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

“主子！”

“娘親！”

顧攸寧這模樣讓屋子里眾人都始料未及，一聲聲驚呼先后在顧攸寧耳邊響起。

但此刻的本無暇顧及這些，方才那一口湯藥合著先前吃下的早膳全部吐了出來，不僅如此，等腹中已經空空，顧攸寧還沒有停下，不斷嘔著酸水。

“傳醫。”

帝王原先還以為是顧攸寧不住藥里的苦味，但看到顧攸寧吐得臉上沒有一點，心里也急了。

“奴婢這就去。”

檀音和弦音也嚇了一跳，尤其是檀音，嚇得臉都白了，以為這藥里有什麼問題，更是嚇得一個趔趄，拔就往外面跑去。

這邊顧攸寧已經吐得酸水直冒，但那惡心卻依舊沒有下去。

看著子嘔吐不止的模樣，帝王與檀音有一樣的擔心，但心里卻的有層期盼，寧兒這副樣子，難不是有了。

畢竟自寧兒回宮，他留宿長春宮的日子不。

想到這里，帝王心里不由生出些難抑的喜悅激。

顧攸寧不知道帝王的心思，等好不容易停住了嘔吐，整個子已經沒了氣力，只能地靠在帝王懷里。

弦語幾個趕帶著宮人收拾地上的穢。

“要不要喝點水？”

帝王拿茶盞的手都激地有些微抖。

顧攸寧輕輕點了點頭，湊到邊喝了幾口，那惡心總算好了許多。

“還有其他難的地方嗎？肚子疼不疼？”

帝王在旁殷勤地問道。

“嬪妾好多了。”

顧攸寧已經稍稍緩過神來，聽著帝王這話有些奇怪，那口藥剛進嚨就吐了出來，本沒下去，肚子哪里會疼。

“那就好，那就好！”

帝王大舒了一口氣，他甚至忘了袁采半個時辰前才給顧攸寧把過脈，若是有喜，那時就該把出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娘娘！”

袁采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進來。

“快給昭儀看診。”

帝王嗓音里有種按捺不住的期盼。

“是。”

袁采忙上前。

“怎麼樣？顧昭儀怎麼樣？可是……”

帝王竟是立在榻邊，眼睛不錯地盯著袁采和顧攸寧的肚子。

這時顧攸寧也反應過來帝王方才的怪異是為何，這是懷疑嘔吐不止是有了孕。

見著帝王難掩興激的模樣，顧攸寧的目不自覺地落在腰間的荷包上。

“除了方才了些風寒，昭儀并無大礙。”

袁采把完脈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不管是為著皇上的承諾還是顧昭儀對自己的伯樂之恩，他都不希顧昭儀有事。

“沒有……沒有其他的癥狀？顧昭儀方才吐這樣不……”

帝王到底自恃份沒有把后面懷疑顧攸寧有孕的話說出口。

“娘娘之前可是用了什麼？”

袁采見帝王著意，又看顧昭儀的臉確實慘白得有些過分，便恭敬問道。

“主子是用了大人開的藥，剛喝了一口就嘔吐不止。”

檀音指著早就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藥道。

“微臣開的藥？”

“不應該啊？”

聽說顧攸寧是喝了自己的藥才會如此，袁采忍不住低喃了一句，顧昭儀母子的事他不敢耽擱，這藥是他親自看著煎的，在太醫院里連眼都沒錯一下。

確定顧攸寧不是懷孕，帝王眼里閃過一失，但這會兒臉又冷沉了下來。

寧兒方才的嘔吐絕非尋常，難道又有人對寧兒母子手。

“去查。”

“是！”

袁采忙應聲起走到桌子前，拿起那碗湯藥仔細聞了一番，隨即便是面一凜，然后又用手指沾了點放在鼻尖。

顧攸寧看著袁采的神，心中也是一冷。

以為是自己前世帶來的對湯藥的抵厭惡，本沒想到他去。

“回皇上，娘娘，這湯藥里混了夾竹桃和鶴頂紅。”

袁采冷汗涔涔地撲通跪倒在地。

“鶴頂紅？”

帝王騰得起，臉上的怒氣可怕得嚇人，一的威讓前的袁彩差點失聲。

“是，幸好娘娘未喝下去，全吐了出來，不然……”

“但微臣敢保證，這藥在出太醫院前定沒有問題。”

袁采忙磕頭下去。

“崢兒！袁醫快給崢兒看看。”

聽到鶴頂紅，顧攸寧心底也是一片冰寒，是沒喝，但兒子方才可是將整碗藥都喝了下去。

“對，快給大皇子診脈。”

帝王初聞這句，只覺得心都跳了一下。

“是。”

袁采不及起就快速膝行到榻前。

“沒事，崢兒應該沒事的。”

著急過后，帝王倒是冷靜下來，鶴頂紅是劇毒，若真的腹，崢兒不可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果然，袁采給蕭云崢把過脈后，繃的神緩了下來：“回皇上，娘娘，大皇子無礙。”

“奴婢記得方才在食盒里，主子那碗藥是放在上邊的，大皇子的在下邊。”

檀音在旁道。

“的確如此，大皇子年，藥太強恐會損，微臣怕宮人們搞錯，特意放了兩層。”

袁采此刻心中慶幸不已，若不是如此，顧昭儀是能逃過一劫，但依著這藥里鶴頂紅的量，大皇子必定會殞命。

“曹忠，去查，從太醫院到慈安宮這一路，有誰過這藥？”

帝王冷聲道。

“是！”

曹忠的臉也很不好，后宮妃嬪爭斗是常事，但竟有人歹毒大膽至此，用上鶴頂紅，這是要顧昭儀母子的命。

與曹忠想法不同，顧攸寧得知兒子無事，冷靜下來后就覺出不對來。

這藥里已經放了鶴頂紅，足夠要他們母子的命，何必畫蛇添足，再加上一味夾竹桃。

“別害怕，朕一定將元兇找出來，千刀萬剮。”

帝王以為子愣怔的神是被嚇著了，在子耳邊溫聲安道。

“皇上，究竟是什麼人這般心狠，嫉恨嬪妾也就算了，為何連崢兒都不放過？”

“嬪妾與崢兒為天象之說安守本分地留在慈安宮住著，為何這些人依舊不肯放過嬪妾母子，為什麼？們要這般惡毒！”

顧攸寧卻是一把推開了帝王，坐到榻上，將神懵懂的兒子抱在懷里，原本澄澈的眼眸里都是紅的怒氣和恨意，看得帝王一時都愣怔住了。

“母妃不要害怕，父皇在這里，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蕭云崢不知道鶴頂紅是什麼，但他生來聰慧，看眾人的臉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

他能覺出娘親的害怕，但他太小了，不能為娘親的依靠，但父皇是他心目中最厲害的人，可以保護娘親。

只要他愿意。

蕭云崢雖然不如從前那般崇拜自己父皇，但這話卻說得很真誠。

但這充滿稚氣肯定的話卻讓帝王要上前安母子的腳步一停。

他剛才發覺自己對子的寵不過如此，現下又被人在臉上狠狠甩了一掌。

在他的眼前，他疼惜在乎的人和子嗣差點被毒害得氣絕亡，而這一切，興許自己還是始作俑者，若他能擺平朝堂上那些議論，若他那日能堅定一下，寧兒他們今日就不會被壽昌為難，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傳所有嬪妃到后殿正殿。”

帝王寒聲命令道。

“貴妃娘娘和嚴人那邊也要……”

乾明宮的侍跪下應了，又遲疑著神問道。

“都去傳，一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