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餐桌上彌漫著令人垂涎的香氣,致的菜肴擺放整齊,卻無人筷。靳庭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
“趁著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件事。”靳庭山目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靳心言上,“心言的婚事我已經和聞家商議好了,大年初六,就給你們把訂婚儀式辦了。”
靳心言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指節泛白。抬起頭,原本期待的眼神被失與憤怒取代,手中的筷子被重重地拍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我不訂。”靳心言站起,因為憤怒而微微抖。
靳庭山眉頭鎖,臉沉,“靳心言,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瘋?”靳心言提高了聲音,口劇烈起伏,“您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決定我的婚事,到底是誰在發瘋?”
“我是你父親,你的婚事我自然可以做主。”靳庭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餐盤都跳起來。
“您做主?您什麼時候把我當您的兒看待過?”靳心言的聲音里帶著抑不住的哭腔,“在您眼里,我不過就是個拿來聯姻的提線木偶!”
“靳心言!我是你爸,你就這麼跟我說話?”靳庭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靳心言,氣得渾發抖。
“我說了,靳家不需要靠姐聯姻來維持。”靳司遠語氣冷淡,他起走到靳心言邊,輕輕拍了拍的肩膀,試圖安的緒。
“司遠…”靳心言心里一暖,目堅定地看著靳庭山,“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兒,這婚,我不訂,誰訂誰訂!”
江晚星看著靳心言,心里涌起一心疼。“心言姐,我支持你。”小聲在耳邊低語。
“晚晚,謝謝你。”靳心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緒,“爸,我自己的人生跟您沒關系,你要是喜歡聞家,您就自己嫁過去,反正我不嫁。”
“靳心言你要氣死我嗎?我這是為你好!”靳庭山怒吼,聲音在餐廳里回。
“為我好?”靳心言冷笑,“您所謂的為我好,就是把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像我媽一樣,到死都得不到您的真心嗎?”
靳庭山張了張,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提到靳母,靳司遠臉突然變了,“夠了!”他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吵,“姐說了不想嫁,那就不嫁,靳家我能支撐!不是您的工,是一個獨立的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你給我閉!”靳庭山怒視著靳司遠,“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弟弟,我為什麼不能說話?”靳司遠毫不退地與靳庭山對視,“您總是這樣,一意孤行,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您這樣做究竟是為了我們還是你自己?”
靳庭山看著靳司遠,眼中閃過一傷。他沒想到,一向沉穩聽話的兒子,竟然也會為了靳心言頂撞他。
“好,好,好。”靳庭山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里充滿了失,“你們都長大了,翅膀了,我還管不了你們了。”
“我還沒死,靳家就是我說了算!你必須嫁,否則就滾出靳家!”靳庭山氣憤的下了最后通牒。
靳心言冷哼一聲,“滾就滾!”
“晚晚,你先回去吧。”靳心言努力平復緒,聲音依舊沙啞。
江晚星看著,滿眼擔憂:“心言姐,我……”
“我沒事,”靳心言搖搖頭,勉強出一個笑容,“我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江晚星還想說什麼,靳司遠拉住了。他朝江晚星輕輕搖頭,眼神示意放心。
“那好,心言姐,我們先回去,你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江晚星握了握靳心言的手,轉和靳司遠離開。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靳心言力般靠在床頭,眼神空。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書淮”。看著那個名字,眼淚再次落。
猶豫片刻,靳心言接通了電話,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喂…書淮…”的話音有些抖。
“心言,你怎麼了?”裴書淮敏銳地察覺到的異樣,“你哭了?”眉頭微皺,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擔心得不行。
靳心言再也忍不住,抑的哭聲從嚨深溢出:“書淮,嗚嗚嗚嗚。”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裴書淮的聲音焦急,恨不得立刻飛到邊。
靳心言斷斷續續地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裴書淮,包括靳庭山聯姻,以及和靳庭山決裂。
“……我爸說,要我滾出靳家,他沒有我這樣的兒……”靳心言哽咽著,“他從來都不在乎我的,他只在乎靳家的利益……”
電話那頭,裴書淮沉默片刻,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沉穩,每一個字都像是承諾:“心言,你別怕。”
“我不想聯姻,”靳心言泣著,“我只想嫁給你,書淮,我只想嫁給你。”重復著心里的想法,希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我知道。”裴書淮的聲音溫得能滴出水來,“心言,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他的心揪得厲害,“先別哭了,有我在呢。”
“好。”靳心言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緒。
“你現在在哪兒?”裴書淮問。
“我在房間。”靳心言回答。
“好,”裴書淮說,“你別哭了,我心疼。”
“好!你還在值班嗎?”靳心言的心平穩許多,也好了許多。
“嗯。”裴書淮的聲音堅定,“你吃飯了嗎?”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起來,靳心言被裴書淮逗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掛斷電話。
靳心言握著手機,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干眼淚,起走到窗邊,著窗外還在不停下著的雪,心復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靳心言的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冷靜,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一直想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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