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高天的直覺太靈敏。

他目送三人上樓，卻不想離開，坐在車里等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他只是，本能地不想離開。

吃飯的時候，喬靜文聽說凌陌昆要帶喬曉晗去見的母親，提出和他們一起出發，在M國還有生意，回國這麼久，是該回去了。

喬曉晗聽到這麼說，突然心里很不舍，這才發現，即便自己已經年，還是很得到母。

鼻子酸得說不出話，低著頭專心干飯。

凌陌昆幫剝蝦，喬靜文幫盛湯，一口湯還沒喝下去，就被燙得眼淚直流。

“怎麼回事？”凌陌昆手忙腳地拿紙巾幫眼淚，眼淚卻越越多。

“媽，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所以才從小就跟我不親近？”喬曉晗緒有點失控，激之下終于把在心底多年的話問出口。

其實還很想問，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所以才不在意的，才會說回來就回來，說走就走。

喬靜文一愣，幫盛好的湯遞給凌陌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緩緩開口。

“曉晗，沒有哪個媽媽會不自己的孩子，我很你，只是……我對高天的很復雜，你有時候神和他很像，我就會很怕見到你。”

喬曉晗震驚了一瞬，眼淚再次涌出眼眶，“所以，你寧可為了他躲避我，不管是小時候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對嗎？”

“那我是什麼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接不了我，還要生下我！”喬曉晗很崩潰，這些天的事，幾乎每一件都能擊碎的三觀。

“對不起，曉晗，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沒法自洽，讓你這麼難過，是我的錯。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喬曉晗站起，“我吃不下了，你們慢用。”

回到房間，把自己扔到乎乎的大床上，心無比復雜。有些真相，不知道的時候很好奇，知道之后又無比崩潰。

喬靜文和凌陌昆默默地繼續吃飯。

“陌昆，以后，曉晗就給你了，你們照顧好彼此，把日子過好。”

凌陌昆頓了頓，“喬阿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的。但是，喬阿姨，你剛才為什麼要跟曉晗說那樣的話？太殘忍了。”

“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既然開口問了，我當然要以實相告，不想再瞞著了。與其滿腹心事地猜來猜去，不如真相來得痛快些。”喬靜文的眼睛里有忍的痛苦。

凌陌昆不知道該怎麼勸，喬靜文勉強笑了下，看了眼喬曉晗的房門，低聲音繼續道：“我最近幾年開始接心理治療，現在比起早些年，我已經好很多。

不瞞你說，這次凌浩天的事對我影響很大，我得繼續接治療。就算我回來生活，也得健健康康地回來，不然再影響到你和曉晗，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凌陌昆一愣，“心理治療？”

“放心吧，我會好起來的，只是需要時間。所以，麻煩你先向曉晗保，萬一我好不了，也免得失。”

凌陌昆：“好，你放心。”

喬靜文激地沖著他笑了笑，“阿姨還要向你道歉，之前我把對凌浩天的厭惡緒都發泄到了你這里，抱歉啊，我當時實在是控制不住。”

凌陌昆搖頭，“沒關系，我能理解。”他想了想，“我在M國有一些資源和人脈，如果你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喬靜文很爽快地應下了。

寒假來臨，喬曉晗完最后一科的期末考試，從馮心語那兒得來一個好消息。

馮氏中醫館拿到了一筆很好的投資，是本市的一個大集團公司下屬的投資公司，以公益投資的質，不計回報地提供了一大筆投資款，用以支持中醫事業的發展。

“這是好事兒啊！”喬曉晗很高興，是切會到了中醫的神奇，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財富，就該發揚大。

“誰說不是呢！我爸爸讓我抓時間籌備制藥膏、藥酒的生產，還有推廣和營銷，可有的忙了。”馮心語蹲在宿舍地上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吐槽。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跟我說。你還有英杰哥出謀劃策，肯定錯不了。”喬曉晗前半句說得認真，后半句突然打趣。

馮心語倒是認認真真地夸起了男朋友，“我一開始覺得他不靠譜，沒想到他認真做事的時候，特別靠譜！我爸媽對他印象特別好，連我爺爺都夸他。”

“哎呦，我得把這話轉告英杰哥，他聽到肯定特別開心。”

馮心語聞言，紅著臉跳起來要捂喬曉晗的，兩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

……

喬曉晗沒想到，馮心語口中提到的大集團公司，竟是高天的公司。

高天特意等在校門口，不同以往的是，這次沒有保鏢也沒有司機。

“曉晗，上車。”

不知怎的，喬曉晗看到坐在駕駛室手握方向盤的高天，突然生出幾分親切。

這些天，時不時想起喬靜文的話，說自己和高天的神很像。

像嗎？喬曉晗時不時就在腦海中回憶高天的樣子，大概是白天想得多了，晚上偶爾還會夢到他。

“曉晗，馮氏中醫館的事，爸爸向你道歉，為了表示誠意，我特意安排集團下屬的投資公司給了中醫館一筆投資款。”

喬曉晗一驚，竟然是他！

高天看眼睛瞪得溜圓，以為又在擔心自己不懷好意，連忙解釋，“放心，是公益質的，不計回報。這些年我們集團每年都會做公益質的投資項目，你大可放心。”

“我聽心語說了，但不知道是你。”喬曉晗語氣很平靜。

十字路口，紅燈倒計時閃爍。

“我聽說，你媽媽要回M國，我不放心，就托人打聽了一下在那邊的生活況。”高天斟詞酌句。

喬曉晗轉頭看向他。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了，“近幾年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狀態不是很好。”

“啊？”喬曉晗頓時慌了，“生病了？”

“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年輕的時候我太自私，傷了的心，讓你也吃了不苦。現在，我是真的想彌補，我……”

喬曉晗明白了他的來意，索打斷他的話，“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