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一整天都興致懨懨。

這一天除了悶在房間，就是去電梯間取了一趟新買的手機。電話卡塞進新手機，導好數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兩個溫同學的電話。

0659、2187。

這兩個尾號和謝之嶼通話記錄里的號碼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線索到此中斷。

要不就是這兩位溫同學都不是要找的人，要不就是謝之嶼從來沒用那臺手機和對方聯系過。

事于來說半點沒推進，卡死在原。

疲倦地閉上眼。

恍惚間，外面有人敲門。

溫凝慢吞吞爬起來，打起神：“誰啊？”

溫心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溫凝，有人找。”

在澳島相的只有姑媽一家，溫凝一時想不到誰會來找。難道是謝之嶼？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否決。

謝之嶼找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

確認了下手機，沒有未接，也沒有新消息。

換好一套服到客廳，沙發上等的人已經同溫心儀寒暄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并不悉。

溫凝繞過去：“姑姑。”

溫心儀雖然不解，卻還是道：“李太今天有空，說過來找你說話。”

李太太？

溫凝看著沙發上那位貴婦打扮的客人，真不覺得們是能聊上天的關系。

李太熱地過來拉的手：“溫小姐，上次見面我就覺得跟你很投緣。不介意單獨陪我聊聊吧？”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溫凝不聲開手：“我不太懂澳島的規矩，要不還是讓姑姑在這一起吧。”

生怕溫凝吃虧，溫心儀一屁坐下來：“正好，一起喝點我新買的茶啊~”

們姑侄二人不急不慢，李太太可等不起。

往日在圈子里都是溫心儀一頭的，現在讓矮下段來求人，實在是難堪。估著照溫心儀的脾氣怎麼也會捧著，于是擺出平時的譜：“陳太，你知道你家這位溫小姐在澳島有多厲害嗎？”

溫心儀微微挑眉：“你說溫凝？”

“是啊，昨天不知怎麼回事。溫小姐同我家李鐸鬧了點不愉快。小孩子之間的事嘛，就是一時脾氣來咯。可是溫小姐咬著不放，鬧得現在那位謝先生都不肯為放人。”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

一時間客廳寂靜無聲。

溫凝在想原來昨天的頭盔男、被謝之嶼稱為李公子的就是這位李太太家的。

溫心儀腦子則在另兩件事上飛快運轉。

溫凝，李鐸？溫凝，謝之嶼？？？

所以溫凝昨天回來上的傷不是所謂的雨天路自己摔的？

溫心儀一邊紛地想，一邊不聲抿了口茶。

“李太太今天來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是世，我想呢還是簡單點。”李太頤指氣使地說，“不如讓溫小姐同謝先生說一聲，早點把誤會解開就好。”

要是早知是這件事，就把姑姑支開了。

溫凝在一旁聽得頭大。

一點都不想讓家里知道和謝之嶼的關系，這里面麻煩事太多，解釋起來要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

煩惱地閉了下眼。

澳島貴婦之間的生態圈如此，李太開口，姑姑多半要審時度勢往那邊倒。即便覺得李鐸活該被謝之嶼整，還是得迫于現實不得不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不就是妥協麼，這種事在京城經歷得多了。

早習慣了。

何況現在人在澳島，不應該給姑姑惹麻煩。

溫凝嘆了口氣：“如果是這件事的話——”

“如果是這件事，哪能這麼簡單？”

溫凝倏地睜眼，不可置信地向溫心儀。

溫心儀將茶杯往桌上一磕：“我家小孩昨天回家胳膊都破了，你說一句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就完了？想這麼簡單帶過啊？還要我家小孩親自去同那個謝什麼說？我們家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嗎？！”

等等，溫凝一下沒反應過來。

姑姑不先問下和李鐸之間是怎麼回事嗎？也不問和謝之嶼又是怎麼扯上關系的嗎？

可溫心儀沒管，劈頭蓋臉又對著李太說了一頓。大概是從來沒表現出過如此大的殺傷力，噼里啪啦講得李太不上。

左一句我家小孩，右一句怎麼著也是你家先道歉。

李太氣焰被了下來，心有不爽，但想到被扣押在謝之嶼那的親兒子，只好忍氣吞聲。

“陳太，我理解你的心。你也理解理解我好唔好？你們要是愿意大事化小跟謝先生說一聲，我一定李鐸上門道歉。”

溫心儀悄悄翻了個白眼：“愿不愿意得苦主說話。”

拍拍溫凝的手，走到一邊。

溫凝見勢跟上。

移門一關，茶室了一塊閉空間。

溫心儀雙手環：“昨天被人欺負怎麼不說？”

不問和謝之嶼嗎？

溫凝遲疑了一下，抿：“姑姑，我也把對方弄傷了。”

“那是他活該。放心，這件事我給你撐腰。弄傷人家咱們就賠醫藥費。”溫心儀說著溫凝的胳膊，又去的腰：“其他地方都沒事？”

“沒事。”

“確定沒事？”溫心儀不放心道。

溫凝重重點頭，出今天第一個笑：“真沒事兒。”

溫心儀舒了口氣，這才眉眼一橫：“那位謝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該來的總會來，其實溫凝還沒想好怎麼編。

臨場編造后患無窮，總有出端倪的時候。

擰著手指想，雙眼在茶室溫的燈下難得出迷茫。

在姑姑面前都要裝嗎？

姑姑對這麼好，該不該把實說出來？

猶豫間，溫心儀過來拍拍溫凝的手：“你的事我其實不該管，但在姑姑的立場上，宋清柏更適合。”

溫凝抬頭。

知道溫心儀徹底誤會了。編造的時間太長，以至于被當心事難以啟齒。溫凝張了張，最后只順著的話說出一句：“知道了，姑姑。”

想到外邊的李太太，溫凝低了聲：“我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真以為姑姑愿意拍著馬屁？”溫心儀雙肩一松，像是夠了，“老娘今兒個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