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上午跟老王去跑了個外勤，結束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倆人朝著車子那邊走，老王想起個事兒，“昨天晚上老田給我打電話了。”

他特意提起，肯定是有事。

沈窈問，“怎麼了？”

老王說，“之前提的那個項目現在不歸他管了，所以前面談的可能都白費。”

沈窈有點意外，“什麼意思，那這個項目還在不在？”

老王說，“項目是在的，應該是他公司部有變，原本由他負責，現在給別人了，那他之前跟我談的那些細節，自然也就做不得數，至于還能不能合作，也說不準了。”

沈窈點點頭，“這麼回事。”

倆人上車，老王又說，“昨天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雖盡量著，但也能聽得出語氣里有點氣急敗壞，估計是遇見麻煩了。”

沈窈笑了笑，“那倒可慘，事業雙創。”

老王不知道那人的事，“怎麼了，那的把他甩了？”

他想偏了，“因為老田惦記你？”

沈窈嘖一聲，“別胡說八道，我跟他可搭不上邊兒。”

車子開出去，老王笑呵呵，“我知道，你哪里看得上他，他那點資本，也就騙騙那些心不純的人。”

不過隨后他說，“昨天跟著他那的長得不錯，說實在的，應該能找到比老田條件好的，也不知老田怎麼把人家哄騙到手。”

老王這話說的客觀的。

那人條件不錯，真的奔錢去，能找到更好的金主。

沈窈不知況，只能猜測或許是之前跟著那個徐總出了點問題。

車子往公司開，沈窈中途出手機給顧青蕪發信息，詢問那邊的況。

顧青蕪說還在醫院，大先生今天上午有過去，但并不是專門去看大夫人的。

老太太在醫院住著，他這個兒子向來孝順，不可能管不問。

沈窈想起王霞說顧青蕪昨天挨了一掌的事兒，看了一眼時間，也快到中午了。

問老王能不能提早下班。

老王對的政策向來寬松，“行啊，反正這個時間回去也干不了什麼了，你要有事忙你的去。”

他還問沈窈要去哪兒，想直接把送過去。

這個沈窈就不需要了，昨天是匆忙，今天再去醫院，可就不能空著爪子。

在路邊下車，沈窈去買了點禮品，然后打車到了醫院。

大夫人病房只有個顧青蕪，推門進去的時候，母倆不知道之前聊了什麼不高興的，各自繃著一張臉，誰也不看誰。

看到沈窈過來，顧青蕪起迎上來，“還沒下班吧，怎麼這個時間點就過來了？”

“走后門。”沈窈說，“早退一會兒沒事兒。”

禮品放下，跟大夫人打了招呼。

大夫人只看了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顧青蕪無奈，“對我也沒好臉，你別介意。”

沈窈并不介意，說實在的，若不是顧青蕪，來都不會來。

盯著顧青蕪的臉，“聽說昨天你爸跟你也手了，沒事兒吧？”

顧青蕪臉，“沒事兒，抹了藥，沒一會兒就消腫了。”

倆人到稍遠坐下，沈窈著聲音，“陸先生還不知道這邊的事兒？”

“知道。”顧青蕪說，“我昨晚沒回去，他就知道了，早上給我打了電話說今天過來，到現在也沒來，估計要等晚上。”

沈窈看了一眼病床上，大夫人跟個死人一樣躺在那，除了眼睛眨一眨，別的地方一不。

用下示意一下，低聲音，“你媽什麼意思？”

顧青蕪說，“要離婚，說是非離不可。”

大夫人越是擺出這樣的姿態，顧青蕪心緒就越復雜。

當初要跟陸景初離婚，大夫人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勸想開一點，說出軌是男人基因里帶來的劣，沒人能逃的，再找一個興許還不如陸景初。

可事落到自己上，接不了，要死要活，說什麼不離婚就一起下地獄之類的話。

那之前又為何著接。

這麼坐了一會兒，又來了人。

是顧明玄。

跟沈窈一樣，也帶了禮品來。

也與沈窈一樣，跟大夫人打招呼，也只得了一個眼神。

顧明玄過來坐下，擔心的，“大伯父那邊還沒表態嗎？”

顧青蕪搖頭，“剛剛他過來了一趟，主要是去看，到這邊也瞅了一眼，呆了不到一分鐘就走了，看那樣是無所謂的。”

沒忍住評價，“還不如不來。”

顧明玄也是一臉無奈，他家里也一堆爛事兒，沒心思安別的。

都是趁著中午休息來的，下午也都還有事，沈窈跟顧明玄坐了一會兒，也就起告辭了。

顧青蕪送他們到走廊，想到個事兒，詢問顧明玄，“上午的時候二嬸好像在那邊跟誰吵架了，這個你知不知道？”

顧明玄眸沉了下去，“應該是跟我爸吵起來了。”

原因他不想說，擺擺手，“行了，你也去休息吧，昨天肯定沒睡好，你看你這臉這麼差。”

他上沈窈，“中午沒吃飯吧，上了就一起吧。”

沈窈沒拒絕，倆人一起走到電梯口。

原本還以為顧明玄會去老太太病房看看，沒想到他提都沒提。

家里鬧這樣，看來大家都是心力瘁的。

倆人沒去太遠，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飯館。

剛坐下來，沈窈的電話就響了。

看了一眼，接了，“說。”

顧淮川問，“在哪兒？”

沈窈說，“在吃飯。”

“跟誰？”

沈窈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顧明玄，突然就不想解釋的那麼仔細，“跟朋友。”

顧淮川似乎是笑了一聲，“行，我知道了，沒別的事兒，就是問問。”

那邊掛了電話。

沈窈把手機放下，沒忍住，“簡直莫名其妙。”

顧明玄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只把菜單推給，“看看要吃什麼？”

吃飯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要聊起早上的事。

顧明玄也沒避諱，他說二先生在外邊弄出孩子的事之前就已經鬧過一次了。

那時候二夫人也鬧得厲害，不過本就沒想離婚，所以老太太著二先生給了承諾，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沈窈問，“什麼承諾？”

顧明玄說，“我爸名下一些公司的份轉給我了，還承諾那孩子永遠不會被帶回顧家，我爸也會跟那人斷的干凈。”

份轉了，孩子也沒被帶回來，至于斷沒斷干凈，那人再沒出現，似乎大家就默認他們沒來往了。

如今那人抱著孩子找上門，嚷嚷中其實能聽到事。

倆人一直也沒斷過，二先生應該也對那人做出過什麼承諾。

顧明玄搖頭，“不重要了，他如何對我來說不重要了，對我媽應該也是。”

說完他看沈窈，“那姓葉的也住了院，你知道吧？”

沈窈說知道。

顧明玄猶豫了幾秒才說，“有時候我怕的，顧家的基因似乎就不怎麼好，我真的害怕會跟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