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跟隨著眾人一起跪在地上,眼角余瞥見那道明黃的影越來越近,垂下眼,沒有再多看。
“咳咳。”
被得很輕的咳嗽聲傳來,宋元襄循聲看過去,就看到跪在后不遠的江一游沖著眉弄眼。
宋元襄擰起眉頭,頗為不解地看著他。
江一游見宋元襄沒領會自己的意思,急之下無聲張口,想要讓宋元襄通過他的口型看到他在說什麼。
宋元襄面無表地扭過頭。
跟江一游不,甚至還看得出江一游對是有些排斥的。
既然大家沒可能為朋友,也就沒必要走太近。
上次一起吃瓜子那是有熱鬧大家一起看,好東西一起分,并不會牽扯到太多。
但江一游在皇上過來的當口找,擺明了就是有自己的想法跟打算。
并不打算配合。
人家可是江家人,啥也不是。
沒必要跟這樣的人牽扯在一起,回頭惹了一麻煩搞不好還會變背鍋的。
“宋元襄!”
江一游惱怒出聲,幸虧四周還有人在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然他這個靜肯定要引起皇上的注意。
宋元襄頭都沒回,只當江一游不存在。
江一游氣笑了。
他不就是之前表現出了不想跟宋元襄牽扯在一起的態度嗎?
這人居然這麼記仇!
再說了,他就算是以后不想跟宋元襄牽扯在一起,今天這事他不還是包攬下來了?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宋元襄這到底是什麼態度!
“都起吧。”
這片刻功夫皇上已經走到了上位上坐下。
江一游只得收起心底的不滿,起之后快步走到了皇上面前道:“啟稟皇上……”
他將今日發生的事仔細說了說,隨后又表示是因為此事牽扯到了前朝帝王牌位一事,所以他才不得已請求皇上示下。
皇帝擺擺手,笑呵呵地道:“無妨,本來朕今日也是要上早朝的,如今正好,文武百稍后就來,今日早朝前正好湊個熱鬧。”
江一游眼珠子一瞪,差點厥過去。
文、文武百都要來?
他忍不住環顧四周,總覺得大理寺的正堂今天可能會被塞。
門口的百姓聽到這話也出了滿臉驚異之。
“皇上剛才說……文武百都要來?”
“乖乖,牽扯到前朝果然是很大的案子吧?皇上跟文武百都來了……這下可糟了,元月郡主今日只怕是兇多吉了。”
“說不好,那玩意萬一是人家栽贓陷害的呢?那肯定是背后的始作俑者倒大霉。”
“你說是栽贓就是栽贓?”
“嘿,你激個什麼勁?”
“好了別吵了,皇上面前你等也敢如此喧嘩嗎?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乖覺了下來。
恰好此時河間伯跟宋廣霖也被帶了過來,眾人趕讓開路,目灼灼地看著這兩位要如何發揮。
河間伯上來就以頭搶地,滿都是“臣罪該萬死……”
宋廣霖惡狠狠瞪了宋元襄一眼,鏗鏘有力地說:“皇上,這件事都是孽的錯,這孽從小因為沒有母親教導所以子極為偏激,從前在府里就敢跟我們手,在淮安王面前大失禮數,如今更是仗著自己擁有了郡主的份胡作非為欺上瞞下,還請皇上恕罪,這一切都是微臣教無方……”
眾人聽懂這話面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丞相大人,你……”
江一游看著宋廣霖,正想要開口提醒一句,卻被宋廣霖狠狠瞪了一眼:“江卿,我一向知道你對案子興趣,可這芝麻大點的案子,也值得你夜前往把人都給吵醒過來嗎?”
“你就算想要立功也沒必要這般急功近利吧?”
“小孩子家的打打鬧鬧,也值得你如此這般費心嗎?”
宋廣霖毫沒有注意到他這番話說完,大家看他的臉更加古怪了。
“不是,宋丞相……”
河間伯也朝著他看了過來,其實按照份,河間伯的份在這里是沒有話語的余地的。
但宋廣霖敢說這些話他實在是不敢聽啊!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開口不合規矩,他也義無反顧地開了口。
再讓宋廣霖繼續說下去難保不會把他給拖下水。
宋廣霖卻沒注意到河間伯臉上的恐懼跟為難,反而還極為熱地走了上去,輕聲對河間伯說道:“河間伯,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教無方,才養出這麼個頑劣不堪的兒,你不必給我丞相府留面子,你想要做什麼也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全力配合。”
“我這個孽就給你來置。”
“什麼?”
河間伯瞪大了眼睛,再也承不住似的跪坐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請恕罪,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宋廣霖不明白河間伯怎麼突然就跪下了,但他還是開口說道:“河間伯何必如此?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你——”
河間伯恨不得直接捂住耳朵。
他真是不明白,宋廣霖這難道是瘋了不?私自祭拜前朝皇帝的牌位啊!這怎麼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啊?
河間伯來的時候聽到自家兒子牽扯到了這些事里來差點直接暈過去。
宋廣霖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嗎?怎麼敢說這樣的話啊!
“住口!”
聽不下去宋廣霖話的不只有河間伯。
皇上一臉失地看著宋廣霖,眉宇之間滿是不怒自威,他看著宋廣霖說道:“丞相,朕之前讓你在家里閉門思過,你就給朕思過了這些東西嗎?”
“這些事在你眼底居然只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嗎?”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前朝皇帝牌位的事是必須要有一個代的,要麼就是宋元襄跟劉勝楠私藏牌位,要麼就是馮兩個人栽贓陷害,不論是哪一種,今天一定會有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樣的事在他看來居然是小孩子把戲?
宋廣霖聽到皇上帶著怒氣的聲音愣了一下。
怎麼?難道不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嗎?
從府里出來的時候去喊他的人就是這麼說的啊,說是宋元襄在學打人了,打的還是河間伯府的公子,現在人家告到大理寺了,他趕來理……
宋廣霖環顧一周,視線最后落到了角帶著笑意的宋元襄上。
“是你?宋元襄?是不是你搞的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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