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遇看完消息,深呼吸,閉上了眼睛,坐到沙發上,沉默不語。
他是生氣,但算不上生的氣。
護了安諾三年,不可能一下子徹底絕。
就算養一條狗,被狗咬了,也不會下狠心直接打死,總是會念及舊,總是會心。
他氣的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喜歡了那麼多年,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邊有個安諾。
過去一千多天都忍耐了,怎麼過了這二十六天,就一點也忍不了了?
恃寵而驕嗎?
他真有資格生氣嗎?
“你們先聊著,我去醫院做康復了。”安諾弱弱的開口,看到蘇慕白點頭后,一個人控椅車,出了門去。
蘇慕喬看著安諾的背影,有些煩躁。
最討厭三角了。
小妹沒談過,直接陷進了四角之中,肯定不好過。
“謹遇,你別太生氣了,”蘇慕喬沒再老板,誠懇的勸,“我小妹單純好騙,很早就被安諾哄得一心護著他,你在這兒生氣,還不如哄哄。只要一心向著你,十個安諾也不是你的對手。”
顧謹遇嗤笑一聲:“我用得著跟他爭?”
在他眼里,安諾從來都算不上一個對手。
一則,許許從未對安諾產生過男之。
二則,蘇家人也不可能讓許許嫁給安諾。
三則,安諾的狼子野心,遲早會暴出來。
他只是太意外,許許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令他寵若驚,措手不及,惴惴不安。
他太怕了。
怕這些天的酸甜苦辣都是一廂愿一場夢。
“我去逛街了!”蘇慕許挽著許玥下樓,笑容明艷,天真爛漫,就像是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走過顧謹遇邊時,停了下來:“別忘了把尺碼發給我!”
顧謹遇看也不看,冷冰冰的回了兩個字:“不發。”
蘇慕許:“你!”
顧謹遇偏過臉,“改天你帶我去買。”
蘇慕許:“……也好。那我去逛街了,你好好休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氣著自己不值當。”
“知道了。”
蘇慕許和許玥出門后,蘇慕喬挪到顧謹遇邊,驚呼起來:“老板,厲害啊!給我小妹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好聲好氣的哄你呢!天吶!你不會真要我妹夫了吧?”
“謹遇,到書房來一趟。”蘇老爺子微笑著走到客廳,沖顧謹遇招了招手。
顧謹遇立即起,恭順回道:“好。我去下洗手間就過去。”
“大哥,我老板好像真墜網了……”蘇慕喬看著顧謹遇走遠,挪到蘇慕白邊,小聲唏噓。
蘇慕白沉片刻,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幫他,看起來可憐的。”
蘇慕喬拿著小鏡子照來照去:“還好吧,我老板那麼厲害,他能被欺負也是自愿的,我看他應該是被小妹追的心了,只要小妹再加把勁,不問題。”
“你支持?”蘇慕白問道。
蘇慕喬嘿嘿笑笑:“也沒什麼支持不支持的,就是看他們鬧來鬧去有意思的。”
蘇慕白無語天,捶了蘇慕喬一下:“跟許言學,一個男人那麼八卦,很不好。”
蘇慕喬吐了吐舌頭,不予反駁,跑了。
小妹不在,大哥最說教了,他可不想被說的一無是。
書房里,顧謹遇坐到了蘇老爺子的對面,笑的很是勉強。
“真生氣了?”蘇老爺子試探的問。
顧謹遇低著頭,聲音暗啞:“沒。”
蘇老爺子:“生氣就生氣,瞞得過我的眼睛嗎?”
顧謹遇:“沒什麼好氣的。”
“你這孩子,也是見你鬧脾氣。要不跟我說說?”蘇老爺子看著顧謹遇低落的樣子,心疼的。
“說什麼?”顧謹遇抬起頭,眼睛微紅,很是委屈無奈,“說您孫突然纏著我不放,害我被七個哥哥打到住院?說擾了我的生活,讓我寢食難安?說肆意妄為,我束手無策?說強勢霸道,我弱小無助?還是說邊有個安諾,我逃不開,躲不掉,只能隨著的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蘇老爺子一時啞口無言。
這……
聽起來是真可憐。
“說了有用嗎?”顧謹遇聲音哽咽,“您能幫我主持公道還是怎麼的?”
蘇老爺子:“……”
顧謹遇泣了一下,趕了張紙巾鼻涕,側過去。
“沒用的,沒人能幫的了我,只能我自己消化。”他的聲音越發哽咽,聽起來分分鐘要哭了似的。
“這是真難過了……”蘇老爺子的聲音低低的,他還是頭一次見顧謹遇這樣脆弱。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都忘了這孩子還不到二十三歲。
“要不我把許許來,我們開誠布公的,認認真真,談一談?”蘇老爺子真誠的提議,“這麼鬧,我們也看不下去的,我們再疼許許,也不會不管你,對不對?你也不用什麼都一個人扛。”
顧謹遇雙手捂住臉,嗚咽不止:“還不是你們慣的……我,我招誰惹誰了?”
蘇老爺子:“……”
顧謹遇拼命忍著不哭,眼淚還是奪眶而出,一邊眼淚一邊說:“本來我這次出差是要七天的,就因為你孫說想我想的吃不下飯,我怕你們到時候又怪我,趕連軸轉的把工作進度趕完,連夜來你家。結果呢?就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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