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如同黃連般苦,每一秒都如坐針氈,讓人倍煎熬,仿佛時間停滯了一樣。
陸浩辰像一只迷路的小鳥,手無足措地待在靜謐的車子里等消息,在四周黑暗的夜里,外面霓虹燈閃爍,看著匆匆來往的行人,他竟然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
盡管他極力掩飾心的茫然無措,但眸子里的迷茫還是暴了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浩辰終于等到了電話,話筒里傳來篤定的男聲,“陸總,查到了,盛小姐中午就從醫院出來,先去了商場買服和做造型,然后去了民政局。”
“你確定去了民政局?”
男人應聲道,“十分確定,盛小姐在民政局待了兩個多小時,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出來上了一輛車,往郊區方向駛去,最后在一家療養院下車。”
“療養院?”
陸浩辰半瞇著眸子,心里莫名翻攪,掛斷電話后便直奔療養院。
雖然早已過了下班高峰期,但通往郊區的道路上依舊擁堵,陸浩辰一路闖紅燈,飛馳地穿過車流,車速快得讓人膽戰心驚。
到了療養院,他推開一間間病房,大聲疾呼,“盛星妍,盛星妍,你在哪?快給我出來!”
工作人員以為來了個搗蛋鬼,上前想要阻攔,“先生,這里是療養院,請你不要大呼大,你需要找誰可以直接告訴我。”
話音剛落,陸浩辰轉眸瞥了工作人員一眼,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說道,“盛星妍,你幫我把找出來。”
工作人員問道,“盛星妍?是盛韜兒吧?”
聽到盛韜這個名字,陸浩辰突然明白了盛星妍來療養院的原因。
兩年前,盛韜出意外被急送進醫院,經過多治療后仍然昏迷不醒,為一個不能彈的植人,為了讓其更好康復,醫院建議轉移到療養院。
這件事,陸浩辰后來才知道,不過當時因為被迫聯姻,他對盛韜有點怨言,一次都沒到療養院探過。
所以,他后知后覺,意識到盛韜住了這家療養院,便點了點頭,隨后按照工作人員指引,找到了盛韜的病房。
陸浩辰推開房門,小纖弱背影赫然出現在眼前,正坐在床沿,拿巾給盛韜汗,他輕輕喚了聲,“星妍!”
盛星妍聞聲,扭頭看向他。
此刻的陸浩辰,面煞白,頭發有幾分凌,襯衫褶皺著,上蹭了一些黃泥土,右手那道紅劃痕清晰可見,和平日里矜貴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符,像極了一個從難民營逃難出來的災民。
堂堂陸大爺什麼時候如此狼狽不堪過?
盛星妍是第一次見,手上的作一頓,怔怔地凝視著他。
還沒等反應過來,陸浩辰已經走到跟前,斥聲道,“為什麼不接電話?打了那麼多個,你耳聾聽不見嗎?”
聽到這話,盛星妍到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先失約,任打了多個電話都不接聽,最后竟然還是白若齡接的電話。
現在反倒怪不接他的電話?他怎麼那麼喜歡玩賊喊抓賊的游戲?
盛星妍放下手上的巾,起面向陸浩辰,緩緩出聲道,“我來療養院探我爸,就把手機調靜音模式,不知道你打了電話過來。”
一句調靜音模式,這麼輕飄飄的解釋,陸浩辰顯然不認賬,他眉心蹙,繼續質問,“約好了時間,你見我遲遲沒到,怎麼不關心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此話一出,盛星妍更覺得可笑了。
他和白若齡膩歪在一起,故意不接自己電話,能出什麼事,怎麼好意思問出這個問題呢?臉皮這麼厚嗎?盛星妍輕嘆一口氣,冷哼一笑,“是你失約在先,不反省下自己,反倒來怪我?不覺得可笑嗎?”
“再說了,只允許你不接我電話,我不接你電話就不行?做人那麼雙標的嗎?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見口齒伶俐的小,陸浩辰雙眼如炬,臉逐漸沉下來,怒火忽然被點燃,放佛上每個孔都在冒著怒氣。
“我是因為臨時有事,才被迫失約的,你問都不問就來教訓我?”
陸浩辰話說到一半,就被盛星妍無打斷了,連連擺手道,“你不用和我解釋,我真的不想聽,失約就是失約,沒必要再解釋。”
盛星妍一點都不想再聽他的解釋,只要他說有事,勢必又牽扯到白若齡,真的不想再做他們play的一環。
當聽到白若齡接電話那刻起,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重要事永遠不及白若齡“臨時有事”來得迫。
的優先級,從來都在白若齡后面,就連離婚這麼重要的事都不例外。
既然都知道這個事實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無非再次重申白若齡的重要,以及讓清醒擺正自己的位置罷了。
盛星妍態度冷淡,且很堅決,陸浩辰瞬間像只泄氣的氣球,著點點頭道,“好,不解釋就不解釋,你說什麼都對。”
事已至此,盛星妍也不想再追究今天的事,更不想在父親的病房里和他爭吵。
頓了頓幾秒,低聲音道,“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我們再約下周的時間去辦手續吧,這次,希你不要再失約。”
“可以,安排好后,我讓林律師通知你。”
言畢,陸浩辰側眸看了一眼盛韜,他面無表,靜靜躺在病床上,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
不過,陸浩辰一路折騰,緒低到極點,實在沒心思再逗留,他頭也不回地抬步轉走出了病房。
看著他漸漸離開的背影,盛星妍心如止水。
或許真的放下了,連他為何弄得如此狼狽不堪都懶得過問,更別說手部那道紅痕。
畢竟,有白若齡關心他,就別熱臉冷屁了,都要離婚了,認清自己,擺正位置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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