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

正想說出來，唐愈恍然大悟，看了看祝矜和鄔淮清，一副“我懂”的表，說道：“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倆了，你倆注意就行。”

“……”

說完，他竟真的一溜煙兒走了，混廣場的人群中，無影無蹤。

只剩下祝矜和鄔淮清，兩人看了對方一眼。

喜劇人一離開，附近的磁場立刻發生了變化。

“鄔淮清，你不守武德！”祝矜說道。

鄔淮清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的手很，大拇指能夠向后翻一直到手臂上。

他握在手里玩著很舒服。

“你說一說，我怎麼又不講武德了，嗯？”他淡聲道，聲音有點啞，像是在說話似的。

“剛說了不能告訴別人，你就告訴唐愈！”

鄔淮清抬起眼睫，道：“原來唐愈對你來說是別人呀，我還以為你們倆有多好呢。”

他早就認出，唐愈就是那年他從東極島追到S大時，看到的那個和有說有笑的男生。

祝矜白他一眼，“你不要玩文字游戲，鄔淮清，今天絕對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告訴別人，我們倆立刻斷。”

溫的音調里，帶著不容拒絕的狠勁兒。

鄔淮清直起子，在面前踱了兩步，說：“規則都是你定是吧？”

“自然。”

“那好，我答應。”

唐愈知道沒什麼，他是個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又知輕重的人，特別嚴實，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祝矜真正怕的，是北京這個圈子里的人知道，無法想象，這個關系一旦擺到明面上，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你要說話算話，君子言而有信。”

“我又不是君子。”鄔淮清道，一臉隨意，“不是你說的嗎，我就是個小人。”

祝矜在腦海中轉了好幾十個彎，也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他是個小人”這樣的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在污蔑人？”

鄔淮清一笑，也不解釋。

他指尖纏繞上的發，一圈又一圈，直到收到發，他仍舊沒停手，輕輕一扯，祝矜頭皮一陣刺痛，“鄔淮清，有病呀你。”

他樂了：“是有病。”

祝矜：“我看該去看神病院的是你。”

“你陪我？”他眉眼淺笑。

“想得，我又沒病。”

鄔淮清樂此不疲地玩著的頭發，像小孩子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

祝矜從他手中搶過自己的手機，看到剛剛，唐愈又發過來好幾條微信。

滿屏幕的嘆號，吵得頭疼。

然后，話語從問“這人啥”“做啥的”“清白與否”“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一直說到了“祝你們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順便又教育“有了孩子一定要尊重他（）的興趣”。

祝矜回了一串省略號。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作勢要離開，去停車場取車。

誰知鄔淮清跟在旁邊。

“你不要跟著我。”說。

鄔淮清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于是祝矜沒再說話。

到了停車坪才發現，他的車就停在旁邊，兩輛車挨著。

“你跟蹤我？”祝矜蹙眉。

鄔淮清懶洋洋地玩著手里的車鑰匙，道：“哪兒能呢？巧。”

祝矜才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按了鎖，拉開車門上車。

離開的時候，向旁邊瞥了一眼，發現鄔淮清還沒上車。

他倚在車門，低著頭，仍舊玩著那把車鑰匙，另一只手搭在倒車鏡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唐愈有句話沒說錯，鄔淮清“肩寬、腰細、長”，單單站在車門，便像是在給汽車雜志拍大片。

偏偏模樣又慵懶極了，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和貴氣。

從這兒到安和公館很近，開車不過十分鐘的路程，這十幾分鐘的時間里，祝矜一直在想，什麼時候說過鄔淮清是個小人。

不斷在記憶中搜尋著有關的事跡，卻毫無線索。

直到第二天早上，祝矜起床后刷牙，電牙刷嗡嗡響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有關“小人”的記憶接踵而至——

那還得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鄔淮清的時候——

和寧小軒他們不同，鄔淮清是在上初中的時候，因為父親工作調，才從南方搬過來的。

鄔父比他提前一個星期來，而鄔淮清的媽媽、妹妹，都留在上海，并沒打算跟過來。

那天天氣很熱，鄔淮清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拎了一個黑的行李箱。

他那會兒年紀小，人也長得致秀氣，正是夏天，在白T和短外的四肢又白又細，和大院里野了一夏天曬得黑不溜秋又結實的年們，大相徑庭。

祝矜和寧小軒他們坐在大院禮堂門口的花壇邊上，一個人手里拿著一五錢的小布丁，唯獨祝矜手里是一個大火炬，三哥拿零花錢買給的。

幾個孩子早就被家長通知過新朋友的到來。

他們看著這個出現在大院的新員，想上前幫忙，結果被鄔淮清冷聲拒絕了。

他皺著眉，把箱子往旁邊一移，不讓他們，眼睛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排斥和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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