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名絕對沒好事。

幾乎是同一瞬間，陳月皎腦門就冒了汗。

不是，也沒干什麼，為什麼心里這麼慌？

“一大早跑去找你姐，以前怎麼沒見你跑這麼快？”陳康泰不疾不徐地說，“你倆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不需要爸爸幫忙嗎？”

這可真是兼施。

陳月皎思緒一再搖。

溫凝問的是溫正杉和原錦程，那些聽不懂的話也全是圍繞他們進行。可原錦程又是陳康泰的外甥，這里面到底有沒有爸爸的事啊？

侄子，外甥？

陳月皎像在迷霧中被一晃中。

外甥？侄子？？？

如果原錦程從外甥變侄子，那就肯定跟京城兩個舅舅有關。大舅恰好來澳島……

大舅……

我草。

迷霧忽得撥開。

陳月皎啊了一聲。

陳康泰皺眉：“一驚一乍做什麼？”

“不是，爸，那個——”

“你們聊什麼呢？”溫心儀不知從哪兒出現，打斷父倆的對話。轉過頭，用嫌棄的目看著陳康泰，“你又罵兒了？”

“好端端的我說做什麼？”陳康泰套上西裝，“我問一早出去做什麼，支吾半天。”

“去替我退一個包啊。”溫心儀煩心地擺擺手，“SA搞錯了，弄了個。你說我這年紀能背得出去嗎？”

退包？

陳月皎那句“不是，爸”又好像能圓回來。

陳康泰原本只是眼皮跳，第六作祟。這會兒覺得自己多心，他嗯了聲：“不喜歡就換。”

母倆眼見陳康泰出了門。

陳月皎泥似的癱下來，下一秒又倏地彈起：“媽咪，出大事了！”

溫心儀瞥一眼門口：“過來臺說。”

風從海面吹來，混著半山椰林的清香氣息。

陳月皎腦子被吹醒不：“媽，你知道原錦程和大舅是什麼關系嗎？”

溫心儀還沒回答。

陳月皎自己一拍大：“你肯定知道。要不然不會跟姐一來一去加對話了！”

溫心儀暗生欣：“你什麼時候長出腦子來了？”

“……”

陳月皎一時不知道該先吐槽親媽，還是說正事。緩了緩，問：“媽咪，所以這就是你不喜歡原錦程的原因？”

溫心儀搖頭：“和這件事無關。”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也就這兩天。”

靜默片刻，陳月皎了鼻尖：“……還讓他住咱們家嗎？”

“來都來了，這時候趕人豈不是太明顯？”溫心儀手扶欄桿，著樓下那輛緩緩駛出的轎車，“你就是沒你姐沉得住氣。”

那當然。

誰能比得過姐？

陳月皎姐控屬發，邊在心里給溫凝吹彩虹屁邊疑：“可我又想不通了。你們兩個聰明人干嘛還要我這個蠢人在中間傳話？你們自己對話不就行了？萬一我，你知道剛才我差一點就跟爸爸講——”

“你爸的態度我也沒懂。”溫心儀打斷，“先著。”

“哦。”

待陳月皎看起來已經接事實，溫心儀才說：“至于讓你做中間人，你姐姐估計是怕我不站在那邊。”

不免嘆氣：“溫凝自小敏銳，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堅強。最開始應該只是想通過你探探口風。”

“那現在呢？”陳月皎問，“你都站這邊了。”

“所以更需要你知道。”溫心儀轉過，鄭重說起舊事，“我從京城離開的時候手里有一點公司份，你還記得在你年的那年，我轉了一些到你手里嗎？”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陳月皎想起來。

“這都是我當年自己爭來的，雖然不多，但聊勝于無吧。”努力提點這個看起來還冒著傻氣的兒，“現在知道你姐為什麼要你當中間人了沒？”

好在陳月皎腦子是靈的，只是偶爾犯傻。

點頭：“所以我姐要利用我們手里的份——”

“說錯了，你不知被人當槍使，那利用。但是你心甘愿，是做幫忙。”

哦對對對。

陳月皎一拍脯：“那還用說嗎？用得上我，我肯定幫忙！”

……

從茶餐廳出來，謝之嶼順勢拉住溫凝的手。

溫凝還在煩的思緒中沒及時拔出。

到手掌一熱，低頭：“嗯？”

謝之嶼眸深重，五指順勢進指，反過來扣住：“最近換了幾個保鏢，演一下。”

溫凝往后，看到幾張悉的面孔。

現在講瞎話都不需要編了是嗎？

而且，他們現在有必要演嗎？

演不演不都是這個關系嗎？

問題很多，但是答案只指向一個——那就是別看這位謝先生那麼混蛋，連牽個手都要找說服自己的理由。

溫凝順著他裝下去：“那幾個誰啊？什麼時候換的新人？”

“最前面那個阿忠。”謝之嶼面不改地說，“人有點傻，但很聽話，人生座右銘是不當二五仔。后面還有阿浩，斌仔，你隨便記。”

溫凝彎了下，故意說：“我怎麼看那個阿忠的有點眼？”

“人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謝之嶼回得不如山，“你看我應該也眼。”

溫凝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謝之嶼，你要不要回頭看看阿忠腦袋上問號有多大？”

謝之嶼聽話地回瞥一眼：“有嗎？”

阿忠頂著一頭問號說：“嶼哥，我沒有。”

謝之嶼聲音懶散：“他說了，沒有。”

“……”

好一個資本家和他的心007。

溫凝徹底沒話說。

“你打這麼多岔兒想說什麼？”

謝之嶼垂眸：“看出來了？”

溫凝心里嘀咕著“我還不知道你”，上卻說：“那麼可以請阿嶼哥哥告訴我，繞這麼大的彎想說什麼嗎？”

謝之嶼很鐘意，于是毫不避諱：“你表妹看起來子直，不怕回去不小心說捅到陳康泰面前？”

溫凝想過這個。

但捅出去只是早晚的問題，無非就是本就站在懸崖邊上的有沒有準備好。

搖頭：“有姑姑在，應該沒事。”

走到車邊，謝之嶼替拉開車門，又用手背扶了下門框：“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

“什麼？”溫凝坐穩。

謝之嶼沉下氣：“陳康泰這些年爬這麼快不是沒有道理的。你還是得多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