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晚星想要辯解,卻發現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知道母親對不滿,尤其是在堂姐江今媛嫁給市長兒子后,這種不滿幾乎達到了頂峰。了母親在那些貴婦圈子里抬不起頭的源。可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將的病也怪罪到頭上。
“媽。”靳司遠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母間的僵持。他上前一步,與江晚星并肩而立,目沉靜地迎上何銳利的視線,“據我所知,一直很疼晚星。生病,晚星比誰都難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晚星進去看看老太太,而不是在這里被你無辜的欺辱。”
他的語氣依舊平和,但字里行間出的維護意味,讓何的臉更加難看。上下打量著靳司遠,眼神里的審視和不悅幾乎毫不掩飾。
“欺辱?”何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尖銳的諷刺,“靳司遠是吧?我知道你。”
“你拐跑了我兒,讓變得如此不知廉恥,了連家族面都不顧的人,你好意思在這里跟我說話?”
這話已經近乎侮辱。
江晚星臉一白,猛地抬頭看向何:“何!你憑什麼這麼說他!”連媽都沒有再。
靳司遠眼神驟然變冷,周的氣也低了下來。他看著何,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力:“伯母,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和晚星是合法夫妻,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和伴。至于江家的面,我想,晚星靠自己的努力在事業上取得功,并不比任何人差。”
“事業?”何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個戲子,能有什麼出息?能比得上安安穩穩嫁高門,相夫教子嗎?江晚星,我告訴你,今天你要麼跪下認錯,要麼就別想進這個門!”
鐵了心要給江晚星一個下馬威,尤其是在靳司遠面前,更要這個兒的銳氣,讓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宰。
江晚星看著眼前的人,深深的失,像是水般將淹沒。
何那張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變得難看。
深吸了一口氣,直了脊背,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我是回來探的,不想跟你在這里廢話。”的目堅定,沒有毫退。
何沒想到江晚星竟然敢當面頂撞,尤其是在靳司遠面前,頓時氣得臉發青,揚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
一個略顯焦急的男聲從門傳來。
眾人循聲去,只見一個穿著家居服,面容儒雅,眉宇間帶著幾分疲憊和憂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了出來。正是給江晚星打電話的二哥,江隨安。
江隨安幾步走到門口,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形,眉頭鎖。他先是看了一眼臉蒼白的江晚星和旁面冷峻的靳司遠,然后轉向何,語氣帶著無奈:“媽!你在干什麼?小妹剛回來,還在等著呢!”
何的手僵在半空,看到兒子出來,怒氣稍稍收斂了一些,但依舊臉難看:“你來得正好!看看你這個好妹妹,幾年不見,翅膀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我讓給跪下賠罪,還敢頂!”
江隨安嘆了口氣,拉住何的手臂,低聲道:“媽,現在況不好,醫生說要保持安靜,不能再刺激了。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別在門口讓外人看了笑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聲地給江晚星使了個眼,示意先進去。
何被兒子半勸半拉著,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鬧的時候,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江晚星一眼,轉先進了門。
江晚星繃的神經稍稍松懈,激地看了二哥一眼。
江隨安對點點頭,又看向靳司遠,眼神復雜,但還是客氣地說道:“司遠,讓你見笑了。先進來吧。”
靳司遠微微頷首,握了江晚星依舊冰涼的手,低聲道:“走吧,先進去看。”
江晚星點點頭,跟在江隨安后,和靳司遠一起邁進了這扇既悉又著隔閡的大門。老宅部的裝潢古樸典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藥味,更添了幾分沉重。
穿過前廳,江隨安放慢腳步,低聲對江晚星說:“是昨天下午突然暈倒的,醫生檢查說是急火攻心,加上年紀大了,各項機能都在衰退。現在況暫時穩住了,但還在昏睡。”
江晚星的心揪了:“很嚴重嗎?”
江隨安面凝重地點點頭:“不太樂觀。醫生說,要做好心理準備。”
短短一句話,讓江晚星如墜冰窟。腳步踉蹌了一下,幸好被靳司遠及時扶住。
“別擔心,會沒事的。”靳司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安的力量。
江隨安看了看靳司遠扶著江晚星的手,沒說什麼,領著他們朝老太太的臥房走去。
老太太的臥房在一樓朝南,充足,此刻窗簾卻拉著大半,只留下一線昏暗的。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得人不過氣。
江晚星腳步虛浮地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戴著氧氣面罩的老人,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記憶里那個總是笑瞇瞇,給塞糖,在被父母訓斥時悄悄維護的,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安靜地躺在那里,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
“。”哽咽著,輕輕喚了一聲,出手,想要老人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卻又怕驚擾了。
靳司遠站在后半步遠的地方,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輕輕搭在的背上,傳遞著無聲的安。
江隨安站在門口,看著妹妹悲傷的側臉,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的母親何——也跟了進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只是目復雜地看著床上的人。
似乎是聽到了江晚星的聲音,床上的老人眼皮了幾下,緩緩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的目有些茫然,轉了好一會兒,才聚焦在江晚星臉上。
“星星……”老太太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過氧氣面罩,帶著含糊的氣音,“你回來了……”
老太太巍巍的,從枕頭下出一顆大白兔糖,遞給江晚星,話音虛弱:“星星不哭…吃糖…的寶貝星星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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