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城的那一天，小石頭突然發現，爸爸和媽媽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應該說是媽媽回到了之前。

牽著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甚至不會等后面的爸爸。

小石頭有提醒一下，“媽媽，我們等下爸爸呀。”

沈漁說，“爸爸是大人，不用擔心他。”

小石頭，“爸爸失憶了。”

沈漁說，“爸爸昨晚已經恢復記憶了。”

“真的嗎？”

小石頭大概是唯一不知道霍韞庭是演的了，不是他不夠聰明，是他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為什麼會這麼復雜。

竟然需要依靠裝失憶。

他毫沒有去懷疑過霍韞庭，大概也是他自己很喜歡那段時間，他爸爸和媽媽的相，以及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樣子。

所以，不會生出一懷疑去打破那個狀態。

小石頭轉頭去找霍韞庭，問他，“爸爸，你恢復記憶了？”

霍韞庭抬手了他的頭。

小石頭知道答案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爸爸，你能再失憶一次嗎？”

霍韞庭，“再失憶，媽媽就徹底不理我了。”

有些夢，做過就無法再忘，這個印記很深，深到回到海城后，沒有小石頭在邊陪伴。

兩個人在夜晚，都到了格外的孤單。

霍韞庭失眠是常態，而沈漁在事隔多年后，再次失眠。

有時睡著了，會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聲‘老婆。’

微微低沉的嗓音，會順著的耳，沿著經脈，進的心臟。

再然后，睜開眼。

面對著空落落的房間，再也無法睡。

好在，白天還算充實。

沈漁的藝中心在海城一直很順利，從裝修到竣工，到開業，然后招生，完全能用一帆風順，如火如荼來形容。

在最初期一直很忙，這種忙持續了近兩個月才終于有了一些好轉。

忙碌的節奏緩下來后，沈漁便趕回京市找小石頭。

這是時隔兩個多月后，又一次見到霍韞庭。

很巧，他也去京市找小石頭，兩人的機票座位相鄰。

這樣的巧合難免讓人覺得刻意。

但兩人都沒往這方面提。

打過招呼后，就幾乎沒說過話，只是在沈漁靠在椅子上淺淺睡著后，霍韞庭找空姐要了一張薄毯，輕輕蓋在了沈漁上，沈漁是有覺的，睡的沒那麼。

沈漁這一覺睡到了目的地。

兩人一來往一塊去，自然一直順路，出了機場，沈漁在路邊攔車，攔到了霍韞庭，“一起吧，小石頭要放學了。”

京市機場出了名的不好攔車，下面的出租車乘車區常常排著長隊，沈漁沒客氣，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霍韞庭說，“京市機場打車太難，上個月我來干脆買了這輛車，在停車場租了個長期車位，這樣方便，我給一把鑰匙給你，下次你來直接開。”

沈漁，“不用了。”

“放著也是放著，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每月停車場租金你付一半。”

租金能有多。

沈漁說，“我不用。”

“要老死不相往來嗎？”霍韞庭突然側頭看。

沈漁頓了頓。

霍韞庭接著轉回頭，“著開吧，既然買了就盡其用。”

半晌后，沈漁說，“好。”

沈漁和霍韞庭一起來接小石頭，兩人站在學校門口很顯眼，特別是霍韞庭，漂亮的媽媽很多，但這麼帥氣的爸爸，校門口還是很出現的。

“爸爸，媽媽。”

大概也是久沒見了，一看到兩人，小石頭隔著距離就朝兩人揮手，生怕沒看見他。

等到三人到了一起。

有兩個結伴的生走過，其中一人問，“賀曄臣，這就是你的霍爸爸嗎？確實很帥呀，和你一樣帥。”

霍韞庭低頭對小石頭說，“同學夸你帥，你怎麼不回應？”

小石頭皺著眉，”老打聽我的事，很煩的。”

霍韞庭笑了一下，同學已經走遠了，他認同的對小石頭說，“這樣是煩。”

“要有禮貌。”

沈漁顯然不認同霍韞庭的方式。

“同學關心你，你不喜歡打聽可以告訴，但不能說人家煩。”

小石頭，“我和說過了，但不聽，總纏著我要和我做朋友，我都說了，我不想和做朋友。”

沈漁，“為什麼不能做朋友？”

小石頭，“我不和生做朋友。”

沈漁，“為什麼？”

小石頭不肯說。

沈漁覺得他是不是對生有偏見，想要和他通，“你總要說個理由是不是，媽媽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肯和生做朋友？”

“哎～”小石頭竟然嘆了口氣，“我要是有別的生好朋友，㛓㛓妹妹會生氣的，我回來京市上學就不高興，說我肯定會有很多其生好朋友，就不和關系好了。”

沈漁，“….”

小石頭，“我已經答應㛓㛓妹妹了，我們拉了勾，雖然很稚但我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沈漁，“….”

霍韞庭拍拍小石頭的肩，“這事你做的對，孩子可不好哄。”末了，他突然加一句，“以前爸爸每次打球都有很多生給我送水，我怕你媽媽生氣，也從來不敢喝別人的水，就算我們吵架賭氣不來球場，我寧愿著，也不敢接別人遞過來的水。”

“真的？”

“你問媽媽。”

小石頭接著看向沈漁。

沈漁不知道怎麼的，臉有些發燙，大概是因為霍韞庭把這樣的事告訴小石頭，“你爸爸自己不愿意喝，和我沒有關系。”

小石頭接著看向霍韞庭。

霍韞庭，“嗯，你媽沒說過，是我單方面怕生氣。”

“走了。”

不想再聊下去，沈漁催促小石頭上車。

賀時序今天下了個早班，安排了餐廳，沈漁沒想到霍韞庭也在邀列。

小石頭說，“賀爸爸和爸爸相的不錯，他們每次都有很多話聊。”

這點，小石頭也沒想到。

最開始的時候，他總以為兩人會針鋒相對。

沈漁也很意外，賀時序或許會愿意和霍韞庭好好相，但以為，霍韞庭的格不會。

但霍韞庭和賀時序的確相的不錯。

幾人到餐廳，霍韞庭和賀時序竟然如老友般的擁抱了一下。

他們顯然很了。

沈漁也是小石頭說，才知道的，小石頭回來京市讀書的這兩個多月里，霍韞庭每個周末都會回來陪他，帶他到玩，自然也和賀時序有了很多的接。

賀時序和霍韞庭聊著男人興趣的事。

沈漁則和小石頭說話。

這頓飯沒多久吃完了。

三個大人三個方向，小石頭今晚陪沈漁。

這晚睡覺時，小石頭突然對沈漁說，“媽媽，賀爸爸說，爸爸以前可不愿意和他說話，他在為我和你改變，賀爸爸說，他是不想你為難，也不想我為難，他連我跟著賀爸爸姓都接了，賀爸爸說，爸爸改變了很多。”

沈漁抱了抱小石頭，“好了，該睡覺了。”

“媽媽。”小石頭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他說，“你也早點睡。”

小石頭想說，媽媽，我好想念在新西蘭的日子，那時候你和爸爸還有我都很開心幸福。

他咽回去，是想到爸爸說的。

‘媽媽的心很辛苦，我們都不要讓難，新西蘭的事以后不要在媽媽跟前提了。‘

爸爸說，媽媽不會想要去記起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