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心思吃飯,回到卡座和殷景澤說了聲。
殷景澤見臉慘白,蹙眉拿上鑰匙:“我送你去。”
“不用,”喬歲晚立刻拒絕,低頭避開他的目,“你工作忙,我自己可以,要是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去醫院的路上怔怔盯著窗外,腦中空白。
最近幾個月工作忙,事多,沒太關注大姨媽,以前也會提前或推遲好幾天,從來不是固定的日期。
現在仔細想想,自從和陳淮堯的意外后確實更不準,尤其最近一次已經是一個半月多之前。
從來沒有過這種況。
喬歲晚希不是有了,可又控制不住的幻想這種可能。
最好的理辦法是流掉,流產后要瞞住家里,一旦陳誠、云婉之或陳淮堯起疑,稍微調查就能知道,本不可能瞞住。
雙手攥手機,屏幕亮著,停在陳淮堯聯系方式的頁面。
直到出租車停下,喬歲晚掃碼付錢后下車才深吸口氣,指腹落在撥號。
這時后忽然有人撞了下的右肩,力道不輕,踉蹌兩步穩住,手機掉在地上。
撞的人拿著攝影機,腳步沒停只是轉頭快速道了個歉。
喬歲晚沉下臉,邊又快速經過幾人,前面的人催促,“快點,陸菱和陳家二公子兩個大熱點等著咱們拍呢,這一趟來的真值。”
陸菱是當紅的一線星。
愣了愣,撿起手機,電話無人接聽已掛斷,跟上去隨他們一起進了電梯。
正不知道要按幾樓時,最里側的娛記道:“我們分兩撥,一半去四樓婦產科拍陸菱,一半去六樓骨科拍陳二公子。”
骨科?喬歲晚的心一跳。
他傷了?
骨科的病人非常多,但剛出電梯還是一眼看到被圍在中間的陳淮堯。
他的長相、高、氣質、穿著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無論在任何場合,無論邊有多人,都會變他的背景板。
恰好他走了兩步,似乎是想離開卻又被記者們圍住,行如常,腳方便,不像有傷的樣子。
喬歲晚往前走,從人群的空隙間突然看到他邊還有人。
林妙如。
是了,林妙如一直都是在這家醫院住院。
下意識的往后退,躲到拐彎的墻后,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好能聽清那邊的說話聲。
綁架林妙如并傷害的人已經被判刑,無期,罪犯在庭審時承認罪行并代犯罪機,因為允許旁聽的原因,林妙如是因陳淮堯未婚妻的份才遭難的事也傳播開。
記者問的都是這類問題。
“陳二公子,有報道說罪犯手里也有你的把柄,綁架林小姐就是想你承認,所以林小姐此重傷是因為您沒選擇,還是無法選擇?”
聽到這的喬歲晚蹙眉,這問題問的滿是惡意,怎麼答都是坑。
陳淮堯神不變,從容鎮定,仿佛沒聽到。
大風大浪他見過太多,這點小路數,不理會便是。
他站的太高,能傷人于無形的流言蜚語不過是徐徐微風。
林妙如握著他的手,微笑開口:“阿堯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有擔當,有能力,有責任,我們很相。”
“他對我好,我當然也不能為了自己讓他涉險,讓他背上黑鍋,那些未經警方確認通報的傳言都是捕風捉影。”
陳淮堯淡淡看了眼林妙如,林妙如正好也看向他,笑靨如花,眼中深。
他挑角,瞳仁卻漆黑,無波無瀾。
喬歲晚的手無意識的放在小腹上,聽著記者們夸他們恩,問他們什麼時候喜結良緣。
剛才提出刁鉆問題的記者依舊很刁鉆,“陳二公子,世家豪門都很看重繼承人,林小姐為了您失去生育能力,您和您的家族真的還想娶進門嗎?”
陳淮堯幽深的目落在記者臉上。
只一個眼神,記者覺到無形的張和力,吞咽了口口水,背上竄過冷意。
林妙如臉尷尬,但還是打圓場:“自然,阿堯對我許諾過,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喬歲晚不想聽了,悄悄從走廊離開,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電梯剛下去,六樓到四樓很近,神恍惚進了樓梯間,下最后一層時踩了空。
腳腕刺痛。
喬歲晚蹲下,緩了會才有所好轉,小心翼翼了下腳腕,幸好崴的不嚴重。
但沒急著起來,在原地蹲了好久,邊不斷有人路過,直到有護士詢問是否不舒服才起來,搖頭道謝。
檢查做的很快,在等結果時明明是冷的,掌心卻都是汗。
喬歲晚默默下了決定,如果真的有了,今天就做流產手。
樓上,姍姍來遲的保安們清出一條路,陳淮堯陪著林妙如緩緩走回vip病房。
傷筋骨一百天,林妙如的傷在心養了這麼久已恢復的七七八八,但還是走的緩慢,靠著陳淮堯,走出一段后控制呼吸變得急促。
可不管怎麼,哪怕停下,陳淮堯寧可陪站著也依舊沒有要抱的意思。
林妙如眼中閃過失,知道心機沒用也就不再浪費力。
其實不介意陳淮堯心里有人,也不介意他和自己訂婚的理由,只要能嫁進陳家就足夠了。
進了病房后林妙如躺上床,知到陳淮堯要收回手,用力的握住。
鈴聲截斷要說的話,陳淮堯掃一眼。
林妙如鼓起的勇氣打了退堂鼓,松開手,陳淮堯見來電顯示是陸東,劃了接聽。
“陳總,你還在醫院吧?喬小姐在婦產科。”
因為做檢查的病人太多,喬歲晚等了半個多小時檢查報告單才出來。
拿到手卻沒有勇氣看,呼吸都在戰栗。
仰頭深呼吸,盡可能的平復心,余卻注意到一個悉的影在快速走近。
陳淮堯大步流星,臉沉郁,英俊的眉眼間怒火取代原本的清冷。
喬歲晚下意識退后兩步,畏懼他周的冷厲氣息。
陳淮堯看清的作,怒意更漲了幾分,扣住的肩膀。
“你來醫院做什麼?”
喬歲晚近距離凝視他,意、依賴、彷徨、絕等等在心中滾過一遍,那種好似被撕扯兩個人的難又涌上來。
可總得做個了斷。
“我的月事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把檢查報告單拿高,極力制酸楚痛苦,試圖用放慢語速的方式讓自己顯得平靜,“我可能懷孕了。”
陳淮堯溢滿怒火的黑眸里瞬間變得深邃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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