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諶笑笑眼神里的狠，更加濃郁了。

「別家的八卦緋聞，私下裡說說就行了。以後在家宴上，還是說旁人的事。笑笑，知道了嗎？」諶牧作為長輩，自然是不能只敲打某一方的。

突然被點名的諶笑笑回過神來，對著老爺子出一個生的笑容：「爺爺，我知道了。」

「子言。」老爺子看向諶子言。

「笑笑雖然話說得難聽，但終究也是被人哄騙，我不會計較的。」諶子言清冷的視線掃向諶笑笑。

諶笑笑放在桌下的手握拳，連指甲刺進里都不自知。

在心裡用最難聽的話罵著諶子言、許默和徐筱靈，臉上卻不得不依舊帶笑。

被生生出來的笑容，真是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謝謝子言哥哥。」

一字一頓，六個字都是從牙裡出來的。

老爺子才是諶家和豪牧集團的真正掌權人。

只要能哄得老爺子開心，任何委屈現在都能忍。

要讓老爺子知道，誰才是他最稱心最聽話的孫輩。

等到老爺子對諶子言失去信心，整個豪牧集團就是諶笑笑的了！

到時候，想讓誰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吃飯吧。」諶牧一副頗有些疲倦的樣子，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竟沒了停下的跡象。

好一長串連聲的巨咳過後，老爺子已經是滿臉通紅。

他右手拄著手杖，左手捂住自己的心臟，臉蒼白。

「爸，你怎麼了？」諶薇嚇了好大一跳，趕上前，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老爺子的後背，張的問道。

「爸，你沒事吧？」岳珺玲也趕關切的問著。

妝容緻的臉上儘是急，不過倒是坐著未。

這著急，可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急。

老爺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什麼事。

諶子言還是豪牧集團董事長，如果老爺子真在這時候嗝屁了，那豪牧就真的與與的笑笑沒什麼關係了。

老爺子從諶薇手上接過溫水，喝了一大口，緩了好大一會兒后，臉才略微好了些。

他擺擺手，「沒什麼，嗆到了而已。」

聲音卻沒有了之前的中氣十足，多了幾分蒼老的味道。

「爸，你要多注意，以後家宴，還是去房子里吧。」諶逸略微皺著眉，勸道。

「外面空氣好。」諶牧擺擺手，「吃飯吧。」

偌大的花園，一時之間只聽得到風習習吹過的聲音，和刀叉撞的聲音。

一大家子人安靜的吃著飯。

彷彿剛才的爭吵，從未存在過。

只是，終究是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即使是看上去和睦而溫馨，那也不過是看上去，而已。

「這地產行業的冬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爸，我聽說，有好幾家地產巨頭，都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的況。」岳珺玲挑了個氣氛還算不錯的時候，甜笑著開口。

諶牧看了一眼，表冷淡，並未說話。

「我覺得，在這樣的時候，地產行業的公司應該優勢互補，結聯盟，共同過冬。」岳珺玲也不在意，繼續道。

「哦？」諶牧挑了下眉。

「我聽說——」岳珺玲了下角，笑容愈發燦爛肆然：「我聽說默默嫁過來的時候，帶了明利地產的份。我想著，要不爸你把這些份轉給豪迅吧。這樣豪迅就了明利地產的東，是最好的結盟方式。」

一直在低垂著眉眼吃飯，默默小存在的許默，眨眨眼睛。

說是轉給豪迅，但是諶錦是豪迅的總裁。

明利地產那百分之十的份，終究必定是要進了諶錦的口袋的。

不過，這與是沒什麼關係的。

許明利的東西，真是半點都不想要。

如果不是為了媽媽，這輩子都不想和他扯上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你想要明利地產那百分之十的份？」諶牧瞇了瞇眼眸，面平靜的看向諶錦。

「爸——」

岳珺玲還想說什麼，卻因為老爺子掃過來的一個冷冷的眼神，頓時便住了。

只得在桌子下踢了下諶錦的，提醒他激靈著點，一定要將明利地產的份，從老爺子的裡摳出來。

老爺子雖然還是豪牧集團最大的東，但是畢竟長時間未接公司事務。

手裡拿著的份，要是不爭，多半也是要給諶子言的。

憑什麼呢？

那樣一個漁家之子，自小在鄉野貧民窟里長大。

就因為是個男孩，所以就比生慣養的諶笑笑高貴嗎？

「爸，不是我想要。實在是現在地產這行，發展很艱難。」諶錦得到了自己媳婦兒的命令，連忙笑哈哈的回答，「反正您老人家拿著也是無聊，倒不如給豪迅，增強豪迅的實力，弱化競爭力。爸，你年初可給我下了命令，今年豪迅利潤得翻一番。我這不也是為了更好的聽你的話嗎？」

「哼，你倒是個聽話的！」諶牧手裡的手杖不輕不重的落在地上，言語中別有深意。

眼神不著痕跡的從岳珺玲上劃過。

「當然，我當然最聽您的話了。」諶錦傻哈哈的笑著，不知道是沒聽懂老爺子的話中話，還是故意裝傻。

「既然是小嫂子的嫁妝，難道不是應該給小嫂子嗎？」徐筱靈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諶錦的笑聲。

大而圓的眼睛閃爍著笑意，喝了一口果，看向岳珺玲：「大舅媽，你惦記自家侄媳婦的嫁妝，這樣的事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你懂什麼！」諶笑笑不住心裡蹭蹭冒上來的火氣，嗆聲出口。

「我說錯了嗎？大舅媽說，明利地產的份，是小嫂子嫁過來的時候，許家給的，那不就是嫁妝嗎？」徐筱靈眨著大眼睛，表要多無辜便有多無辜。

「是，既然是默默的嫁妝，斷沒有給大哥你的道理。」諶逸開口說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

他是非常不喜歡參加這所謂的家宴的。

每一次，都會不了岳珺玲的冷嘲熱諷。

「什麼給你大哥，這是給豪迅，給豪迅！」岳珺玲瞪大眼睛，聲音有些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