沒那碗安神茶，又想起一個事兒，“上次你給我下的藥也是這個？”

王霞一脖子，停頓兩秒，突然轉頭朝客廳快步走去，里還嚷嚷，“阿川，你手上的傷怎麼回事啊，我看看傷的重不重，還流不流了？”

沈窈拉著臉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跟上去。

顧淮川回房間了，沈窈推開門，他正在換服。

他在沈窈面前向來不保守，托穿都大大方方。

倒是沈窈稍微有點不自在，腳步頓了頓，視線轉向了別，走進去，“那個，要不今晚我去跟阿蕪睡？”

趕解釋，“我主要是怕影響你。”

顧淮川三兩下套上睡，聲音又冷又淡，“隨便你。”

然后他上了床，躺下來關了自己那側的燈。

沈窈也去換了服，猶豫半晌，還是從房間出去。

原本想去顧青蕪房間，可想了想，對方估計早睡了。

所以之后腳步一轉下樓了。

睡不著，這麼一折騰神神的。

傭人已經去休息了，客廳空空。

坐在沙發上，手機也不想看，就這麼發著呆。

沒多大一會兒，后突然傳來聲音，“在想什麼？”

沈窈被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去，顧明玄不知什麼時候下的樓，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旁邊。

拍了拍口，“你要出門？”

他穿了一休閑裝，應該是剛換的。

顧明玄說，“我媽打了電話來，我過去看看。”

沈窈客套的問，“還好吧？”

顧明玄點頭，“還行，比大伯母的反應要好一些，但想來心里也是難的。”

畢竟這麼多年的忍退讓，似乎都是個笑話，到最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沈窈想到二先生今晚是在家的，“你爸不去嗎？”

“他倒是想去。”顧明玄冷笑，“但是不需要。”

沈窈點點頭，“那你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顧明玄說好，沒著急走，又問，“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坐著，剛剛你和阿川出門，是他不舒服？”

看來剛才他只聽到了些靜，的況是不知曉的。

這也不是什麼讓人臉上有的事兒，沈窈就含含糊糊嗯一聲，“他手被玻璃劃破了，去了趟醫院包扎一下。”

顧明玄也沒想別的，說了聲以后要小心，然后看了看時間也就走了。

他離開，客廳又安靜了下來，沈窈看了看時間，出來也有一會了，想來顧淮川是睡了的。

放輕了聲音上樓，開了房，窗簾拉的不嚴實，月進來，能看清顧淮川的廓。

過去掀開被子，躺下來，緩了口氣閉上眼。

結果剛閉上，側的人突然一個翻上來，的手被扣著按在頭頂，只聽顧淮川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沈窈咬牙切齒，“你醒著怎麼也沒個靜，嚇死我了。”

顧淮川追問，“不是說要跟顧青蕪去睡，回來干什麼？”

沈窈冷聲，“下去。”

說，“你現在要是做點什麼，剛剛醫院那一趟可就白折騰了。”

顧淮川等了一會兒，翻平躺過去，“剛剛在樓下，跟顧明玄聊什麼了？”

沈窈一愣，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顧淮川不說話。

沈窈想了想，“就問問他們家那點破事，要不還能聊什麼？”

顧淮川等了會兒說，“他出門，是找他媽去了？”

沈窈嗯一聲，接著聽顧淮川語氣帶著嘲諷說，“許朝跟他媽在一起，他媽自己生活滿地，還不忘了撮合他們倆，可真是用心良苦。”

“你連這個都知道。”沈窈皺眉，“你去查他們了？”

“還用得著我查？”顧淮川說，“他們又沒背著人，被人知道很正常。”

沈窈想起顧青蕪說的，和顧淮川離婚的事當初沒背著人，就被給知道。

緩口氣，接著剛剛的話題，“那也好的，要是能把他們倆撮合起來，家里可算是有一件好事。”

這次顧淮川沒說話。

時間不早，沈窈翻了個背對他，“睡了睡了，累死了。”

半晌才聽到顧淮川冷笑，“你有什麼好累的？”

他也翻個，聽著也是轉到對面去，“我才累。”

……

第二天一早大先生回來了，沈窈一下樓就看見他。

他在院子里站著，家里飛狗跳，他一夜未歸，回來的時候仍是板板正正。

也不知昨晚是在哪兒住的，此時他頭發梳得一不茍，西裝也熨燙的得。

看了一圈沒看到顧青蕪，想來時間還早，昨天著實是累壞了，賴一賴床也正常。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沈窈過去坐下，廚房又烙了餅，跟昨天不一樣，今天是蛋餅，看著還不錯。

夾了一個，抬眼就見顧淮川也下樓了。

倆人今天不同頻，他可能還有點難，起床的時候明顯有些費勁。

沈窈斂了神，低頭吃飯。

顧淮川過來坐下，才看到院子里的大先生。

他表瞬間冷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兒，顧青蕪下樓來了，似乎還沒睡醒，眼睛都是瞇著的，一邊下樓一邊活脖子。

先朝餐廳這邊看，看到沈窈后笑了，“你起的還早。”

說，“也不知怎麼的，全酸，睡得還行，可依舊覺得不解乏。”

又下了兩個臺階，著脖頸的作停了，視線落在院子里。

背對著客廳站著的大先生似有，回過來。

他看向顧青蕪的眼神帶著無奈，等了一會朝餐廳這邊看過來。

隔了張玻璃，可沈窈還是注意到，他跟剛剛顧淮川的表很像，看清里面坐著的人時，眼神瞬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