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商抿著，使了個眼。

大概意思就是演得差不多就行了。

宋皙：“……”

差點忘記他們就是演個戲，全程只有老館長和邵震是真實的。

畫是真實的，抬價也是真實的。

只可惜，他們想釣上鉤的只有邵震。

宋皙終于開口，看上去還是有些勉強的樣子。

“既然邵先生如此誠心誠意地要，我實在不好拒絕。”

老館長立刻橫一腳。

“我也是誠心誠意要的！”

“那個……”宋皙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只能搪塞道，“袁爺爺，要不我們下次再合作？”

其實錢是都想賺。

但是也得分清楚主次和先后。

眼下，幫著顧黎商拿下這一局才是最重要的。

老館長見宋皙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能著宋皙一定要把這幅畫簽給他，最終只能嘆了口氣，滿滿都是惋惜。

“真是可惜了……”

邵震：“袁老，您這話當著我的面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老館長原本就不服氣，沒想到邵震竟然還敢往槍口上撞，當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不可惜你自己心里沒底啊？好端端一幅畫，你別給毀了，真是可惜啊！”

“放心，毀不了。”

邵震保證著。

柳月霜在這個時候，重新拉回了所有注意力，準備將這件事繼續推進。

目前邵震只是接了宋皙的那幅畫，但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讓宋皙代替柳月霜來接這個項目。

“其實，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在這里跟大家宣布一下。”

柳月霜低頭拿起巾優雅的拭掉邊的油漬，聲音沉了幾分，沒有了之前那種溫和藹，更多的是嚴肅。

包廂里的其他人也跟著收斂起表，紛紛將目投向柳月霜。

柳月霜開門見山，跟邵震推薦，“邵先生，您這次的合作，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讓宋皙參與。”

邵震：“您的意思是，讓當這一次項目的畫手？”

“對。”

邵震眉頭鎖，這是他完全沒有考慮過的況。

他之前跟顧氏集團簽訂了指定畫家的合同，為的便是一定要找到“Auty”，讓來完這個項目。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任何備選項。

因為他邵震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現在柳月霜突然將宋皙推出來，想用宋皙取代，邵震自然不可能輕易同意。

就算他今天的確看到了宋皙的能力，但一個多年的畫家和一個剛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誰都沒辦法接這兩個人的互換。

邵震正聲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于一個什麼樣的心里來跟我說這件事的，柳士，我知道您有自己的原則，您想維持自己不接商單的形象我都可以理解，但我還是得把話放在這里，我這個人就是個商人，應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既然小顧總敢跟我簽下這個合同，就應該要幫我辦好這件事，到底能不能辦到，這是他的事。”

邵震毫不愿意退讓。

老館長表示現在不是抬價的時候，好像也沒他的事，他便繼續該吃吃該喝喝，順便看個熱鬧就好。

邵震這一番作，瞬間將所有力都推到了顧黎商上。

既然他們是一家人，柳月霜應該也不會想著讓孫婿為難，總歸得有個辦法。

基本上老人在這種事上都會為了自己的孩子選擇退讓。

柳月霜想，如果這是在做手之前，興許也會讓出那一步，只可惜，現在老天連這個機會都不愿意給。

柳月霜平靜的開口。

“并不是我不想和你們合作……”

邵震：“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商量嘍？價格方面您不用擔心，秋日林給的報酬一定不會讓您失的。”

柳月霜微笑著出手，袖下抖的手指此刻就那樣呈現在眾人面前。

“手不中用了，以后都不能畫畫了。”

老館長和邵震在看到柳月霜的手以后，瞪大了眼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此刻他們才意會到，柳月霜臉上的笑容到底蘊含著多憾和絕，如今能用這樣的態度平靜的說出這番話，絕對只是因為強大的心。

擁有天賦，卻因為意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委屈。

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毀滅的打擊。

柳月霜：“之前的那場手，我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如今怕是再也沒有辦法拿起畫筆了，我的徒弟也就小皙一個人，對了，我之前的一些設計稿還有一些草稿現在全部都給了小皙，都是幫我保存的，嚴格來說，現在就是我的繼承人。”

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表明了宋皙現在的重要。

柳月霜現在已經不能畫畫了，就算要找一個人代替，除了宋皙再也找不到更好的選擇了。

老館長忍不住嘆道：“怪不得您今年一幅畫都沒有給館，原來是這個原因，是我錯怪您了，像您這樣厲害的畫家以后都封筆了，簡直就是畫界的一大損失啊！”

老館長全部都是對柳月霜才華的惋惜。

邵震抿著蹙眉，也很為難。

此刻的他的確已經知道，秋日林已經沒辦法合作到“Auty”了，但這原本就是合同里的容，著急的應該是顧氏集團。

可偏偏現在其次想要合作的畫家，正好又是顧黎商的妻子，自然是站在他這邊的。

顧黎商抱歉開口主出擊。

“邵先生，這件事雖然是我們都不想的，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已經跟您簽了合同，我們顧氏集團需要承擔的責任自然不會逃避，您放心，該賠償的違約金顧氏集團都會賠償。”

邵震瞥了一眼顧黎商，眼神里都是探究。

他很清楚，顧黎商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肯定憋著壞呢。

結果下一秒顧黎商再次開口道：“這個項目實在太過重要，也太過艱難，我們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準備，最后卻是功虧一簣，我想之后我們應該也不會再去合作類似的項目了。”

不僅僅是這個項目，連類似的項目都不合作了。

這分明就是威脅！

重點是，邵震其實喜歡之前那個策劃案，而且這個畫家除了宋皙之外，應該就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只指定Auty一個人。

顧黎商這一番話，簡直就是堵住了邵震所有的后路。

他對于違約金其實沒有多大興趣，眼下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項目的合作和推薦，這可是秋日林集團第一次在國公開亮相。

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

如果不是讓顧氏集團來做的話，也是邵震做了許多調研以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