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軒，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惡魔！我真是瞎了狗眼！”周靈汐哭著罵道。

“我當惡魔，也是你們的！”

“我只是想活下去！”

凌雨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膠帶，將周靈汐捆了起來，帶到了城郊的一民房里。

這里是他準備買來裝備好當畫室用的，現在變了囚周靈汐的囚室。

民房久沒住人，屋彌漫著一發霉的氣味。

僅有的一張床，和一張椅子。​床上連被子都沒有。

三月的燕城乍暖還寒，屋里更是冷。

周靈汐蜷在床角，臉蒼白如紙，額頭上細的汗珠不斷滲出。

做完人流手后，本就虛弱，再加上這一路折騰，此刻的腹部一陣又一陣痛，像是有無數只尖銳的爪子在狠狠抓撓。​“雨軒……”

聲音微弱，“我肚子疼得厲害，剛才你突然抓我。把我的藥弄丟了，你能不能去給我買點藥？”​凌雨軒站在一旁，眉頭鎖，眼神中閃過一猶豫。

最后還是咬了咬牙，“不行！出去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我不能冒險。”​周靈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我真的好痛……”的抖著，雙手捂住腹部，指甲都快陷里。

“那我自己去買，就去附近的藥店，很快就能回來，求你了。”

凌雨軒語氣冷，“你是想趁機逃走吧？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周靈汐心中一痛，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落。

“你怎麼能這麼狠……你裝瘋的那段時間，我承了多，你知道嗎？”

哽咽著，“要不是你裝瘋，我能打掉孩子嗎？現在你這樣對我，你還是人嗎？”​凌雨軒沉默。

不管周靈汐怎麼說，他就是不同意。

……

深夜，燕城被濃稠的黑暗包裹，冷風如鬼魅般在街巷間穿梭。​民房，凌雨軒蜷在那張破舊椅子上，頭低垂著，發出微微鼾聲。

周靈汐躺在冰冷床板上，因疼痛與恐懼微微抖，雙眼卻在黑暗中瞪得滾圓，盯著凌雨軒的影。​的雙手被膠帶捆得麻木，卻仍在悄悄索著掙的方法。

腹部的痛如影隨形，可求生的如熊熊烈火，燃燒得愈發熾熱。​終于，膠帶松了些許。

周靈汐的心提到嗓子眼，作愈發謹慎，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眼睛不時瞟向凌雨軒。​輕輕轉手腕，將膠帶在椅子腳上慢慢地磨。

凌雨軒綁的匆忙，經過長時間的磨，終于掙了雙手。

周靈汐小心翼翼地坐起，雙發，差點摔倒。

扶住床邊，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神。​然后躡手躡腳地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腹部的疼痛加劇，冷汗順著額頭滾落，抬手了，繼續前行。​到門把，的手微微抖，緩緩轉，門“吱呀”一聲輕響。

周靈汐嚇得渾一，忙看向凌雨軒，見他沒醒，才松了口氣。

拉開門，冷風撲面而來，凍得打了個哆嗦。

顧不上許多，迅速邁出腳步，朝著黑暗中奔去。​后，凌雨軒在睡夢中翻了個，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突然，他的手指到空的床邊，猛地驚醒。​“周靈汐！”

他大喊一聲，迅速起，環顧四周，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臉瞬間變得鐵青。​“該死！”

凌雨軒咒罵著，沖向門口。

夜中他看到一個踉蹌的影正拼命逃竄，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周靈汐，你給我站住！”

凌雨軒邊跑邊喊，聲音在寂靜夜里格外驚悚。​周靈汐聽到喊聲，跑得更快了，腳下卻被一塊石頭絆倒，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悶哼一聲，膝蓋和手掌破，鮮滲了出來。

剛想爬起來，就見凌雨軒的影越來越近。​只好用盡全力繼續狂奔。

“周靈汐，你跑不掉的！”

凌雨軒那充滿憤怒與癲狂的聲音，從后如鬼魅般傳來。​終于跑到了馬路上。​凌雨軒也追了過來，他腳步踉蹌，臉上滿是猙獰，“你必須跟我走！”​周靈汐不顧一切往對面沖過去。

凌雨軒也跟了過來。

眼看要抓周靈汐，一輛車突然駛來。

刺眼的車燈照亮了凌雨軒的臉。

他眼中閃過一驚恐，卻來不及躲避。

“砰”的一聲，凌雨軒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撞飛出去數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周靈汐渾一，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瞪大了眼睛，看著躺在泊中的凌雨軒，大腦一片空白。

“凌雨軒……”

抖，輕聲呢喃。​短暫的怔愣后，周靈汐回過神來。

咬了咬下，強忍著的不適，返回來走向凌雨軒。

凌雨軒臉慘白如紙，鮮不斷從他下蔓延開來，洇紅了地面。

“凌雨軒，你醒醒……”

周靈汐蹲下子，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抖著想要扶起他。

可凌雨軒閉雙眼，毫無反應。​周靈汐慌了神，瘋狂地揮手攔車。

“停車！求求你們，停車！”

……

消毒水混著腥氣直沖鼻腔，駱傾雪攥著手機沖進急診區時，正看見周靈汐蜷在消防栓旁。​“凌雨軒他……”

周靈汐抬起臉，睫上凝結的不知是淚還是痂。​手室的紅燈突然閃爍，主刀醫生摘下口罩快步走來。​“左碎骨折，斷口疊加舊傷。”醫生道。

“即便手功，最差要終生坐椅，最好的況也得靠拐杖支撐。”​“醫生，要盡量保住他的，他還要畫畫的……”​駱傾雪手扶住抖的肩，到的冷得驚人。

“準備手。”醫生轉前又補了一句，“家屬先簽字。”​等凌墨瀾肯定是等不及了，恐怕他也未必會簽字。

駱傾雪嘆了口氣，“我來簽吧。”

手燈亮起的剎那，周靈汐突然癱在地。

“周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周靈汐已經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