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廣霖看到宋元沅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底的不耐更重。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這般嚴厲地說了一句，宋元沅被嚇了一跳，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本就長得弱，此時梨花帶雨，模樣倒是極好，看得宋廣霖都心一，自覺剛才自己有些過了。

但他可是一家之主，又怎麼會輕易低頭道歉？

尤其是此前在宋元襄那里了太多的氣，他更不想低頭了。

“哎呀這丫頭！”

秋姨娘手拍了拍宋廣霖的口，著聲音說道：“老爺你別生氣，這丫頭其實就是想讓老爺你恩準也去學讀書。”

“你知道的，這孩子從小就不好，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養病，雖然也自學了一些東西，但到底也是相府千金，也是老爺你的兒，總不好以后出嫁了也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恰好大小姐不是也去學讀書了嗎？最近子好多了，便也想著跟著一起去。”

宋廣霖一怔。

倒是沒想到宋元沅想要的是這種事。

本以為是要金銀財寶，或者是想要他彌補這些年對們母的疏忽，沒想想的竟然是不給相府丟臉。

宋廣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其實這麼多年周姨娘把持相府的時候，府里的庶實在是被打得太慘了。

宋元沅對外是說子不好，可哪里有一直子不好的呢？

那些姨娘庶們都恨不得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來，從前他沒深想，如今卻終于明白這其中到底藏著多貓膩。

宋廣霖眼底愧疚更深，想也不想就點頭：“你年紀也到了，是該去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收拾收拾，我這就讓人送你去，去了學你去你大姐姐面前晃悠，自己學自己的知道嗎？”

“那孽本就是個瘋的，我怕瞧你不順眼回頭傷害你。”

宋廣霖縱然已經提前站隊，但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他如今在足，將兒送出去倒是一件好事。

這樣旁人就能知道相府里還有能娶的千金，縱然只是庶，但只要他還是丞相，那麼這門姻親自然就不會差到哪里去。

宋廣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立刻就人去套馬車，又著人去取了一千兩銀票來。

“你初次學，這麼匆匆忙忙的肯定什麼都沒準備，拿上這些錢自己去買，都挑好的，你可是我們相府的千金小姐呢，可千萬別人看低了去。”

秋姨娘看到那銀票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母倆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哭了出來：“多謝老爺……”

宋廣霖看到自己隨便給點好這對母便如此高興，心底更加怨恨周姨娘了。

都是之前囂張太過，才打的府里這些人沒點相府人的氣場跟能耐。

不過好在現在重新培養也不晚。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收拾收拾學去吧。”

“學那邊我會人去打聲招呼的。”

宋元沅興地點點頭：“多謝爹爹！”

說完腳下步子輕快一路小跑了出去。

縱然這行為有些失了貴儀態，但是真能瞧出來很高興。

宋廣霖見狀眼眸一深，看向秋姨娘說道：“這些年，委屈你們了。”

秋姨娘搖搖頭，一臉地看著宋廣霖：“只要能陪在老爺邊就好。”

宋廣霖將秋姨娘摟在懷里，輕聲道：“日后相府里自有我為你們做主，不要怕。”

秋姨娘點了點頭，眼淚流到了宋廣霖的手臂上，讓宋廣霖更加心滿意足。

宋元襄不在，他果然就能回到從前了。

他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給點好旁人就要恩戴德的一家之主。

宋廣霖瞇了瞇眼睛。

周姨娘的事是他慘敗，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確定繼妻人選，如此一來他才能解除足，盡快回到朝堂上去。

輕輕拍了拍秋姨娘的肩膀：“這段時間便由你來伺候我，好了，我還有事去書房了，你自便。”

說完宋廣霖就起離開。

秋姨娘一邊命人來收拾桌子，一邊盯住了宋廣霖的背影。

眼眸逐漸變得深邃而復雜。

……

宋元襄是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

縱然那些人刻意低了聲音，但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耳邊刮瓦片似的。

宋元襄忍無可忍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南音南月聽到靜趕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影比們更快撲向宋元襄。

“元襄，你怎麼還在睡覺啊？”

“咱們都要遲到啦！”

劉勝楠也有起床氣，但昨夜睡得早醒得也早。

本不知道宋元襄后半夜還出去了一趟。

回來后宋元襄還思索了許多東西，臨近天亮的時候才堪堪睡下。

這會子怨氣比鬼還大。

“我不去了。”

只是缺課而已，又不妨礙什麼，對宋元襄來說天大地大還是睡覺最大。

劉勝楠一把拉住要躺回去的宋元襄。

“別啊！”

“今日可有好戲看呢，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這樣，我們看完好戲就回來如何？我保證第一時間帶你回來，不行你回頭就睡在我背上，我背你回來也行。”

宋元襄：“……”

倒也不必如此。

“有什麼好戲？”

南音南月一聽主子這麼說就知道是愿意起來了，不由佩服地看了劉勝楠一眼。

看來是有起床氣的人才知道怎麼克另外一個起床氣。

這麼多年了，南音南月還從來沒有見過主子被吵醒不生氣的。

兩個人迅速端來了熱水給宋元襄洗漱換服弄頭發，劉勝楠就坐在一邊看著，上說個不停：“當然是去看聽雨閣那幾個人的好戲啊，被人這樣鬧到頭上，們幾個在學肯定沒法待了。”

“咱們昨天出了那麼一頓威風，今日若是不去見見那些人，回頭那些人還以為咱們也好欺負呢。”

“咱們今日就是要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好那些人好好看看，惹怒咱們的人都是個什麼下場。”

宋元襄：“……”

其實們不去，得知了聽雨閣的慘狀之后那些人也不敢來招惹們了吧？

見宋元襄不是很興趣的樣子，劉勝楠挑眉問道：“你不想見你表哥了嗎？”

表哥？

宋元襄一頓：“我表哥今日也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