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慕柒柒癟癟，看向一旁的助理說：“去大使館！”

皇后大道。

保姆車剛一停穩，慕柒柒還沒有下車，車前，助理，服裝師，造型師，翻譯已經習慣的急待命。

慕柒柒走下車，卸去了妝容，換上了一清爽的紅運服，絨絨的棒球帽戴在腦袋上。

大使館，已經有兩個小姑娘認出了慕柒柒。

“這不是那個現在在網上很火的‘黎天使’麼？怎麼也來了？”

“不會是護照丟了，來補辦護照吧？”

“不就是一個被捧起來的網紅麼？要不要這麼大陣仗啊！補個護照都像是皇太后駕到似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大明星了！”

一陣酸諷。

慕柒柒聽罷，一陣惱火，轉頭便對后的人說：“你們！不準！跟著我！”

一群人面難，不跟，便違背了靳的囑咐，跟著，勢必會惹怒慕柒柒，正猶豫著，慕柒柒已經大步走進了大使館。

來到咨詢臺。

“我要見靳！”慕柒柒冷冷的一句，剛剛被兩個小姑娘的對話氣到，還沒緩過氣來，語氣難免不好，慕柒柒意識過來，換了語氣，輕笑說，“你好！麻煩你，我想見靳先生！”

前臺的工作人員角下抑，出一鄙夷，靳先生怎麼可能是誰想見都能見的？更何況，眼前這一位，還是一個頭小丫頭。

“你有預約麼？”

慕柒柒咬低聲說：“我見他還需要預約麼？”

隨隨便便的一句，卻被前臺工作人員有心了聽了進去，不輕哼了一聲，“靳先生很忙的，即便今天是總統想見他，也需要預約！”

潛臺詞無非就是，你連預約的資格都沒有。

一旁，一個正接打電話的前臺工作人員，小心打量著慕柒柒，掛斷電話后，推了推同事的胳膊小聲說：“就是那個‘黎天使’，法國文化部認證的‘黎文化推廣大使’，小小年紀就能得到這個榮譽，背景一定不淺，小心得罪人！”

聽過提醒，剛剛還厲聲厲的工作人員忙轉了語氣，帶著笑意說：“‘天使’小姐，不如您先去休息室等等，等我們詢問過靳先生之后，再給您答復？”

慕柒柒抿，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慕柒柒低頭向休息室走著，莫名有些失落。

一直以來，靳都把保護的很好，為屏蔽掉了一切非議的聲音，如果不是今天突發奇想要來大使館找他，可能永遠也聽不到那些逆耳的聲音。

可能會一直生活在靳為營造的夢境里，為“黎天使”是因為幸運，的宣傳片在國大熱，說明大家都很喜歡，收到黎大學的邀請函，也真的是因為校長口中的那一句“為學校作出了突出貢獻”……

慕柒柒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到一旁的墻角立著幾臺供大家免費試用的電腦，便走了過去，打開了網頁，在搜索框中輸了“黎天使”……

結果很快顯示出來，相關搜索一共有四十余萬條。

慕柒柒這才知道，用自己的手機和電腦搜索黎天使的時候，清一的都是一些正面的評論和新聞，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沒有負評，只是那些會影響心的評論早已經被靳通過技手段為屏蔽掉了。

腳邊飄落了一張彩頁，慕柒柒低頭將它撿了起來，略微一掃，是一份法文的招聘簡章。

大使館正在招聘實習生。

慕柒柒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寶寶給帶去的勇氣，突然間就想試一試，如果沒有靳的環籠罩，是不是就會變的一無是。

面試就在設立在休息室旁的小會議室，走廊里占著許多留學生，一個個手中都抱著一本厚厚的簡歷，慕柒柒打眼掃過，個個都是法國各大名校的留學生。

在一片注視之中，慕柒柒走到最前面，拿了一張表格，回到隊伍末尾坐了下來，打開筆蓋，開始用法文填寫簡歷。

“怎麼也來面試實習生？”

“已經是黎的文化宣傳大使了，還來做實習生？不會是炒作吧？”

“這次只有一個名額！要是走后門，我們豈不是都沒有機會了？”

“能取代歐德這樣的大明星為大使的人，背景能簡單麼？”

質疑聲中，慕柒柒咬著筆帽，絞盡腦，翻找著腦中得可憐的法語詞匯，好不容易將簡歷填滿。

三個面試同時進行面試，因為是初試，面試只是核查一些學籍信息，再測試一下面試者的法語應用程度，所以進度很快，等到慕柒柒填完簡歷的時候，也剛好到了的號碼。

“18號，慕柒柒！”

“到！”

慕柒柒應了一聲，走進了會議室。

面試的不是別人，正是戴綺悅。

慕柒柒本來以為面試自己的應該是一個陌生人，這樣至不會被外人說，是因為什麼“背景”關系走了后門。

知道，以的簡歷，任何一個陌生人面試，都過不了初試，必死無疑。

可是眼前的一幕，顯然出乎了的意料。

只是，這個戴綺悅，不是大使館的一級書麼？怎麼說也是總統的千金，怎麼就淪落到要做面試這種打雜的工作呢？

戴綺悅見到慕柒柒，有些驚訝，錯愕了一秒之后，連忙起要說些什麼，因為一旁還有其他面試者，慕柒柒擔心戴綺悅會一聲“靳太太”，連忙說：“你好！我是十八號面試者，慕柒柒！”

說罷，慕柒柒將自己的簡歷遞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戴綺悅微微挑眉，接過簡歷掃了幾眼，簡歷上的用詞很簡單，語法錯誤更是隨可見。

自從上一次慕柒柒登臺和歐德合唱的事一出，靳便已失職為由，將戴綺悅從大使館的核心工作中排離開來。

像當日那種重要的演出場合，演出名錄往往要經過多次核錄，歐德即便是一個當紅的藝人，也無法在那樣的場合耍大牌，任意妄為的帶一個表演嘉賓上臺。

而在當天的主持稿中，主持人明顯提到歐德會帶一個搭檔上來，顯然慕柒柒的登臺，并不是倉促決定。

既然早有預謀，戴綺悅又怎麼會不知道？既然知道，卻沒有告訴靳，顯然別有用心。

如果不是戴笠平的兒，恐怕這個時候，早就以職之罪被趕回金陵了。

戴綺悅心里一個冷笑，既然慕柒柒并不想讓在場的其他人知道的份，那索就可以按照流程辦事，靳如何刁難，何不就刁難一下這個被靳捧在心尖上的太太？

戴綺悅打開電腦，打開外學院的網頁，輸簡歷上的學號，調出了慕柒柒的學籍信息。

“慕柒柒，大學兩年，掛科無數，本應該讀大三的年紀，卻一直在大一留級！”戴綺悅說的云淡風輕。

雖說這些都是事實，慕柒柒聽罷，只覺得雙頰紅熱，灼痛不已。

邊的兩個面試者聽到戴綺悅的話強忍笑意，可是會議室外，卻已經是一片竊竊私語。

“天啊！這不就是一個學渣麼？”

“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黎的‘文化推廣大使’的？有文化麼？太諷刺了！”

慕柒柒爭辯說：“我已經補考了一大半的課程，還有，我現在是大三！不是大一！”

“你也說了！”戴綺悅頓了頓，“是補考！一個曾經懈怠學業的人，即便后來改過，我們也不得不質疑的品！非常抱歉！請收回你的簡歷！”

慕柒柒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如果此刻對面換作是別人，一定會轉就走，可偏偏這個人是戴綺悅，這個人明知道和靳的關系，卻還這麼公然的辱，顯然就是有意針對。

“誰都會有年貪玩的時候，用一個人的過去否定的現在，這非常不公平！”慕柒柒據理力爭。

“這里是大使館，是一個國家對外的門面，我們不可能允許任何有污點的人在這里玷污國威！”

戴綺悅話音才落，門外，響起一陣掌聲。

在外人眼中，連慕柒柒這種“背景深厚”的人，都敢公然數落的面試，實在是太仗義了！簡直是不畏強權的典范和楷模！

慕柒柒哼了一聲，“那麼戴小姐你呢？你就沒有污點麼？你就沒有犯過錯麼？”

戴綺悅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當然沒有！”

從讀書開始，的績便一路開掛，名校畢業，進外部，短短三年便從一個實習生做到了大使館的第一書，這樣的晉升渠道，旁人塵莫及。

“你既然沒有犯過錯，為什麼一個第一書會被貶來做一個面試呢？難道大使館的工作很清閑麼？”

慕柒柒一個反問，像是一把利劍進了戴綺悅的傷口里，臉很是難看。

會議室，面試者和面試劍拔弩張，場面一度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