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雨臨時召開了一次除江晴笙之外的家庭會議。
事還要從早晨的一通電話說起。
江晴笙暑期基本都是要睡懶覺的,今早卻早早下樓,和章知雨一塊兒吃起了早餐。
陳姨剛從廚房為章知雨端來一碗牛燕麥粥,見到江晴笙后還面幾分詫異。
“笙笙起來啦,還早呢,想吃點什麼,陳姨馬上給你做。”
江晴笙早上沒什麼胃口,想了想后說道:“要一碗蝦仁小餛飩吧。”
“好嘞,你先坐著等會兒,馬上來。”
章知雨一邊吃早餐一邊詢問:“寶貝,今天是有什麼安排嗎,怎麼起這麼早?”
江晴笙正對著手機打字,面帶笑意。
聞言,抬起頭,“要和朋友去吃個飯,怎麼啦媽媽?”
“沒事,就是看你開心的樣子。”
陳姨的蝦仁小餛飩端上了桌,囑咐道:“笙笙慢慢吃啊,還很燙。”
江晴笙還沉浸在手機里,回神,“謝謝陳姨。”
邊吃飯邊玩手機的下場就是被嗆到,且湯灑了一。
陳姨手忙腳地拿紙巾替拭,“哎喲,都你慢慢吃啦。”
手機鎖了屏攤在桌子上,江晴笙起,“我去換件服。”
換服的間隙,手機響了。
章知雨湊過去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閃著一顆心。
鈴聲還在響著,江晴笙換完服回來了。
章知雨別開視線,提醒:“笙笙,手機響了。”
江晴笙笑盈盈地應了聲,拿起手機一看,笑容瞬間有些心虛。
接了起來,轉又出了餐廳。
章知雨有些狐疑,江晴笙以前接電話從來沒避諱過自己。
江晴笙在餐廳外接起岑淮予電話時,他問起床沒。
江晴笙:“起啦,等等我自己開車過來吧。”
岑淮予好不容易有空,兩個人便約了一起吃午飯。
既然是約會,那對江晴笙來講就不了化妝打扮。
再加上車技一般,開車到餐廳的時間也應該留足。
吃完早飯便回帽間化妝了。
上午十點半左右,章知雨看到自己兒打扮得致靚麗,開開心心出門了。
正巧江逾白和江硯之中午見完客戶回家吃飯,一次臨時的家庭會議就召開了。
客廳里。
江硯之從座位上跳起來,瞬間不淡定了:“什麼?!你說笙笙談了?!”
章知雨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示意他趕坐下。
“我說的是疑似,疑似!而且今天開會的重點不是笙笙,是笙笙出國!”
江硯之:“?這跟出國有什麼關系?”
江逾白:“?對啊,這跟出國有什麼關系?”
章知雨:“我的意思是,關于出國的事兒笙笙一直舉棋不定,會不會是因為放不下國的男朋友?”
一語中的。
直男父子倆頓時瞪大了眼,有種如雷灌頂的通。
江硯之:“那怎麼辦?”
江逾白跟人機似的重復:“對啊,那怎麼辦?”
章知雨著這對父子,聽著他們廢話般的問答,無語極了。
“......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用得著和你們商量嗎?”
“談我倒是不反對,但我真的不想笙笙因為談耽誤前途。”
江硯之本來想點頭的,后來回過神又立馬反駁:
“什麼談不反對?還小,談了個什麼樣的男的我們都不知道呢,怎麼能放心啊。”
江逾白見針,發表自己的觀點:
“你們會不會太疑神疑鬼了,萬一本沒談呢。”
“再說了,就算真談了,那你們可以讓先帶回來給你們見一面把把關嘛。”
江硯之和章知雨四目相對,點了點頭。
不知怎的,兩個人又想起了一件“往事”,繼而默契地笑了起來。
江硯之說:“你小子之前自己談的時候也是這樣,跟孔雀開屏似的,興沖沖地說什麼要帶回來給我們見見。”
“結果人還沒帶回來呢,就被甩了。”
“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大概是真的覺得在兒子傷口上撒鹽是不對的。
江硯之急撤回一個笑容。
江逾白:“......”
章知雨瞪江硯之一眼,“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兒子都這麼慘了你還笑話他。”
江逾白本想說世上只有媽媽好,結果他的好媽媽轉頭就很認真地問他:
“哥哥,媽媽先不關心妹妹的狀況了,媽媽現在比較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會被甩啊?”
江逾白哽住:“......請把世界調靜音,聆聽我破防的聲音。”
-
江晴笙和岑淮予吃飯時想著出國的事兒,有些心不在焉。
岑淮予給切好了牛排,問道:“怎麼了,不合胃口?”
“沒事。”江晴笙搖搖頭。
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叉,很認真地看向岑淮予。
“阿予,你對未來...我們的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岑淮予拿刀叉的雙手頓住,滯了幾秒后也放下了。
他抬眸,眼神有些不明所以,“怎麼突然問這個?”
“也不突然吧,你開學就大四了,我大三,你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也該有所規劃了吧。”
岑淮予蹙眉,大概是沒想到簡單的吃飯會上升到關于日后的規劃。
“那不是還有一年嗎,急什麼,我還沒想那麼長遠的事。”
江晴笙的眸也黯淡下來,有些執拗地質問:“到底是還沒想,還是你本不想去想?”
著眼前臉忽變的孩,岑淮予不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眼眶紅紅的,岑淮予看見了,心房忽地有些下去。
他起,從對面坐到江晴笙旁邊,牽住的手。
“好了,我會去想的,好嗎。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笙笙,別跟我置氣了好嗎。”
江晴笙憋住要掉落的眼淚,抬眸看向他。
他眼里的疲憊,是因為自己嗎?
沒有人喜歡吵架。
哪怕江晴笙想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但對面的人無于衷,這個架就吵不起來。
眼里也很疲憊。
原本想商量出國的事,此刻也被擱置。
說:“吃飯吧,不想說了。”
岑淮予不知是察覺不到異樣的緒,還是疲于應付,總之沒了下文。
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午餐過后岑淮予接了通電話,是工作上的事,他要回去理。
地下停車場。
岑淮予把江晴笙送到了的車子旁,在額頭落下一個輕的吻。
“開車注意安全,別多想,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事的。”
江晴笙打開車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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