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醉眼朦朧地笑著，角還掛著上一吻的余溫。

仰頭看著杜明謙，眼里像是藏了點碎星，亮晶晶的。

全是醉意和不加掩飾的。

眨了眨眼，又湊了上去，手臂還圈在杜明謙脖子上，地拉著他，“你親得真好，我被你親得很舒服，你再親一下我——”

杜明謙低頭看，結滾了滾，聲音低啞：“姜瑤。”

“嗯？”懶懶地應著，幾乎上他的。

他手扶住的腰，強行讓和自己拉開一點距離，眼神里是忍的克制：“我不是賀瑾禹。”

姜瑤笑得更燦爛了，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我知道啊，你不是他。”抬頭，眼神迷離中帶著自嘲，“你不是賀瑾禹，他才不會這樣對我。”

說著，嗤笑出聲：“我也不敢強吻賀瑾禹。就算吻了，他只會推開我，覺得我親他，只會玷污他。”

杜明謙眸深了幾分。

他其實并不想在這種時候提起賀瑾禹。

掃興的。

可他實在舍不得。

放在心里默默想了這麼多年的人，終于能和親近一次，讓他就此戛然而止——

他舍不得，也做不到。

“我是杜明謙。”他還是啞著聲音提醒姜瑤，“是總是和你吵架，惹你生氣的杜明謙。”

“我知道。”姜瑤重重點頭，“你是渾蛋杜明謙，我沒認錯人。所以，你現在能親我了嗎？”

杜明謙臉更加難看：“我渾蛋？那你還讓我親你。”

“我愿意。”姜瑤點頭，頭發在燈下泛著酒般的澤，“我愿意親你。我就是想找個人親個，不行嗎？”

“那你知不知道，你繼續任由我親下去，會很危險？”他聲音更低，幾乎是著耳朵問的，尾音像火一樣，灼得人心里一跳。

姜瑤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磨嘰不啊，杜明謙——”

話沒說完，又拉著他湊了上來，過去，帶著醉意的熱度和不容拒絕的執拗。

杜明謙沒再推開。

他覺得自己瘋了。

明明心里清楚得很，姜瑤就是失了，想找個冤大頭發泄下。

可他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替也好，冤大頭也好，反正對方是姜瑤，無所謂了。

他抱了，像是抱住了他失控的全部理智。

“瑤瑤，這里太吵了。”他低聲哄，“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姜瑤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去哪兒？”

“安靜點的地方。”他說。

他帶姜瑤離開酒吧。

至于遇見之前，要做的事，他已經顧不上了。

拋到了九霄云外。

兩人到了酒吧外面，夜風一吹，姜瑤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往他懷里。

“好冷……”抱怨，聲音得像羽，“你不是說要親嗎？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再親。”

杜明謙了外套給穿，把護在懷里，小心翼翼護送進了距離最近的酒店。

一路上，姜瑤靠在他肩上，時不時蹭一下，仰著頭要親。

他全部滿足。

到了房間，一進門把他推倒到床上，跟著整個人都坐在他上。

“你干什麼？”杜明謙躺在床邊，仰頭看。

“你親得太好啦。”姜瑤低頭看他，宛如王，“我太舒服了，不想停下來。”

杜明謙猛地起抱住，低聲問：“那我現在繼續親？”

姜瑤笑著點頭，“不許停。”

于是他真的沒有停。

房間里熱得不像話，曖昧的氣息一層一層蔓延開來。

姜瑤喝了酒，緒也跟著翻涌，一次又一次地拉著杜明謙不讓他離開。

“你再親親我。”小聲說，聲音像呢喃，“你親我的時候，我就不那麼難過了。我覺得我沒有那麼差勁，也有人喜歡我。”

杜明謙眼神暗了幾分，吻慢慢變得熾熱。

夜很長，曖昧像水一般包裹住兩人。

次日早晨，過窗簾的隙灑進來，落在凌的床單上。

姜瑤醒來的時候，頭痛裂，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下意識地了，發現自己上……沒穿服。

猛地睜眼。

旁是悉的面孔，杜明謙正睡在邊，呼吸均勻，臉上還殘留著饜足的笑。

刺眼得很。

姜瑤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

昨晚的畫面像洪水一般涌現——

和杜明謙……

親吻，擁抱，他炙熱地看著、主地回應他……

姜瑤瞬間清醒。

一把掀開被子，也顧不上害，忙跳下床，作慌地撿起服往上套。

腦子極了，臉青一陣白一陣，眼里滿是懊悔和憤怒。

居然和杜明謙睡了。

而且，是主的。

“該死……”咬牙，聲音發著抖。

只恨不得立即穿好服，從這里離開。

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惜，事與愿違。

杜明謙被吵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在穿服，眉頭一皺，“瑤瑤？”

“閉！”姜瑤猛地轉，眼神凌厲，“你別這麼我，怪惡心的。還有昨晚，你趁人之危……你可真有本事啊。”

杜明謙愣了一下，隨即蹙眉，“瑤……姜瑤，我沒有趁人之危。我反復問過你好幾次，是你自己說要……”

“你信一個醉鬼說的話？”冷笑，“你是不是早就想睡我了？就等我喝醉給你機會？”

“我不是。”杜明謙急著為自己辯解，連服都沒穿，著急去拉姜瑤的手腕。

“昨晚，你明明也——”

“閉！”姜瑤立刻打斷他，“昨晚的事，你都給我爛到肚子里，當沒發生過。”

杜明謙臉難看地拉住，不肯放走，“你打算把昨晚的事，當一夜？”

“不然呢？難不我還要對你負責？”

“我愿意。”杜明謙立刻道，“要是我說，我愿意對你負責呢？”

“你做夢。”

“我認真的。”杜明謙眼神一沉，“我喜歡你，姜瑤，我不是玩玩。”

“可我不喜歡你。”姜瑤一字一頓，語氣急切又冰冷，“你知道的，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就算他不喜歡我，可也不代表我就要喜歡你。”

杜明謙盯著，拳頭握，聲音沙啞：“所以，你的意思是，昨晚你就只是跟我玩玩？”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