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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小撩精一撒嬌,冷戾侯爺心狂跳》 第三百八十七章 寧可錯殺,不可漏過

蕭峙提著瓜果離開衛所時,黑沉沉的臉如暴雨前夕。

進宮的路上,趙馳風沒有察覺到他心中的郁悶,瞥一眼蕭峙隨手不離的瓜果:“侯爺待會兒進宮也要提進去?若陛下想嘗個石榴,侯爺給不給?”

他今早看到這籃子瓜果,還以為蕭峙要分給他們,張便討石榴,被飛了一記眼刀。

衛所的事,他自然也都知曉。

蕭峙掀眸,冷冰冰地瞪過去:“好好一個人,怎得長了張?你這樣是娶不到妻的。”

趙馳風撇撇:“屬下一個人也好。”

蕭峙忽然很想念趙福在邊的日子,總是笑瞇瞇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他自然知道自己此舉稚,但他忍不住,想讓所有人都知曉他在心里的份量。

此后一路無言,蕭峙把瓜果留在了馬車上,讓趙馳風看顧好,這才只進宮。

小皇帝正在批閱奏折,每日殫竭慮,可總有忙不完的活兒。

“陛下,太師來了。”曹順驚喜不已。

小皇帝猛地把腦袋從奏折里拔出來,欣喜地站起:“太師!”

蕭峙冷著臉,張口便道:“陛下為天子,當威而不猛,忿而不怒,憂而不懼,悅而不喜。如此喜形于,會讓朝臣輕而易舉揣度居心,失了天子威儀。”

小皇帝的笑容僵在臉上。

蕭峙是臣,卻也是師。

他面無表、眼如寒潭地訓誡時,小皇帝總會下意識心慌:“太……太師請坐。”

他有事請教,私下里不愿意耍皇帝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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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峙坐得毫不客氣,小皇帝初登基,他若太恭敬卑微,小皇帝反而不會如此依賴信重他。世人多恃強凌弱,捧高踩低,當桀驁不馴時,便無需那般謙遜。

“陛下可查清改乩文的幕后之人?”

小皇帝眉眼一沉:“朕讓皇城司暗中查詢過,此事是吳貴妃的手筆。”

他早該想到的,此前哄著先帝吃仙丹,說明吳貴妃早就與那些害人的士狼狽為,再尋一個于而言并非難事。

吳貴妃雖然已經被,但在后宮威風多年,爪牙無數。

這次總算清理完了吳貴妃的人。

小皇帝朝曹順使了個眼,曹順便把審訊出來的結果詳盡地告訴給了蕭峙。

蕭峙聽罷,故意誤導小皇帝:“陛下真覺得事這麼簡單?世人誰不想活命,吳貴妃留著那幾個宮人,只為了挑撥陛下和淮王?吳貴妃還有個十皇子,挑撥若失敗,就不怕十皇子出事?”

小皇帝聽到他的冷笑,也有些猶豫。

吳貴妃眼下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珋王更慘,盡折磨后已經咽了氣。

“那名士已經招供確實是吳貴妃指使,暴斃的奉禮郎在事發前收了一箱籠金銀,他的發妻和孩子們也突然離京,至今未歸。”

小皇帝覺得這件事很顯然是奉禮郎了脅迫,才會給幕后之人行了方便,他正是太廟前幫忙扶乩的乩手之一。

“陛下難道不覺得有只無形的手,在撥弄著全局?”

小皇帝猛地抬起眼:“太師這是何意?”

蕭峙如今作為被刺殺過的害者,可勁兒地開始潑臟水:“珋王起事前,公然圍殺于臣;這一次淮王被救出去,臣妻險些被擄,臣前去送死;后來又有人想毀掉解藥,置臣于死地……臣與陛下說過多次,許多事不必看過程,要看最后益之人是誰。”

小皇帝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這些事,難道都是趙后和淮王所為?”

蕭峙搖搖頭:“他們已是強弩之末。陛下可想過趙后當初為何召那幾位命婦進宮?”

“除了早已經暗中拉攏之人,那幾位都是在朝堂叱咤風云之人,得了他們首肯,淮王想要奪嫡便可事半功倍。”

“幾位大人為了亡妻都悲痛絕,可又有幾位是真的為了亡妻?陛下可查明趙后綁了命婦后,得了幾位大人的支持?”

蕭峙一點一點地導,小皇帝在窮巷里困頓了幾日的疑慮仿佛剝繭,一下豁然開朗!

趙后差人去各府要信后,戶部尚書錢滿堂是給了的,謝國公猶豫片刻也正打算給。

至于閆闖和戴向鼎,因為在忙活,沒來得及表示。

中書令和門下侍中,倆人堅定如初地不肯,更不肯點頭支持皇后和淮王。

這哪像是妻?

經過蕭峙的一番引導,小皇帝功地“想明白”一件事:看到乩文幾人,有人暗中主導著這一切。他將計就計地借著吳貴妃之手,將吳貴妃想要的乩文改了他想要的乩文,暗中奠定淮王的正統地位。隨后救淮王、殺蕭峙,倘若事按照他的期許走,大靖的天子很快便要換人。

蕭峙把幾件事混淆到一起,洗了小皇帝原本對他的懷疑,功地把一攤子爛賬都甩到了徐公劉公上。

寧可錯殺,不可過。

雖然蕭峙還未查出想害他夫婦的到底是誰,但這兩個嫌疑最大。

總不能讓他們繼續快活下去。

小皇帝被蕭峙幫忙梳理完這些事,頹喪地跌坐下去。每日批閱不完的奏折已經夠煩了,每次上朝還被各方掣肘,每一步都走得不容易。

他殷切地看向蕭峙:“以太師之見,朕當怎麼做?”

“狗急便會跳墻,淮王已經被救走,陛下得走一步看十步,提前預料他們接下來的所為。陛下天資聰慧,萬人景仰,如此考驗臣是臣之幸事……”

他們接下來自然是要利用手中權勢,為淮王鋪路搭橋,所以必須削他們的權、斷他們的路!

蕭峙一番話,說得小皇帝心頭熨帖,面分毫未丟,主意也逐漸形……

勞碌了一整日的閆闖,一下值便直奔武安侯府。

晚棠正在為蕭峙準備晚膳,聞言蹙了下眉頭:“把閆大將軍請去前廳等候,侯爺還沒回府……”

“閆大將軍再三言明想求見的是夫人。”

晚棠狐疑地停下手里作,指導驚春和染秋兩個怎麼做剩下的兩道菜,便去見閆闖了。

閆闖正焦躁地在前廳里抓耳撓腮。

他是典型的武將,讀過最多的書便是兵書,討厭寫字。今日蕭峙離開衛所之前,讓他和戴向鼎重新審問城郊破屋子里活捉的六人,還說事,讓他們兩個親自審訊記錄,不能有其他人在場。

蕭峙讓戴向鼎審訊,于是記錄口供一事便落到了閆闖上。

他這一日被折騰得夠嗆,兩只手寫字寫到一直在抖。

看到晚棠后,他不敢瞟,垂著眸子懇切問詢:“不知夫人給指揮使買的葡萄是在何所買?”

晚棠被他問得狠狠一愣:“那葡萄據說是西域所產,并非日日都能買到,將軍若是覺得可口,我改日再讓人去買。”

閆闖臉一垮。

晚棠察覺不對,不免寬了幾句,閆闖便忍不住把衛所里發生的事如實告知。

得知蕭峙把私下里說的那番話告訴了金吾衛,晚棠的臉也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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