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放下筷子，有些煩躁。他原本以為西桐跟通得不錯，陶靜安看上去也沒有太反，但顯然還是到了影響。并不愿意見他邊的人。

他語氣如常，說：“沒事，先放那兒。”

靜安只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回去路上仍放了音樂，卻不怎麼聽得進去，只側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影。

等車子在公寓底下停好，靜安去解安全帶，旁邊人忽然喊了。

喊完卻沒有開口，只默默看著。

靜安想了想說：“我有點累了……”

沒把話說全，意思卻不言而喻。

沈西淮只覺得氣悶，故意裝作沒聽懂，聲音有些冷：“所以”

靜安有一刻快要口而出，卻又及時將沖的想法忍住。

轉而低聲說：“可以不做麼”

雖然兩人從來沒有談過，但既然一開始是那麼提的，那見面勢必也只有一種目的。

靜安并不是完全地不想，但直覺告訴今天的時機不對，至于怎麼不對，還得再想一想。

“我就是——”

話沒說完，仍像上回那樣被抱去了沈西淮的上。

他的吻有些急，也有些。

嘗到悉的水果糖的味道，后來那味道淡了，吻才停下來。

他理好服，只說四個字：“好好休息。”

靜安有些心虛地上了樓，洗好澡后躺床上試圖理清自己的想法，可實在太累，沒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隔天到公司坐下，馬不停蹄地開機工作。過會兒Paige進門，給送來一本雜志。

“樓下報刊亭讓帶的。”又沖吹了聲口哨，“劉海好看了很多唷~”

靜安失笑，又朝道謝。

《Listening》一口氣訂了一年，掃了眼，放到旁邊打算忙完再翻，可忽然覺得不對勁，又拿回來送到面前。

封面上赫然一行字：回到“噪音”——電子音樂發展史。

發了會兒怔，又隨手翻了幾頁，才合上放回去。

下午化妝品品牌方來公司開會，Demy沒能趕來，會議仍照常進行。

靜安原本沒抱希，然而三個方案講下來，對方竟表示都還不錯，小組員互相遞著眼，已經開始暗暗慶祝。

靜安也暫時松一口氣，至這回沒有被直接否決，正要跟品牌方進一步通，對方忽然笑著說：“不過我最滿意的還是第四個。”

靜安先是一愣，順著視線看過去時神經跟著一繃，同時也恍悟過來。

那套原本被跟Demy否掉的，有著“只要站著也能贏”的廣告詞的方案煥然一新，廣告主角的候補也換了幾個。

對面有人說：“你們有合適的方案捂著不給，原來是要軸呀”

品牌方另一人笑著接話：“聽說先前被Joanne否了，其實我們要的核心很簡單，好賣，不要其他虛頭腦的。”

桌上手機一震，靜安沖對方笑了下，趁空點開消息。

是Demy：“邁凱倫有背景，會上什麼也不用說，讓他們自己演。”

邁凱倫是男實習生的新外號，因為他最近忽然換了輛650S通勤。

靜安將手機關了，抬頭去看對面那份方案，因為文件倒著，辨認了一會兒才看出那句廣告詞。

“No Lipstick，No Woman.”(無口紅不人)

靜安苦笑了下。

Demy曾經說過，Money talks，而此刻想說，Money sucks。

第28章

Demy趕到時，會議已經接近尾聲。

靜安退到旁邊沒有作聲，由Demy周旋。直到要把品牌方送走，才跟著過去，品牌方里有人沖微笑：“陶小姐，期待合作，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他視線在靜安前點了下，隨即笑著走了。

靜安站著沒，等Demy把人送走，回時沖丟下一句“來我辦公室”。

兩人一前一后進去，門一關，靜安還沒開口，Demy先搶在前頭：“想好了再說。”

靜安一噎，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Demy的臉也算不上好，坐下后說：“好，我來替你說。這個項目你不想再跟了，因為你沒法接這個方案，但已經干了三個月，整個組也因為這個項目心力瘁，你作為leader不可能甩手不干，也不能讓團隊的所有努力白費，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別人來接手這個爛攤子，當然也不能讓邁凱倫一個實習生來統籌，我說得對麼”

靜安面發白，搖了下頭，“這些都是次要的，我最大的訴求是砍掉這個方案，這個方案一旦落地，不僅是我們公司，他們自己也——”

Demy打斷，“你覺得他們是傻子明知道要挨罵還堅持把片子放出來，是腦袋進水了你以為他們公司是靠著一群傻子做大的”他聲音冷漠，“你現在不夠理智，想好了再說話。”

靜安皺眉，“我不需要想，我不會允許這個方案——”

“你存款多”Demy再次打斷，“夠付你團隊這麼久加班加點的薪水麼還是說你愿意用你所有的積蓄摔在那群人頭上，好阻止方案的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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