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澤卻不以為意,反問林婉:“如果他不能幫我找到合適的腎源呢?”
林婉怔住。
周宴澤不屑地笑了一聲,“媽,你怕他做什麼?你可是他的岳母,他到這里來,連招呼都不打,上來就嚇唬你,這樣的事說出去,誰都會罵他不懂事”。
林婉理虧,“可這事咱們怪不了人家,我當初那麼拋下你姐,跟你爸移民國外,你姐恨我不認我,他是你姐的男人,自然也會跟著看不起我”。
周宴澤:“你說的沒錯,但是那是你跟我姐之間的事,我姐可以恨你怨你,但是他不能,他娶了你的兒,就是你的婿,就應該尊重你”。
“不尊重也就算了,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到這里來恐嚇我們一頓,這樣的人,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好心,愿意給我介紹匹配的腎源”。
“我可不想把我的命寄托在這種不懂得尊重人的人上去”。
林婉看著兒子,“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要他介紹的腎源?”
周宴澤:“我的意思是,不要因為突然殺出來的一個人了咱們的計劃,之前咱們說好怎麼做的,就怎麼做,先等周彤回來再說吧”。
這天下午,急診室里很悠閑。
甯、葉子和姚清之一邊喝著下午茶,吃著茶點,一邊閑聊。
姚清之正在給倆講李老板兒子的八卦。
“人倒是救回來了,但是也廢了,可能得坐一輩子的椅,李總說只要人活著就可以,所以他去找了書,說只要對方愿意,他可以全他們”。
“可是你們猜怎麼著?”
“書不同意?”葉子搶著問道。
姚清之點頭,“是的,書說,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老板的兒子,那次的事,是害者,那個孩子流產就是最好的證明,說明這是個錯誤”。
“還說是看在李老板的面上才沒有去報警的,不然就去報警告那小子強。。了”。
葉子張大了,“所以,敢是那小子自作多啊,怎麼會有那樣的人啊?”
甯在旁道,“一點都不奇怪,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從他選擇跳樓來對抗他父親,就知道他的格有多偏激了,恐怕是從小被寵著長大的”。
姚清之:“不錯,聽說李老板的老婆死得早,這個孩子是爺爺帶大的,老人家特別寵孩子,舍不得打罵,不過,他倒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甯:“不一定會做什麼壞事,因為從小他的愿都能夠得到滿足”。
葉子追問姚清之,“那現在怎麼說?”
姚清之:“還能怎麼說啊,人家書肯定不會同意的,且不說兩人年紀差那麼多,而且,誰愿意去照顧一個癱瘓的人一輩子”。
“換做是我啊,我寧愿一輩子不嫁人,一個人自由自在,也不要去給一個比我小十幾歲的男人當保姆當媽”。
甯分析道:“那小子之所以喜歡比自己年齡大那麼多的人,可能也是因為母親早逝,他可能在書上看到了他母親的影,所以才會迷對方”。
姚清之認同地道,“肯定是,說白了,就是。母。。結在作祟”。
“姐姐”周宴澤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姚清之下意識地閉上了,隨著甯的視線看過去。
護士推著周宴澤走過來。
甯的眉頭微蹙。
葉子低聲問,“這就是你那個病秧子同母異父的弟弟?長得跟你好像啊”。
姚清之聞言,眼睛里也充滿了好奇。
甯微微點頭算是回答葉子的話,看向周宴澤,有些不高興地問道:“有事?”
周宴澤朝葉子和姚清之笑笑,打招呼:
“兩位醫生好,我周宴澤,是醫生同母異父的弟弟,剛從國外回來,現在住在你們醫院的腎科,等著合適的腎源做移植手”。
甯的臉越發地難看。
質問周宴澤:“你現在是在做什麼?要不要我給你個喇叭,你拿著它在我們醫院大門口演講,告訴走進這家醫院的人,咱倆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你覺得這是很自豪的事嗎?不覺得恥嗎?”
周宴澤抿笑,“姐姐,你這麼優秀,我當然覺得很自豪,所以真的很想告訴大家”。
甯很是無語,他是想道德綁架才對。
讓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他倆是姐弟,他現在生了重病,急需要換腎。
當姐姐的應該送一只腎給弟弟才對。
甯不知道周宴澤是愚蠢還是想要的腎想瘋了,竟然用這種辦法來。
這個人向來有些反骨,周宴澤這麼,只會讓厭惡。
葉子也看出了周宴澤這是想道德綁架甯。
于是故意嘲諷道,“周先生,你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你母親婚出軌生的雜種嗎?”
這話一出,周宴澤的臉頓時拉下來。
推著他過來的護士睜大了眼。
姚清之嘖嘖搖頭,“我要是他,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周宴澤用笑容掩飾尷尬,“兩位姐姐真幽默”。
葉子:“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我幽默呢,我說,你真的不覺得恥嗎?你可是你媽婚出軌生的雜種,怎麼好意思來認姐姐呢?”
“你也配當甯的弟弟?”
姚清之面譏諷,“就是,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你該不會還想醫生給你捐腎吧?”
周宴澤似被說中了心思,臉一陣青。
甯挑眉,“捐腎?我的腎不會捐給一個小三的兒子”。
林婉走進來時,剛好聽到甯說的這句話,腳步頓住,漲紅了臉。
葉子挽住甯的手,說:“當然不能捐咯,那可是你的腎耶,憑什麼要捐給別人?”
姚清之:“就是,他不配擁有你的腎”。
林婉聽不下去了,快步走過來罵兒子,“我都說了,不想認咱們就算了,你非要回來看,你現在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我是什麼樣的人?”甯大聲問道。
林婉噎住。
甯撇諷笑,“怎麼不說話了?回來看我?你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好騙是嗎?”
林婉爭辯,“我們騙你什麼了?”
甯:“明明就是奔著我的腎回來的,還謊稱是為了回來看我,想讓我可憐他?我告訴你們,我現在看到他被病痛折磨可開心了”。
“因為這是母親造的孽,由兒子來承擔,這因果報應!”
林婉攥了拳頭,咬牙瞪視甯,“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冷的人,就算我當年對不起你爸,那也是我跟你爸的恩怨,可你弟弟他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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