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麼時候走的。」

程臨瀟抱著酒瓶，坐在椅子上面，渾渾僵僵地問厲源。

一上午的時間，程臨瀟將他和半夏的那些過往全都想起來了。

甚至，連遲雨晴哄騙他去洗掉和半夏有關的記憶的事，都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他雖然答應了要和遲雨晴在一起，也推掉了和半夏的婚約，但是容三爺要求他洗掉關於半夏的記憶的時候，他還是滿心拒絕的。

遲雨晴做了他很久的工作，他都不願意。

就算不能和半夏在一起了，也要保留最後的那一點回憶吧？

如果連回憶都沒有了，他和半夏，就真的一點集都沒有了……

可是最後，遲雨晴哭著求著他，「你不想要洗去和那個人的回憶，你就是為了等到以後有機會，和破鏡重圓！」

那時，程臨瀟第一次沖著遲雨晴發火，「你還想怎麼樣？」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些回憶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次，遲雨晴因為他的這些氣頭上的話，暈倒了。

很久沒有醒來。

但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同意洗去回憶的這個要求。

後來……

是遲雨晴給他喝了一杯水，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次醒來，他的世界裡面，只有遲雨晴這一個未婚妻。

無數次地，他在夢裡夢到過自己還有一個朋友。

但是每次，當他提起的時候，遲雨晴都會阻止他，告訴他，那個朋友是男人，而且，早就已經忘了他。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他為什麼不堅持下去？

如果堅持自己去恢復記憶的話，他和半夏，現在就不會是這個結果，對不對？

狠狠地再喝了一口酒，程臨瀟閉上眼睛。

他一向冷靜睿智。

這輩子，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不知所措。

因為那個做秦半夏的人。

「總裁。」

「秦小姐回去S市了，我們要不要……」

厲源在一旁擔憂地看著程臨瀟，「我們要不要去S市……」

「起碼和秦小姐道個歉也是必要的啊。」

程臨瀟搖了搖頭。

他了解半夏。

這個時候，他就算是去道歉，半夏也不會見他的。

那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做事乾淨果斷。

只有……

他閉上眼睛，「給我姐姐打個電話，問問遲雨晴的況。」

厲源抿，「先生您是想……」

「解除婚約。」

程臨瀟嘆息了一聲，「以前我丟失了那些記憶，我不知道遲雨晴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可以私自做主把我的記憶洗掉，以後就可以私自給我做其他的主。」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對照顧有加，但是結婚這件事，還是別提了。」

厲源皺眉，「可是遲小姐的病……」

程臨瀟狠狠地將酒瓶扔到地上，那玻璃的酒瓶和酒噴濺在地面上，「的病和我有什麼關係麼？」

「又不是我讓生病的，如果我不和解除婚約，我就得神病了！」

「告訴，如果還鬧自殺的話，我會給準備水晶棺材，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