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瞧見梅衡已然追到了跟前。
待梅衡看清楚捉住寶婳的人是梅襄,頓時收斂了些,緩緩對梅襄道:“我這小丫鬟跑了,虧得二弟在這里捉住了……”
梅襄口吻微冷,“真是個賤婢,連眼睛都不長就撞到了我。”
梅衡見他不喜反而高興,“實在對不住,是我沒有管束好下人。”
梅襄輕笑,聲道:“沒關系,我已經幫你捉住了,不過這小奴婢掙扎得厲害,大哥快些過來,將帶回去好好調|教調|教吧。”
寶婳聽到這話,絕到都開始抖。
梅衡心下微喜,上前來看著瑟瑟發抖的寶婳,輕聲道:“還不快些跟我回去。”
他正要走到梅襄面前將寶婳抓回來,豈料還未手到寶婳,忽然就被人一腳踹中了心窩。
他猛地被踹翻在地上,竟都還未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大哥怎麼這樣不小心呢。”
他聽見梅襄笑著說出這句話,然后右便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梅衡慘出聲,而梅襄俊的臉則微猙獰,鞋底踩著他狠狠碾磨。
“這條大哥用了很長時間來治愈的吧?都說了,讓你不要來惹我,怎麼就不聽呢,現在倒好……”
“只怕往后再多的靈丹妙藥都續用不上了。”他的聲音竟異常森涼可怖。
周圍的小廝都愣住了一般,都傻在原地不敢靠近。
寶婳離得最近,所以旁人只聽見梅衡凄慘的慘時,只有聽見了骨頭咯吱碎裂的聲音。
渾冰涼,看著大公子痛苦扭曲的慘狀,還有梅襄臉上暴戾的表。
他仿佛極為這樣的殘忍,勾著妖冶的笑容,瞳仁烏黑一片。
寶婳被他地抓在手里,看著他肆意發泄。
直到他終于轉頭看到寶婳驚恐向自己的眼神,這才漸漸停了下來。
然后他終于松開了寶婳。
“寶婳,你可真是一頭白眼狼……”
他的聲音出一沉,“你避我如蛇蝎,卻不想想我待你的好。”
“但凡你開口求我一次,我便甘愿幫你,即便我這般卑微地放低了段,你卻始終這樣看我。”
寶婳水眸輕,似有些不太明白。
“不管二爺對你付出多,你都吝于回報。”
他垂眸道:“這興許就是二爺我的命吧。”
寶婳錯愣地看著他,細的手指揪住擺。
二爺……二爺他……
梅襄目中似有些失,卻再也沒有為難寶婳的意思,轉離開。
當天晚上,沒有任何人去繡春院找寶婳。
仿佛一切都風平浪靜,或者說,再大的風浪都有人在前面阻了,竟也半點都落不到寶婳的頭上。
寶婳心底有種不好的預,一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便匆匆到了深春院去。
屋里的人進進出出端著水盆,寶婳瞥了一眼,便瞥到了一盆水。
寶婳有些頭昏目眩地走到門邊,恰好瞧見管盧。
“管大哥,二爺他怎麼了?”
管盧看著,神明顯有些冷。
“二爺他昨晚上去見了老爺,為了大爺的事被老爺用藤條了百余下,暈死過去了。”
寶婳掩,眼睛頓時跟著發酸,“怎麼會這樣?”
這件事明明是因而起,就算不是害的大爺,可是個奴婢,在旁人眼中才更應該到懲罰。
管盧道:“倘若二爺不去的話,宣國公與夫人事后知道了,定然也要遷怒到你的頭上,你一個丫鬟,就算死了也賠不起大爺的,所以二爺諒大爺沒膽子承認是為了,直接就自己承擔下了。”
管盧想了想,又將那日梅襄去看元氏的事告訴了寶婳。
寶婳聽完之后只抑著緒,語氣酸道:“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管盧點了點頭。
寶婳便進到屋里瞧見了趴在榻上的梅襄。
他的臉蒼白無比,背上只覆著一件薄氣的白里,卻仍是滲出了。
寶婳跪坐在腳踏前,慚愧到心口都抑塞。
“二爺……”
噙著淚珠,小聲地喚了他一聲。
原來他那天看跪著不是嫌礙事,是想開口求他。
后來沒有開口,他也是故意惹惱了元氏,這才讓自己有機會回去。
“寶婳?!”
后有人怪一聲,寶婳回頭看去,才發覺這人竟是隗陌。
然而隗陌竟也是一瘸一拐走來的樣子,角似乎也破過,雖然已經恢復,但仍能看得出來痕跡。
“隗先生,你怎麼……傷了?”
寶婳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托了你的福!”
隗陌頓時一臉便的表,走到床邊繼續給梅襄換藥。
寶婳便看到對方背上淋淋的鞭痕,心口又是一。
遲疑地看向隗陌,“隗先生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隗陌掃了一眼,道:“我為你了什麼苦,確實也該你知道。”
他說著便嘆了口氣,便告訴寶婳,“當日你服了假死藥之后,我便差點被二爺打死……”
他想到了當日慘痛的記憶,似乎也到一陣牙疼,慨道:“當時正是命懸一線,虧得我及時說出你服的是假死藥,這才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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