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看出煬不想去，齊嬤嬤頓了一下，又道：“來者乃是謝姑娘。”

“不見，”煬想也不想，“就說我病重。”

“可是……”齊嬤嬤還想堅持。

“嬤嬤，去吧。”煬語氣不容置喙。

說到這份上，齊嬤嬤也不好再勸了。

嘆了口氣，折回去。

一旁吳量看不下去，走上前來，道：“將軍，是謝嫻？”

煬嗯了一聲。

“怎麼回來了？”

“我自己造的孽。”煬有些煩躁。

吳量思忖著，“那……是不是得告訴夫人？”

煬抬手按上眉心，“是該告訴。”

但從何說起，這很難決定。

他也擔心，真說出來了，嗯嗯會不會生氣。

“你先去忙吧，我會理。”煬道。

“……是。”

煬回到主屋，卿令儀已裹著錦被睡著了。

這三天一直慣著他，著實了累。

煬心中一片，將散鬢發攏到耳后，“嗯嗯，若是你知道了那些……”

話說一半，他不知如何進行下去。

卿令儀在睡夢中哼哼了一聲。

煬閉上，也上了床，輕輕摟著，與同枕而眠。

臨近中午飯點。

卿令儀被醒了。

一睜眼，就見到煬近在咫尺的碩大，上面還有留下的幾道抓痕。

耳發燙。

“醒了。”煬帶著睡意的慵懶嗓音在頭頂響起。

卿令儀微微仰起腦袋看過去。

煬的臉頰，“是不是了？”

“嗯——”

“想吃點什麼？”

“面條！”

“面條？”

卿令儀點點頭，“五香面。我真的很想吃。”

煬笑了一笑：“那我去給你做。”

卿令儀半信半疑，“你會做嗎？”

煬輕臉頰，“別懷疑我的本事。”

他翻下床，簡單更后便出去了。

卿令儀又在床上懶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坐起。

的腰肢還有雙都太酸脹，使不上勁，正發愁著。

碧微推門進來，小聲地喚：“夫人？你醒了嗎？”

卿令儀在床上裹著錦被回應，“醒了。”

碧微走上前來，見著床上的凌，以及滿的痕跡，臉上紅了一紅。

卿令儀也跟著紅了臉。

“是……是將軍讓我進來的。”碧微說。

“哦，是將軍讓你進來的啊。”卿令儀回話。

“將軍說，給夫人洗漱更。”碧微又說。

“哦，將軍讓你給我洗漱更。”卿令儀回話。

接連回了這麼兩句無聊的話，卿令儀自己都聽不過去了，晃晃腦袋，使自己冷靜下來，道：“那你……扶我一下……”

碧微應了一聲，走上前來。

卿令儀更完畢時，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轉頭，看見煬端著一只大碗走進門來，放在桌上。

“五香面好了，嗯嗯，來吃。”煬招呼。

卿令儀走上前去。

還真是五香面，用醬、醋、椒末、芝麻屑以及焯筍煮蝦的鮮，共同煮出來的面條。

“你真的會做呀？”卿令儀面驚奇。

“你夫君無所不能。”煬得意地笑。剛才他可是跟著將軍府的大廚仔細學的，過去念書他都沒這麼用功過。

果然是最好的老師。

煬挑了一碗面，連著筷子一起放在卿令儀的面前。

卿令儀著筷子，夾起面條吹了吹，放進里。

“如何？”煬迫不及待地問。

卿令儀一口吃下，，“好吃！”

煬松下口氣。

卿令儀示意他：“你也吃呀。”

煬便又給自己挑了一碗。

味道還真是鮮，不愧是他。

卿令儀是真的了，一碗面吃得，還不忘夸贊：“夫君，你做的面條真的很好吃，我連湯都不想浪費。”

煬愉悅極了，聲道：“嗯嗯，今后你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卿令儀歪過腦袋，“什麼都能做嗎？”

“什麼都行，只要你想吃。”

“那我想吃魚羹！”

“行！我去找奚掌柜學。”

“我還想吃橘，就是我們之前在殊林園吃過的那種。”

“也行！我努力鉆研鉆研。”

卿令儀滿足了。

三個孩子趁著難得的空閑，前來看煬。

見他安然無恙，氣甚至比往日更好，三人都很驚訝。

“小安樂，過來我瞧瞧。”

卿令儀張開雙臂。

安樂便撲進了懷中。

“我們小安樂都瘦了。”卿令儀有些心疼。

“因為要接考驗嘛，”安樂嗓音糯，語氣卻堅定，“我一定不會輸給哥哥他們的。”

“真是有志氣的好孩子。”卿令儀欣地的腦袋。

他們待不了很久，左愈的考驗是很嚴苛的。

沒說幾句話，便又急匆匆走了。

卿令儀依依不舍地向他們背影。

“嗯嗯。”

煬在旁。

“怎麼啦？”

“我們也要個孩子吧？”煬聲線低沉。

卿令儀一愣，轉頭看去。

“我們的孩子。”煬眉眼含笑。

“我……”卿令儀臉頰微紅，“我還沒有準備好。”

煬的手掌緩緩上腹部，“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

卿令儀低頭看他手掌，忽然想到，要是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那還得懷胎十月，還得生孩子、帶孩子、養孩子。

那什麼時候才能去找娘親呢？

見臉上浮現出愁，煬似有所，指腹隔著料蹭過的，溫聲道：“嗯嗯，讓我幫你一起找卿大將軍吧。”

卿令儀不知如何應答。

“你我夫妻，本是一，對不對？”

迎著煬的注視，卿令儀展一笑，“對。”

這天晚上，煬破天荒地沒做什麼。

為沐浴，還為干頭發，還為抹了藥膏。

最后，懷抱眠。

卿令儀閉上眼睛，睡意朦朧之間，聽見煬輕微的嘆息，“嗯嗯，明天，明天我再告訴你。”

想問問那是什麼，但實在太困了，未待發問便沉沉睡去。

翌日，卿令儀醒來時，煬不在邊。

碧微聽見靜進來。

卿令儀仍躺著，問：“將軍呢？”

“見客人去啦，”碧微回道，“昨日就來過，但將軍沒見。今日那人直接闖進來了。”

卿令儀奇怪，“什麼人，這麼大陣仗？”

碧微低嗓音，“是謝嫻。當初和夫人那麼不對付，這次來將軍府，也不知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