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檀音扶著顧攸寧往外邊走去。

“稟主子，這兩個宮冒冒失失的，手上不穩，將茶壺里的水都傾在了箱子里。”

小盛子狠狠瞪了那兩個跪著的宮，對著顧攸寧稟道。

顧攸寧往箱子里看去，這里頭收拾的裳都是崢兒的，如今看著已經全部被水洇，這茶還是冬日宮里的養生茶，里頭可不只有茶葉，還有陳皮，芝麻什麼的。

這裳不浣洗一下，就算是烘干也不能穿了。

“奴婢們該死，這茶準備得早，已經有些涼了，奴婢們怕婕妤和大皇子喝了腹中不舒服，這才急著想換了熱茶來。”

“奴婢們不是故意的。”

箱子旁邊跪著的兩個宮已經不住地開始磕頭。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大皇子的裳都被你們弄臟了……”

“皇后娘娘到。”

小盛子正虎著臉訓斥宮，外面就傳來一聲通報聲。

顧攸寧眉眼微挑，帶著屋眾人走到門口恭迎駕。

“老遠就聽到里頭有些喧鬧，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皇后滿面笑容地走進屋子。

“大皇子子可還難？”

皇后了眾人起后又滿臉慈地低頭看向立在顧攸寧側的蕭云崢。

“回母后娘娘的話，崢兒已經不難了。”

蕭云崢雖是這般乖巧地說著，神卻是懨懨的，一點都沒有方才在顧攸寧面前的活潑。

這時，后邊禾兒正好端著藥過來：“大皇子今日的藥還沒喝呢。”

蕭云崢看到那藥碗，整張小臉都皺一團，眼里更加懨懨的。

顧攸寧垂眸看到，心底覺得好笑，崢兒倒是比還會演。

“這可耽擱不得，你們快些伺候大皇子用藥。”

皇后面轉為擔憂。

“奴婢遵命。”

禾兒走上前抱起看著很沒有神的蕭云崢往里間走去。

顧攸寧則是讓了皇后在上首坐下。

“這兩個宮怎麼跪在地上，可是服侍你不周？”

皇后看到伏在地上的兩個宮，疑地看向顧攸寧。

“回皇后娘娘，這兩個宮將滿茶壺的水都傾在了箱子里，大皇子的裳全部弄弄臟了，我們主子正煩心著呢。”

檀音上前回道。

“確實冒撞了些。”

皇后看了眼一片狼藉的箱子，頗為不悅地看向兩個宮。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知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這兩個宮又哀求起來。

“不是有意的？你們說話倒是輕巧，可讓大皇子后幾日穿什麼。”

“什麼樣的人都趕著上來伺候，上回皇上陪著過來可沒見這些事。”

后面那句檀音嘟囔得很輕，但近的皇后還是能聽清。

皇后眸微閃，余瞥見顧攸寧也是一副蹙眉不快的模樣，溫和地笑道：“顧妹妹不必為兩個莽撞不知事的宮生惱，我前些日子剛讓尚功局為兩位皇子添了些裳，如今想來也做了，正好可以給大皇子穿。”

顧攸寧的臉好了一些。

“你放心，那些裳本宮吩咐了尚功局用了上等的皮里子和的蜀錦，大皇子穿著定會喜歡。”

聽完皇后這句，顧攸寧才舒展開眉頭，對著皇后福了福：“嬪妾代大皇子謝過娘娘賞賜。”

“別多禮，皇上特意代了本宮要好好照顧你們母子，本宮自然要多上些心。”

皇后特意提了一聲帝王，見顧攸寧眼里出一點喜意但又稍縱即逝，那點愁雖然幽微，但皇后還是注意到到了，于是角微彎了一下。

“你們母子是后宮的大功臣，若在這里有什麼缺了只管使人同本宮說。”

皇后又親和地拉著顧攸寧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起離開。

“尚功局那邊如何？”

到了前殿，皇后才輕聲問道。

“娘娘放心，一切都備好了。”

執春輕聲道。

“這次倒是二皇子提醒了我們，沒想到母后還是這麼忌諱當年的事。”

皇后笑著嘆息了一聲。

“這事若是了，既能讓太后厭惡顧婕妤母子，又利于娘娘收攏崔家的人手。”

“太后若是被刺激得重病不起，那崔家在后宮就只有娘娘了。”

執春笑道。

皇后角微勾，很快又了下來：“顧婕妤不會知道此事吧？”

“這事，又是舊事，若不是咱們買通了太后邊的人，也不會知道個中細節。”

“顧婕妤就更不可能了。”

“那二皇子穿的裳，奴婢也打探過了，就是侍省湊巧送上來的，并無異。”

“說起來，二皇子的命也真是不好，好不容易用一副觀音畫得了太后的青眼，這還沒熱乎呢就被太后厭棄。”

執春雖是如此說，但皇后心底還是有些疑慮，顧攸寧自宮以來，出乎意料的時候太多，可不信這些都是憑著運氣。

“送裳去的時候，讓人仔細注意著顧婕妤的神和話語，回頭一五一十向本宮稟報。”

“是。”

執春應下。

“不過這顧攸寧已經一頭栽皇上的溫夢鄉里，于我們倒是實在的好事，人啊，只要對男子了，這腦子啊就會不好使起來。”

皇后想到方才主仆兩人的神和言語，角就微微勾了起來。

“也難怪自視甚高，連邊的宮都敢嘀咕圣上，這些日子皇上對長春宮，確實恩寵非常，甚至連鑾駕，都恩賜了顧婕妤同……”

“奴婢該死！奴婢一時錯口。”

察覺到主子上的冷意，執春忙止聲垂首。

主子雖然不在意皇寵，但對中宮之位是極為在意的，上回在長春宮，主子可是難得失態。

“以為主請纓就能在皇上那邊博個好面，那本宮就全，讓好好犧牲自己一回。”

皇后彎起的角微僵了下才往殿走去。

九珠釵的流蘇在側上打出寒涼的弧度。

“是，這次顧婕妤定逃不過您的掌心。”

執春忙附和了一聲。

……

靜安居。

“主子，奴婢看那兩個宮就是故意的，就是不知背后之人的目的。”

檀音讓宮人將那箱臟污的裳送去浣局，回到顧攸寧面前道。

“等尚功局將裳送來就知道了。”

“你讓禾兒去尚功局打探一聲，再看看姨母的傷養得如何了。”

因著怕人察覺和姨母的關系，顧攸寧不能親自去看一眼，只得讓禾兒暗中送了不傷藥和補品過去。

尚功局的人來得很快，顧攸寧母子剛用過晚膳，一位史就帶著兩個侍，抬了一箱子的新裳過來。

“婕妤看看可有什麼不妥的？”

為首的史讓后邊的侍打開箱子。

顧攸寧扶著檀音的手起，走到箱子前，只看了里頭的裳一眼，就知道了皇后的意圖。

不過面上卻是低下子了那蜀錦做的裳，眼里溢滿了高興：“這蜀錦果然名不虛傳，又致。”

“婕妤滿意就好，大皇子玉雪可，正適合穿這樣亮眼的裳。”

史借著奉承仔細打量了幾眼顧攸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