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沒說話，反而松開了謝嫻脖子上的手勁。

謝嫻還以為煬這是心了，要放過，不由出欣喜之。

下一瞬，煬直接把往井里一推！

“啊！”

謝嫻始料未及，沒有抓得住邊沿，整個人往下墜落。

烏勒宗挈走兩步，及時抓住了的手腕。

“呼延氏政變，你人活著，腦子卻沒了。”煬此時開口，語氣極盡諷刺。

烏勒宗挈把謝嫻拉了回來。

但腦袋磕到了井壁，已陷昏迷。烏勒宗挈心中嘆了句真沒用，隨手將放在了地上。

“我聽說過，”烏勒宗挈轉，看向煬，“你曾經中兇煞之毒，為了全卿令儀，甘愿去死。你肯定是不怕死的。”

煬冷笑一聲。

“我還是實話實說好了，”烏勒宗挈道，“你和卿言，都是我們很敬重的武將，我們做夢都想收帳中。只是卿言格太直率，對我們的威脅太大。所以，我更傾向于選你。”

煬皺眉：“你罵我？”

烏勒宗挈笑道：“不是，這是對你的褒獎。”

煬面無表。

“不如這樣，我們談個條件。”烏勒宗挈轉過，在一旁坐下。

“條件？”

烏勒宗挈頷首，“你舍棄卿令儀，不為卿氏母拼死一搏，我們呼延氏就會幫你完復仇。”

煬愣了一下。

“你家軍的遭遇，我們是后來才知道。你的父親，兩個哥哥，還有許多朋友，都一個接著一個死去。幕后主謀是謝柬之、江肇、胡平伯為首的文。”

頓了一下，烏勒宗挈道：“當然，還有皇帝的默許。”

煬擰起眉心。

“不相信麼？”烏勒宗挈揚起眉梢。

煬不言。事實上，他腦中偶爾也閃過這種猜測，但都沒往深去想。

“比如那幫黑刺客，”烏勒宗挈舉了個例子，“上個月，呼延氏確實政變，但殺的是秩回一族。你也知道，當年呼延氏在卿言的迫下節節敗退，秩回一族對此很是不滿。同時，你們的皇帝也不高興。因為卿言功高蓋主，天下人認得卿言，卻不認這個皇帝。

“秩回一族便以此，與你們的皇帝達了協議。呼延氏不再侵略梁國，反而派出殺手深大梁。皇帝指派謝柬之，將人安頓在橫川。武也在那兒制作。殺手源源不斷地奔赴綏都，暗殺卿言，后來卿言生下卿令儀，他們也一樣要殺。

“有一次秩回一族都快得手了，聽說是一個年將軍出手，救下了卿令儀。那個人，就是你。”

煬還是不說話。

“還有你中的兇煞之毒。”

“這毒也是皇帝下的？”

“他肯定希你死在西南，所以，謝柬之對你用了兇煞之毒。”

誰知道煬命大，竟活了下來。

梁帝無可奈何，只能給他封賞。

烏勒宗挈認真地看著煬，“我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你是臣子，皇帝如果一心要除掉你，你沒有辦法。你要復仇，皇帝也知道這事，這些年你追查進展緩慢，就是他在明里暗里地阻止。”

語調一轉，又道：“但是和我們合作就不一樣了。我們不會阻止你復仇，相反，我們還會幫你殺了胡平伯和謝柬之。還有皇帝。”

烏勒宗挈不不慢，補充道：“雖說他主張議和，但我們要的更多，他不會同意。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聽話的皇帝。這個方面來說，你我目標相同，一拍即合。”

煬一言不發。

“真的，將軍，仔細考慮一下，”烏勒宗挈看著他，“你和卿令儀婚不過半年，可你要為之復仇的，不僅是你的骨親，還有你相識多年并肩作戰的朋友。孰輕孰重，顯而易見了。”

煬似乎陷沉思。

良久，他緩緩道：“你說得對。我尸山海爬出來，正是為了復仇。”

烏勒宗挈滿意頷首。

停頓片刻，煬又道：“但畢竟夫妻一場，至也得讓我見最后一眼。”

·

與此同時。

以卿言為首，近百人披甲佩劍，圍住了謝宅。

謝弗從左衛帶了兵馬來，與卿言一行相對。

“卿大將軍，你這是何意？”

卿言冷臉警告：“把我的兒出來，否則，我今日便踏平謝宅！”

謝弗最開始還與囂：“這可是在綏都！卿大將軍，你怎麼敢胡作非為？”

卿言不多廢話，掂了下手中馬槊，凌空投擲。

馬槊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筆直在了謝弗的右大上。

謝弗呆愣一瞬，痛呼出聲。

他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卿言，“你……你……你瘋了！”

“我說，把我的兒出來！”

卿言一字一頓，耐心已在這之間逐漸消失殆盡。

謝弗哭喪著臉：“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沒抓！”

他疼得要命，不敢，“我最近怎麼這麼慘啊？抓人抓不對，找人找不到，什麼都沒干，還被扎這麼一下——”

卿言皺起眉頭，看他這樣子，不像說假話。

可分明聽說劫持馬車的是謝嫻，難不謝嫻不是和家里人串通的？

馬蹄聲近，伴隨著吳量的喚聲：“卿大將軍！”

卿言示意，將士們讓開通道，吳量步趕至卿言旁，道：“將軍已趕去解救夫人了！”

卿言一愣，眉頭擰得更，“在哪里？”

吳量左右環顧，向走近一步，靠近了耳邊，將剛才右衛的那支重箭和那張布條都給說了。

卿言越聽，目越是冷沉。

大菩提寺，是吧。

不管是誰，敢嗯嗯，都必須弄死！

吳量話音初落，卿言便要走。

“大將軍，你等等！”

“又怎麼？”卿言極其不耐煩。

“是這樣的！將軍臨走之前，對我有所代。”

“代了什麼？”

吳量深吸口氣，低聲道：“其一，將軍此行，不論如何，他都一定會把夫人平安帶回來。大將軍盡管放心。

“其二，將軍先行，大將軍后一步再去。將軍留下了兵符，右衛盡聽大將軍號令，以及京兆尹府，陸一定會幫忙。

“其三，今日若有任何差池，盡管舍棄將軍命，保證夫人安然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