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此之后,不論在什麼地方,每當在菜單上見到椰子,祝矜便想嘗一嘗。
因為一個人,對一道菜有了偏。
因為這道菜,又回到了這個人邊。
“你那天的椰子,到底是從哪兒弄的呀?”祝矜又問起這個當年沒弄明白的問題。
鄔淮清輕笑:“我找了個小師傅,給了他一包煙,讓他做的。”
祝矜“嘖”了一聲,“你這生活作風還奢侈,別人去做農活兒,你去樂。”
“那誰讓某人中午沒吃午飯呢?我怕暈了。”他慢悠悠地說道。
祝矜驚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是因為我?”
“不然呢?”他反問,“我是那種貪圖吃食的人嗎?”
這倒也是。
鄔淮清對食的興趣的確是寥寥無幾。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午飯的?”祝矜只覺不可思議。
“你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中午。”
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看著他,心中涌著洶涌澎湃的甜。
中學時的一幀一幕開始在腦海中閃爍,那些回不去的年時,帶著憾的年時,此刻仿佛被添了一層橙的濾鏡。
酸又甜。
就像那個傍晚,他們一起看到的那場晚霞。
祝矜忽然抱住他,輕聲說:“鄔淮清,我覺得,我現在能吃掉十碗椰子。”
“不困了?”
搖搖頭,“還困。”
“那先睡,晚上帶你去吃好不好?”他的聲音很溫,還帶著哄的意味。
“嗯。”
祝矜今天穿了一件白的吊帶,純白的,只在尾繡著翩躚的蝴蝶,走起路時,蝴蝶若若現。
此刻躺在床上,大面積的擺被展開,白堆疊,玫瑰花瓣落在上邊,讓鄔淮清想起一句詩——“花漸迷人眼”,而尾的那些蝴蝶,也像是要飛起來。
了子要睡覺,臉頰掠過枕頭,轉過時,邊便上了一朵玫瑰花瓣。
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鄔淮清盯著角那朵玫瑰,驀地笑了。
的皮白皙細膩,即使在飛機上待了那麼長時間,也看不出痕跡。
這片鮮艷的玫瑰花瓣點綴在臉上,使整個人,清純里染上了一抹妖冶的氣息。
鄔淮清指了指角,給示意。
“嗯?”祝矜疑,抬起手,指尖正要到角,手忽然被鄔淮清捉住。
他著的手腕,猝不及防地低頭,一口含住那片花瓣,順便,含住鮮艷滴的。
-
第二天,他們租了輛跑車,雪佛蘭的大黃蜂。
車一租到,祝矜就搶了司機的職位,太想重溫那種在寬闊的公路上開車兜風,放肆又自由的覺。
中午在路邊一家店吃完飯,鄔淮清忽然提議去跳海。
對于祝矜而言,“跳海”是個陌生的詞匯。
但這趟旅行,既然決定了“漫無目的”地跟著鄔淮清走,便要大膽嘗試一下。
祝矜開著車,風把的頭發向后吹起。鄔淮清耐心地指路,目的地很好找,沿著恐龍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一個小港灣。
這是個野生海灘,人卻不。
夏日曝曬,歡笑聲和沖浪聲卻不絕于耳,即使是再嚴肅的人到了其中,也很難不被這種歡樂又自由的氣氛染。
祝矜和這里的生一樣,穿著漂亮的比基尼。
按照鄔淮清的引導,站在一塊高高的巖石上。
“跳下去,沒事兒的。”
海水不算清澈,混著泥沙,浪特別大,祝矜忐忑地撐著笑,看向他,問:“真沒事兒?”
“沒事兒,你肯定喜歡,特別爽。”他篤定地說道。
正說著,忽然“噗通”一聲,旁邊石頭上一個人跳了下去,那人從水里出頭,舉著雙臂歡呼起來,特別爽的模樣。
祝矜像是到了鼓舞,也“噗通”一聲,一頭扎進海里。
鄔淮清從一旁把接上來,“怎麼樣?”
之下,對他豎了豎大拇指。
那是一種特別神奇的覺。
怎麼形容呢?
里、鼻子里都灌了海水和渾濁的泥沙,但也是那一刻,一種獨一無二的自由在心中騰升、跳躍。
祝矜先去沖了個水,這個海灘的設施很簡陋,沖水的裝置也是天的,沒有圍擋,只有孤零零一水管。
快速地把上的泥沙沖了沖,然后去看鄔淮清剛剛錄的視頻,他拍得很好看,把跳海的自由拍得淋漓盡致。
祝矜以前從來沒有玩得這麼暢快過,現在真信了鄔淮清是個“好導游”。
把視頻發到自己手機上,然后回去的路上,發了條朋友圈。
晚上,他們在酒店吃飯。
吃飯中途,祝矜忽然大“不好”。
“怎麼了?”
“我剛剛那條朋友圈,忘了屏蔽我爸媽了。”
“嗯?”鄔淮清不解。
“要是讓張瀾士和祝思儉同志知道我不要命去跳海,估計得追殺我。”
“……”
祝矜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把那條朋友圈給刪除了,刪完之后,還是忐忑。
兩人回到房間,放了個電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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