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的功夫，話題兩個主人公都出現在眼前，嚼舌的同事如臨大敵，惴惴不安地聽候發落。

沈知念神未，恭順地打招呼：“陸總早。”

陸憬川眼神在沈知念上來回滾，寒著嗓音冷漠地回應：“盡早把企劃案上來。”

目不斜視地越過，筆的背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沈知念心中作痛，面卻不改：“是。”

習慣地要跟在陸憬川后上樓，誰料在一步之遙的距離，電梯門緩緩關上，將男人冷酷的臉隔絕在里面。

沈知念微怔，轉去坐員工電梯。

剛才議論的幾個同事腳跟腳地走進來，上下打量一眼，故意往里。

連連后退，直到站在電梯一角，退無可退，服被得起皺，手里文件也折起一角。

總裁室在單獨樓層，沈知念在電梯打開后看著高高的樓梯，深吸一口氣開始爬樓，超細高跟如同麗刑，每走一步都是在給上刑。

看來高跟鞋不能穿了，以后每天都這麼爬，肚子里的孩子不住。

抵達總裁室時，沈知念臉上已有薄薄一層汗漬。

陸憬川盯著紅潤的看了會兒，結滾，收回眼神，漠然吩咐：“今天的日程我看過了，讓艾琳跟進就行，你沒事就去書室辦公。”

沈知念眼底閃過錯愕，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辦公桌，沒有多問，順從地應著：“好的。”

到雜間拿了個箱子，沉默寡言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箱子里裝得滿滿當當，手一抱，沒能抱起來，有些尷尬。

陸憬川看在眼里，幽幽出聲：“都是公司文件，不必費心搬下去，有需要就上來拿。”

“……好。”

這不是給平添麻煩嗎？

沈知念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摘出必需品輕裝下來。

書室在總裁室下一層，以后如果在這辦公也省的爬樓。

沈知念這麼安自己，推開書室的門，里面五個書齊刷刷地抬頭看過來，眼神復雜探究。

“沈書來有什麼事嗎？”

“我下來辦公。”

沈知念言簡意賅，找了個角落坐下。

其他人面面相覷，在對方眼中看到猶疑欣喜，以及競爭。

陸憬川邊總的位置，沒有人不想要，這書室里人人都對沈知念嫉妒得發狂，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機會。

不出半天，沈知念降級的傳聞滿天飛，都傳是惹惱了陸憬川，馬上要把干掉了。

一時間來結的人默默和拉開距離，但還在觀著，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知念的新辦公桌相當干凈，也許是臨時掉下來。

沈知念兩耳不聞窗外事，依舊如往常一樣辦公，只是運量增加，在一次不慎崴到腳后，就徹底摒棄高跟鞋，開始穿小平底上班。

才穿第一天，就被陸憬川抓個正著。

陸憬川垂眸盯著的鞋，瞇起眼問：“現在連樣子都懶得做了？”

沈知念總不能說自己懷孕了，找著借口：“腳崴了，還沒好全。”

“撒謊。”陸憬川臉驀地沉下來，的腳不是沒有歪過，那時候單腳還能穿高跟鞋，和他在床上滾到凌晨也沒有任何不適。

說到底就是心不在他這里了。

沈知念默不作聲。

陸憬川聲線仿佛結冰：“我幫你把沈志國送到監獄里五個月，你是卸磨殺驢了？”

那天在賭場救出母親后沈知念就沒再打聽，還以為沈志國有了教訓這段時間都沒來，原來是被陸憬川送到牢里了。

沈知念心神搖，形晃了晃，卻沒有作。

現在陸憬川這麼討厭，應該也不愿意靠近吧。

更何況……現在還不想認輸。

“謝謝陸總，無以為報。”干地回答。

陸憬川眸漸冷，嘲諷著：“好一個無以為報，報不了那就不報了，勉強你也沒意思。”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憬川按下線，直接通知人事：“招個總來，給沈知念降一級。”

“好。”人事相當恍惚，遲疑地答應下來。

掛斷后，陸憬川才看向沈知念：“除了公司文件，其他的東西都帶下去，新人來了后你上來和接。”

沈知念抿，這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任何預兆都沒有。

不，也許是陸憬川已經這麼打算很久了。

頭垂得更低，還在道謝：“謝謝陸總，我也沒別的收拾，新人到了后我就行。”

說完轉離開，關門時還不忘放輕作，一如既往。

謝謝陸總？陸憬川耳邊反復播放這四個字，氣極反笑，就這麼想離開他嗎？他倒要看看能撐到什麼時候。

降職通告發出來的下一秒，公司部悄然無聲地沸騰著，每個人見面必問對方有沒有看到公司通告。

原本結沈知念的人心復雜，書室的人則是得意洋洋又暗中較勁。

沈知念神如初，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來陸氏五年，還是第一次這麼勤快地拿飯卡來食堂吃午飯。

剛坐下，一個人影走過去，頭上一燙，湯水淅淅瀝瀝地從頭頂灑落下來，那人連忙捂道歉：“不好意思，沒有端穩，我賠你干洗費。”

沈知念抬眼看過去，沒有任何：“艾琳，這樣很稚。”

降職通知出來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為難，電梯不等，開會不通知導致遲到，等等，屢見不鮮，只是都沉默應對，現在是終于看不下去了，要對人攻擊了嗎？

沈知念在艾琳的表中面不改地出衛生紙簡單拭，還了碗筷后又重新打了一份打包帶走。

還好有帶換洗服習慣。

回到書室，遠遠地就看到自己桌面黑漆漆的。

沈知念快步走過去，只見咖啡打翻了一桌，文件全都被染臟，咖啡順著桌沿滴在地毯上，潔白的地毯臟污不堪。

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也不值得調監控追究，無聲地收拾好，又找來保潔阿姨清潔地毯，打算拿了服先換洗。

掏出服的瞬間頓住，干凈整潔的服全都是筆印，還夾雜著口紅和底，穿不了一點。

總不能帶著一臟辦公。

沈知念想了又想，掙扎做著心理準備，撥通線：“陸總，您現在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