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我怎麼這麼慘。”
許亦澤作一頓:“阿讓?你看見他了?”
“是啊。”關嘉元長嘆口氣,朝對面抬抬下,“人小在里面甜甜地吃赤豆元宵呢。”
“等等。”
許亦澤聽見什麼不對,難以置信地抬起眼:“你說阿讓,他吃什麼?”
“赤豆元宵啊。”
許亦澤沒忍住罵了句臟話,神復雜:“阿讓這下栽得夠深啊。”
關嘉元沒聽懂:“什麼意思?不就吃個飯?怎麼就栽得深了。”
“……”
許亦澤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
“阿讓他紅豆過敏。”
第44章 新年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關嘉元下都要驚掉,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許亦澤掀起眼皮,有被他這個問題無語到:“不是,這我有什麼好騙你的。”
“之前好幾次還是我幫他買的藥呢。”
關嘉元震撼到說不出話,憋了好久,從齒里蹦出字音:“牛,為甘愿過敏。”
“沒想到我們讓哥居然還是個大種啊。”
許亦澤也哼笑,拇指解鎖手機,半低著頭,欠欠地給這位當事人發過去一條消息。
【許亦澤:聽老關說你回來了,正帶著人在外面吃飯呢。】
【許亦澤:怎麼樣啊?需不需要兄弟給你送盒過敏藥?】
半分鐘過去,對面沒好氣地甩過來一個字。
【Iris.:滾。】
許亦澤也不惱,臉上笑意反而更深,好心好意地勸:【我說正經的,你悠著點啊。】
【出了事我可不過去救你啊。】
糖水店,做好的赤豆元宵被送過來,熱霧氤氳,空氣中飄著香甜。
周嘉讓冷冷掃過這兩條,懶得多搭理他,直接長按送進回收站。
溫書棠坐在對面,瞧見他的作:“怎麼啦?”
“沒事。”周嘉讓幫拆開餐,用紙巾多了幾遍,眉頭一撇嫌棄道,“許亦澤有病風。”
“好吧。”
溫書棠握著勺子,慢慢吞吞地喝著暖湯,細的眼睫悄悄抬起,目有意無意地往周嘉讓上放。
剛才在電影院那邊,線過于昏暗,朦朦朧朧地像是罩著一層紗網,到了這里,才發現他臉不是很好。
眉梢下耷,眼下掛著一圈烏青,略長的黑發過眉骨,依然擋不住神中的倦怠。
他……很累嗎?
是事解決得不順利嗎?
可最近每次發消息,他都告訴自己說很好啊。
眉心不控制地皺起,正這樣胡思想著,周嘉讓在額前輕點一下:“怎麼了恬恬?”
溫書棠一頭霧水地啊了聲:“我沒怎麼啊。”
“是麼。”周嘉讓出手,把角沾著的一點桂花屑掉,“但我怎麼覺得你從影廳出來就悶悶不樂的。”
他試圖猜測其中原因:“和謝歡意吵架了?”
溫書棠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電影不好看?”
溫書棠癟著腮幫,像是在遲疑,語速很慢很慢:“倒也不是不好看,就是……”
把劇的大概容講了一遍。
黑眸專注落在上,周嘉讓側耳聽得仔細,等全部說完才開口問:“然后呢?”
溫書棠捧著瓷碗,低垂的睫被烘出一層白氣,語調也悶悶的:“我就是沒想明白,為什麼男主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恬恬。”周嘉讓坐到邊,掌心輕輕上的長發,低聲線開解,“人都是會變的。”
溫書棠似懂非懂地點頭,心里還是有些想不通,安靜許,驀地又側頭問他:“那你呢?”
“你會變嗎?”
時間在這一刻被冰凍住。
他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溫書棠霎時泛起忐忑,手指不安地纏住角,正想說些什麼轉移話題時——
“會。”
耳邊傳來他低沉清晰的答案。
“……”
眸毫無征兆地猛了下。
溫書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答案,潛意識覺得周嘉讓和電影中的男主不同,但聽見這脆生生的一個字,鼻尖還是沒由得冒出一酸。
沒出息地想去眼,但下一秒,手就被人攥住。
周嘉讓太懂在想什麼,指腹在手背細細蹭過:“恬恬,我說會變,是因為隨著年歲流逝,人們的樣貌,格,做事方式都會不可避免地發生改變。”
“不止是我,你也一樣。”
“但。”他停頓幾秒,“對我來說,也有很多東西是一不變的。”
“比如呢?”溫書棠沒多想就追問出來。
周嘉讓捧起的臉,讓和自己視線相對,字句篤定,沉沉地烙進心間:
“對你,我不會變。”
-
吃過飯,時間還不到九點。
兩個人從店里出來,周嘉讓把外套領拉嚴,夜將他面龐雕刻得愈發深邃,笑著問:“接下來想去哪?”
溫書棠抿思考,仰起臉提議:“要不要去長江路?那邊好像每年都有年活,據說還有煙花秀。”
說完又擔心他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于是又弱弱改口:“其實我去哪都可以。”
“走吧,就去長江路。”
周嘉讓笑了笑,握住藏在袖管里的手,帶著放到自己的右側口袋中。
十指相扣,指骨相互挲,手心滲出汗,連帶著其他也開始升溫。
漓江的冬,冷難耐,溫書棠從小寒,手腳冰冷是常有的事。
但此時此刻,余瞄到側那道拔影,恍然間覺得,這個冬天應該不會那樣漫長了。
煙花秀還沒開始,馬路上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兩人沒跟著過去,在附近找了一比較清凈的天橋,順著一旁的窄梯上去,中途遇見一個賣發卡的婆婆,過來問他們要不要買一個。
周嘉讓停下腳,挑中一個白的兔子發卡。
溫書棠正意外他竟然喜歡這些小玩意,忽然他別過,抬起手,把那個發卡戴在頭上。
整個人都懵得厲害:“給我戴這個干嘛?”
周嘉讓調整好發卡的位置,畔挑出滿意又寵溺的笑:“真可。”
耳一瞬間變燙,心跳也加速得不太正常,溫書棠咕噥著反駁:“你又調侃我。”
天橋上的視野比想象中要好,能俯瞰到整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喧嚷聲漸重,息間的白氣在空中散開,溫書棠偏過頭,周嘉讓雙手撐著欄桿,姿態雖懶散,但下頜線條凌厲收,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
指尖掐進掌心,佯裝隨意地問:“這幾天你去哪了啊?”
周嘉讓抬眉,眼眸側過來看,不知是沒聽清還是什麼,鼻音很淺地揚起:“嗯?”
看著他眼底的疲態,溫書棠心口一,眼頭蹙到一起:“是不是事解決得不太順利啊?”
“沒有。”周嘉讓扯,寬大手掌搭上后頸,安似的了幾下,“怎麼這麼說。”
他話語輕松,但溫書棠能到夾雜在其中的抗拒。
他似乎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于是搖了搖頭,不再追問:“沒什麼,我隨便猜的。”
“別想。”周嘉讓輕聲哄,注意到兜塞得鼓鼓的,手指過去點了點,“這里裝的什麼?”
溫書棠啊了下,后知后覺地想起什麼,剛準備蓋彌彰地說沒有,周嘉讓卻先一步把里面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個梧桐樹模樣的木制小夜燈。
“這是……”他挑起眉,語氣也跟著上揚,“送我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溫書棠還是嗯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鼻梁:“是給你準備的新年禮。”
“那怎麼不給我?”周嘉讓直直盯著,眼睛里的笑藏不住,“要不是我自己發現,你還想藏到什麼時候?”
“沒、沒藏。”
溫書棠像鴕鳥一樣埋著頭,聲如蚊吶地解釋:“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但做得不太好……”
所以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給他。
“誰說不好了?”周嘉讓出聲否認,尾音稍稍抬高,莫名有種要找人算賬的意思。
溫書棠沒說話,角卻不聲地向上勾了勾。
周嘉讓半傾下,與眼神平齊,薄翕恬恬:“怎麼想到要送我這個?”
四周是凜冽的風,他們倆的鼻息溫熱織在一起,后場景皆虛幻,琥珀眼瞳完全被他占據,溫書棠不自覺吞咽了下,磕磕地說:“把小夜燈放在床邊,等到了晚上,房間里面就不會再黑漆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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