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你一個人呆在辦公室很危險。”陸厲宸疲憊著眉心，靠在墻上。

夏曉妍知道他在關心自己，可他這樣的語氣帶著命令和責備，聽了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他守了別的人一天，一打電話就是指責。

陸厲宸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一天沈夢幽病反反復復。

好幾次醒來一激，又搶救。

他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而昨晚才在他懷里安他的小人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還在公司加班。

沉默半晌，陸厲宸剛要開口就聽到電話被打斷的忙音。

他拿著手機，臉越來越沉。

“阿宸，去吃點東西吧。”沈旭看著泛起白屑的陸厲宸。

“能不能給夢幽安排催眠？”太激了，再這麼下去，會死的。

沈旭搖頭：“現在太脆弱了，了重傷，神還于崩潰邊沿。本就承不住催眠。”

“那該怎麼辦？”陸厲宸無助地嘶吼，如同一只傷的獅子。

沈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病人，傷在心臟，也不能用太多鎮定劑，怕心臟負荷不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這一天里陸厲宸腦海里浮現的全是沈夢幽被侵犯的畫面，而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是他親手將推給魔鬼。

靜靜看了陸厲宸兩秒，沈旭才吐出一個字：“有。”

“快說。”沉寂的冷眸瞬間亮起。

“答應娶。”沈旭也沒有拐彎抹角。

陸厲宸本能反應：“這不可能。”

他的答案在沈旭意料之中：“那就順其自然。阿宸，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如人所愿，我在醫院里看到過太多的憾和不甘。但那又怎樣呢？你對沒有，無法強迫自己接，這就是的命。你為做的夠多了，的不幸也不是你造的，你不必背上這樣的枷鎖。”

“走吧，陪我去吃點東西。”沈旭攬著陸厲宸的肩，將他帶往自己位于頂層的公寓。

沈旭比陸厲宸累，他只是神上的折磨。他跟死神搶人，還要拼力。

……

沈旭對吃的很挑剔，作息不規律，家里人怕他長期這樣會出問題。

讓他在醫院頂層裝修一套小公寓，家里派廚師來，隨時待命。

見沈旭回來，廚師立刻問：“爺，今天想吃什麼？”

“隨便做幾個菜吧，我快暈了。”沈旭癱坐在沙發，哪還有半分剛剛救死扶傷的急迫樣。

廚師恭敬應了聲是，才說：“我燉了點湯，先給爺盛一碗？”

“嗯，給他也盛一碗。”沈旭指了指陸厲宸。

“是。”廚師很快送來兩碗湯，沈旭喝完，見陸厲宸一口沒。

不由得嘆一口氣：“你現在不能垮，沈夢幽全靠你撐著。一旦醒來見不到你發瘋，小命就沒了。”

沈旭剛說完，陸厲宸就端起湯一口氣喝。

“阿宸，沈夢幽的遭遇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把一切都攬到自己上。你是人，不是神，無法滿足每個人的愿。”沈旭字里行間都要他放棄沈夢幽，專心守著自己的幸福。

如果沒有看到那些視頻，不知道沈夢幽悲慘的遭遇，陸厲宸也會這麼做。

可現在他真的做不到，他不是善良的人，手上也染了。

但何雄的終臨托付他忘不掉，沈夢幽的崩潰他也無法視而不見。

最重要的是，他欠了一條命。

“有酒嗎？”陸厲宸突然問。

“沒有。”沈旭回答得很干脆，他是醫生，隨時都會有搶救任務，必須保持著最佳狀態。

陸厲宸立刻掏出手機讓左翼給他買兩瓶酒上來，沈旭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