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煙一時有些恍惚,“把地址給我,我有空過去。”
原想說,是張柏丞的車,讓他聯系張柏丞,但轉念一想,不能給張柏丞再添麻煩。
譚凜川很快就把地址發過來,問:“什麼時候來取?”
“不確定,有空再去。”煙回答,不給準確的時間,到時讓廠里的司機過去開就好,絕不跟他再見面。
譚凜川很是配合,沒有追問,只說了一個:“好。”
煙道:“還有,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之前合同上寫的卡號是錯的。”
譚凜川:“等你來取車再當面給你,畢竟銀行卡號不能隨便發。”
他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幾個月的絕冷酷仿佛不存在。
但煙不是,記得自己過的傷,難道他還以為是那個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孩嗎?
已過了關,獨自熬過了最痛苦的時,不會重蹈覆轍。
“譚凜川,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嗎?車,我會讓人去開。錢,我已錄音,你若不給正確的卡號,責任在你不在我,滯納金我不會一分。”
說完,不等譚凜川回應,便氣憤地掛了,緒依然了波,莫名地煩躁。
了廠里的司機去4S店取車,車的問題不大,換個車燈,修個保險杠就可以的。
但是司機到店里之后,就給打電話:“店里說必須本人來取,不讓我開走。”
司機瑟瑟發抖地看著坐在沙發那的譚凜川。
這個男人雖然和悅的,但輕飄飄說出的話,讓他不自覺地害怕,不敢有任何反抗。
煙就知譚凜川會如此為難,“你別管,直接開走,有問題我承擔。”
司機極沒有出息:“小廠長,要麼,您和譚先生說一下,讓我開走。”
想也沒想,就把電話遞給了譚凜川,他的聲音悠閑地傳來:“小廠長,這車,還是你親自過來開比較,檢查一下都修好了再開走。”
煙意識到他那晚撞他們的車,恐怕就想到了這一點。
“沒空!”回答得干脆。
只聽電話那邊,譚凜川把電話還給司機說道:“怎麼辦?你們小廠長說沒空。”
這話充滿了威脅,那司機是個老實孩子,他對譚凜川所有的印象,都是和老鄉茶余飯后閑聊時得到了各種“黑暗”事跡,海港市人人聞之變的老大。
他很是害怕,此時見譚凜川大長疊坐在4S店的待客沙發上,明明是態度有禮,笑得溫和,但司機總覺得這笑背后是一把刀,要把他分尸一般。
司機老實歸老實,但做這行,察言觀的機靈是基本的職業素養,所以他接過電話之后,對煙戰戰兢兢說:“小廠長,還是您親自來開吧。”
寧愿丟了工作,也不敢得罪眼前的男人。
煙不知道譚凜川到底想做什麼,但掛了電話,還是打車去了4S店,因為擔心譚凜川會對司機不利。
到了4S店,果然見司機站在譚凜川的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見到來,如蒙大赦,松了口氣,馬上道:“小廠長,我去外邊等你。”
煙站在譚凜川的面前,把那晚在會所里他對說的話還給他:“我以為你是有自尊的人,這樣死纏爛打讓人看不起。”
譚凜川看著,表微,一改剛才不正經的模樣,疊的大長也放下,站了起來,看著煙,“對不起。”
聲音不大,很是溫。
煙只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譚凜川會說對不起?
他又說了一句:“對不起,為之前的所有。”
來這,便是想和有這樣面對面單獨說話的機會。
煙訝異于他會開口說對不起,等這句對不起等了很久,那時恨他,恨他的絕,恨他連一句好好告別的話都不肯說,然而,真得到這句道歉,除了心中酸之外,已毫無意義。
冷靜自持:“好,我接你的道歉。還有事嗎?”
真正的放下,是無怨也無恨,從遠東回來的那一夜,就把這頁翻篇了。
問還有事嗎?
冷淡中不含任何的緒。
譚凜川見此便也什麼都沒說,遞給車鑰匙:“車修好了,順便做了一個保養,我帶去過去。”
煙跟在他后走著,期間,張柏丞打來電話,問幾點下班,去工廠接。
道:“柏丞哥,我在4S店取你的車,取完直接回家。”
和張柏丞說話輕聲細語的,還像是個初社會的小姑娘,前面走著的譚凜川聽到后,停下腳步,擋住了的道。
煙不明所以看著他,他指了指的手機,剛才的溫有禮如曇花一現,不準接電話的意思。
煙有點煩,他管得著嗎?愿意接誰的電話就接誰的電話,他還以為他能像以前那樣指使?
不讓走,便轉往回走,等和張柏丞通完掛了電話之后徑直朝那輛車走去。
現在工廠運營良好,爸爸健康,不必再忌憚他、害怕他,更不他威脅,今非昔比,底氣充足,和他站在了一個高度,至心如此。
不再看譚凜川一眼,打開車門,直接駕車離開。
那道裂痕是鴻,再難修復。
之后的幾天,譚凜川沒再出現,他向來行蹤不定,做事只按自己的喜好,但煙不敢放輕松,以對譚凜川的了解,他若真要再糾纏,總有辦法。
煙看新聞才知道,他地下錢莊的最大客戶已被原敬和王局捉拿歸案,新聞一出,轟全國,細節,新聞不敢細報,但煙想,肯定和譚凜川不了關系,甚至是死是活,外界也無從知曉。
所以他的事解決完了,又有了閑逸致來逗,玩弄?
煙明明已經放下了,但想到這,又不由氣憤難當。
所以,當財務總監再次匯報,還款逾期,對方始終拒絕給正確的銀行賬號,擔心要繳高額的滯納金,起:“你跟我去一趟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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