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金陵,桃園,九月秋。
早,七點半。
沙發上,靳蹺而坐,單手端著咖啡,矜貴優雅。
邊坐了一個圓嘟嘟的小家伙,雙手抱著一個瓶,認真的啄著,嘟嘟的小學著旁大人的樣子搭在另一條上。
從眉眼,到作,再到那一臉傲的神,堪稱完的一比一復制。
“咚咚咚”
樓梯上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慕柒柒從二樓跑了下來,手里拎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卡通雙肩包。
“八爺!麻麻今天要去報到,等一下麻麻先送你去祖那里,晚上下班了就去接你!”慕柒柒一鼓作氣的說完,已經來到了父子倆的前,不由分說地就去抱沙發上的小不點。
“啵”的一聲,瓶從男孩兒的櫻桃小口中彈了出來,聲氣的調調問:“麻麻為什麼不送我去兒園?”
靳司沐不解,今天明明是兒園開學的日子。
慕柒柒擰眉,之前只是隨口說過一次,沒想到靳司沐竟然記住了。
他們剛從法國回來的時候,不是沒有帶靳司沐去兒園面試,起初都是順利的,語言表達,行為習慣,生活自理能力,小小年紀的靳司沐表現的都很出,最后卻因為他未滿兩周歲,兒園礙于規定怎麼也不肯接他。
“宜園多好啊!你看太多疼你!還有太爺爺……”只有在哄寶寶的時候,慕柒柒才會收斂住所有的脾氣,溫的宛如一池春水。
“可是宜園沒有婉婉妹妹!”靳司沐嘟起了小。
婉婉是他去兒園面試那天,同他一起參加面試的小孩兒,小丫頭是一個混兒,大大的眼睛,閃萌閃萌的。
婉婉剛剛過完兩周歲的生日,怎麼說也要比他大上幾個月,他卻偏偏要管人家妹妹,活一個小人。
慕柒柒扶額:“園長說了,等再過幾個月八爺才可以去兒園,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婉婉了!今天你就先去宜園,好不好?”
靳司沐蹙著小眉頭:“麻麻!你很張麼?”
“嗯?”慕柒柒被他問的一愣。
靳司沐稚的小手攥著慕柒柒領口錯歪的鈕扣說:“麻麻連扣子都系錯了!”
接著小家伙嘟了嘟,心里擔憂,麻麻現在就開始出錯,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慕柒柒怔了一下,連忙把靳司沐放回到沙發上坐好,重新整理襯衫。
靳司沐蹬了蹬小兒,靠坐回沙發上,學著靳的樣子,疊放著一只,脆生生地說:“麻麻淡定一點,拔拔今天也要去報到,可是拔拔就一點都不張!”
旁的男人,如雕刻的藝品一般,尊貴的坐在那里,氣定神閑。
一個是去履任的大BOSS,一個是前途未卜的實習生,兩個人的職級相差十萬八千里,心態自然千差萬別,能有可比嗎?
“誰說爸爸不張!”靳著靳司沐的小腦袋,淡淡的一句。
靳司沐蹙著小眉頭,一副“拔拔辣麼厲害,我才不相信”的小模樣。
“拔拔張什麼?”
“張你媽媽會犯錯啊!”
慕柒柒吹胡子瞪眼的看著靳,就不能在孩子面前給留點面子?
再看靳司沐,竟然點了點頭,一副超級認同的小模樣。
放下咖啡杯,靳抱起靳司沐起而立:“吃完早餐,你去上班!司沐由我來送!”
這樣的安排最好不過,去宜園和上班的路南轅北轍,如果由來送司沐,勢必會來不及。
他們結婚的事還是未公開的,自然不好一起去上班。
這一次考上實習生,從初試到復試,每考核都拼盡全力,只想證明能進部里靠的是實力。
如果上班第一天就傳出實習生和赴任的大BOSS一同上班的消息,外界難免會傳出質疑的聲音。
**
停車場。
只見一個漂亮的飄移加急剎,一輛黑的甲殼蟲筆直的停在停車位上。
駕駛位的車門被推開,慕柒柒扯起副駕駛的手包風風火火的下了車,踏著兩寸半的高跟鞋火急火燎的沖進了大樓。
實習期間規定了所有實習生必須提前半小時上班打卡,眼見時間已經到了八點二十五,還有五分鐘就要遲到了。
恰巧不巧,一樓大廳的六部電梯都停在二十層以上的位置,不上不下,慕柒柒等不及,咬牙推開了一旁樓梯間的防火門。
實習生報到點在六樓的實習生活中心,當慕柒柒氣吁吁地爬到六樓推開活中心大門的時候,墻角的座鐘剛好奏響了半點的鈴聲。
時間剛剛好。
這是一間四十余平的小教室,此時已經烏的坐滿了一片實習生。
這一批實習生總共有16個人,經過三個月的魔鬼式培訓,最后只有三個人能正式進編制,競爭之殘酷可想而知。
教室里突然闖了一個人,大家以為是領導過來了,教室寂靜一片。
雙方對視了片刻,慕柒柒邁步走到教室唯一的空位坐了下來。
“哎!”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嘆息,“原來也是實習生啊!我還以為是主任來了!”
“傾傾!你繼續說!”
“是啊!是啊!接著說!”
孩兒們亟不可待的聲音。
慕柒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看去,只見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一個穿荷葉邊白襯衫的孩兒被圍在中心,眉眼間的伶俐著幾分優越。
傾傾輕咳了幾聲,繼續說:“有了編制,大家就有外派的機會,誰都想去黎,倫敦,華盛頓,可是到時候如果上面一個不順眼,就把你外派到一個火炮飛的地方,你說你是去還是不去?所以,現在我們拼的是實力,到最后拼的還是關系!”
“傾傾,你知道這麼多事,你在這里是不是有什麼認識的人?”
傾傾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哇!”傳出一陣羨慕聲,傾傾在這一批實習生中,綜合績名列前三,如果真如傾傾所說,還有人,那本來就不多的競爭名額,現在看來又了一個。
慕柒柒無暇聽這些閑言碎語,默默從包里拿出了一本德語詞匯慢慢啃著。
兩修長的指節了過來,在慕柒柒的書桌上敲了敲,慕柒柒一怔抬頭看去。
“你好!我顧宸璽!”一個清爽的男孩兒。
“你好!慕柒柒!”慕柒柒應了一句。
“我覺得你長得好像一個人……”顧宸璽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點亮屏幕,將屏保照片朝向慕柒柒說:“像!黎天使!”
慕柒柒呵呵笑了一聲,“是麼?好像是有一點像!”
可能是因為妝容發型的原因,再加上P的連親媽都認不出來的PS,照片里的人和本人還是存在著一差距。
那時的初婚不久,青未退,還是一副娃娃臉,滿是學生氣,如今,已為人母,無論形象上,還是氣質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我是外國語大學畢業的,你呢?”顧宸璽問。
“外學院!”
“你是學德語的?”
“不是。”
顧宸璽有的沒的問著,都是一屆的實習生,又是第一天見面,慕柒柒也不好拒絕的太冷淡,只能簡短的應著。
教室里傳出了焦躁的聲音,“這都幾點了,通知說讓我們提前半個小時報到,可是現在都快九點了,怎麼一個領導都看不到!”
“今天靳履任,上上下下自然都去恭候新上司了,我們就耐心等著吧!”說話的是傾傾。
連靳今天履任的消息都知道,看來有關系的事應該是所言不虛,教室里的人對又多了幾分刮目相待。
“靳來了!”傾傾瞥了一眼落地窗外,淡淡的一句。
話音才落,所有人都聚到了靠窗的一側,將整排落地窗圍了個水泄不通。
“哇!真的是靳先生!傾傾你眼力真好!”
“他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帥!”
“為什麼完的男人都要早早的結婚呢?”
“哎!傾傾!你怎麼不來看看?”有人回頭注意到了坐在座位上,毫沒有挪的傾傾。
傾傾淡淡的一句:“又不是沒見過!”
“你認識靳先生?”
傾傾看著新繪上的法式甲,不回答,便是默認了。
慕柒柒挑微微抬眸,看著前排高傲到不行的傾傾,心里不犯嘀咕,認識靳的人多了,算老幾?
可看那樣子,不得所有人都認為是關系戶,已經定了三個最后名額當中的其中一個,難不是因為競爭力太大,已經到了要使用心理戰的程度了?
“你們說誰這麼幸運,能為靳先生的老婆呢?”
“之前網上不是說靳先生的老婆是一個大學生麼?可是那條微博最后被屏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顧宸璽突然想到了慕柒柒,回頭看向坐在教室角落安靜的背著單詞的慕柒柒,問道:“慕柒柒!你和靳先生的太太不是一個學校的嗎?”
一句話,瞬間炸開了鍋。
十幾個人圍了過來,將慕柒柒團團圍住。
“是真的嗎?柒柒?”
“傳聞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靳的老婆是誰嗎?”
突然而至的圍攏讓慕柒柒一陣轟鳴。
當初為了讓班級里的同學對于他倆的婚事守口如瓶,靳用撤銷大家的分和恢復獎學金為換條件作為換。
要知道,沒有人愿意帶著分畢業,更沒有人會對獎學金說NO,于是,大家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慕柒柒搖了搖頭,“我大三的時候就出國留學了,對學校里的八卦不太清楚。”
大家一陣唏噓,如果按照慕柒柒的說法,大三就出國留學了,對于這件事不知也就不奇怪了,大家也沒有為難。
“靳娶了慕遠儒的兒!”關鍵時候說話的又是傾傾,“英明了一世,最后卻毀在了他那個細作妻子上!以他的一生功績去世那年總該國士禮遇的,可惜了!最后卻只能灰撒大海……”
父親生前立有囑,葬禮一切從簡,堅決不鋪張浪費,可是到了傾傾口中,卻了母親的事連累。
而且,父親選擇將骨灰揚塵大海,那是因為那是流蘇海峽,流蘇島是他畢生的憾,父親希將他的骨灰撒在那里,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最重要的是,關于母親的失蹤一直都沒有給出定論,如今聽到一個外人對自己的母親指指點點,慕柒柒雙手攥拳,腥紅了眼。
教室里的人,聽到這番言論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件事一向是嚴防死守的聞,事突然有了另一番說辭,簡直是炸的消息。
慕柒柒忍不住斥了一句,“你有什麼證據玷污一個已經過世的人?不知道什麼逝者安息麼?”
“是啊!慕先生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不應該這樣說一位逝者!”
“我看過慕先生的自傳,他的太太是翻譯院的高級翻譯,怎麼可能是細作呢?”
傾傾輕哼了一聲:“檔案都有一個封存期,等再過個三五十年,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聽聞傾傾這般說,再加上這之前將自己鋪墊的很有背景的樣子,一些人開始搖。
慕柒柒冷笑了一聲,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年,被威薇安誣陷,而被學校所有人誤會的事。
那一年,大校長替解圍,還教導他們,“要明辨是非,保持理克己!”
當年以為那是一句場面話并沒有往心里去,可是現在才明白,這句話到底有著怎樣的深意。
慕柒柒哼了一聲,輕蔑的說了一句:“這樣的人也配坐在這里!”
“你說誰?”傾傾終于回過頭去,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坐在角落的慕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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