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琪今日就能出院,但因為發燒的關系,暫時還只能在醫院里待著。
江以然始終在病房里陪著,宋琪一直在睡覺,睡得迷糊,但又睡不深,眉頭蹙。
姚益也是昨天下午收到宋琪進了醫院的消息,會議開到一半就走了。既然宋琪的已無恙,打算今天先給回北城把事先理完,明后天再找時間來南城一趟。
去機場的路上接到醫院電話,說宋琪發了高燒,他又命司機折返回去。
路上的車被堵得水泄不通,喇叭鳴笛聲,咒罵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離醫院還有一千多米的路程,姚益打開后座車廂門。
西裝外套被他隨意握在手中,頎長的雙,步子邁得極大。
病房的門被人推進,江以然轉過頭,看向門外的人。
姚益微,額前的碎發被汗打,白襯衫的一角隨意散落在外,卻毫不見狼狽,倒生出幾分慵懶不羈的模樣。
姚益調整呼吸,放慢腳步,往里頭走,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敵不敵的,他問江以然,“怎麼樣了?”
江以然看一眼仍還睡著的宋琪,起,“出來。”
姚益冷眸乜一眼江以然。
“還是說你想在這里吵醒?”江以然問。
姚益垂眸深深看一眼宋琪,然后轉往外走。
兩人去了安全通道,姚益低頭點一煙,“還想說什麼?”
江以然低頭玩弄打火機,藍火焰時明時滅,然后收進掌心,他看著姚益,“你看到了,你只能帶給不幸。”
姚益吁一口煙,冷嗤,“你以為你能給幸福?江以然,長齊了嗎你。”
江以然似乎進步了,今天他毫不惱,“宋琪在見到你之前,雖然稱不上活潑,但至還是會笑的。姚大公子,不過才見了你一面,你看看今天變什麼樣子了。還嫌害害得不夠慘是嗎?你換個人玩行嗎?”
兩人量相仿,姚益與他平視,眼底沒什麼緒。
安全通道里回著姚益低沉的聲音,“我從沒玩過。”
江以然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玩過的人還嗎?加起來至能湊三桌酒席了吧?姚、大、公、子。”
姚益眼睛微瞇了瞇,冷哂一聲,“湊三桌也好,十桌也罷,和你有關系?”
“沒關系,但你別想再打宋琪的主意。”
姚益將煙撳滅在垃圾桶,頭也沒抬,“這點,和你也沒關系。”
江以然站直了,“宋琪——”他笑了笑,“我也要定了。”
姚益挑了挑眉,抬起頭看他,眼神比這樓道還要涼,“拭目以待。”
然后利落地打開通道沉重的防火門,走出去。
*
宋琪昏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徹底醒來,睜開眼,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夢里。
病房里除了姚益和江以然,竟然還有紀慈和霍有深。
紀慈昨天白天給宋琪發的微信宋琪都沒回,不放心又給打了電話,直到打到第二通的時候才被人接起,不過是江以然替接的電話。
紀慈知道宋琪住院后立馬往南城趕,霍有深陪著一道來。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時間過長,此刻大腦混沌得不知該作何反應。
護士進來給量耳溫,燒已經全部退了。
紀慈走上前,握住的手,“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宋琪搖頭。
“不?”
宋琪還是搖頭。
“那想和我聊聊嗎?”紀慈問得很溫。
宋琪點頭。
“好。”
紀慈直起,回頭給了霍有深一個眼神。
霍有深點頭,然后對姚益和江以然說,“走吧,讓們好好聊聊。”
三人一道出了門,霍有深看一眼紀慈,然后將病房的門帶上。
紀慈打開保溫桶,將里面的粥倒到小碗里,“多吃一點,嗯?”
宋琪說“好。”然后坐起。
沒讓紀慈喂,自己接過碗勺低頭吃了小半碗。
紀慈過一張紙巾遞給宋琪,又從手里拿過碗勺,放到置柜上。
紀慈看一眼,心疼地說,“怎麼把自己弄這樣了?”
“就是胃炎,不要的。”宋琪說。
“以后不許騙我。”
宋琪這會兒反弧尚還在修復階段,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前天住院了還要騙我說自己在加班的人是不是你?”
宋琪心虛地抿了抿,“你別生氣。”
紀慈都快心疼死了,哪里舍得生氣,著宋琪的掌心,“我不生氣,但是宋琪,以后有什麼事,都不要因為害怕讓我擔心而瞞著我。好朋友不應該只報喜而不報憂。”
宋琪眼睛里有淚,說:“好。”
紀慈看著宋琪,小心翼翼地說:“姚益和陳家小姐解除婚約了。”
宋琪斂下眸,臉上沒什麼意外的表,“嗯。”
兩人都沒再說話,連空氣都因為這個話題而變得沉重。
須臾,宋琪抬眸看向紀慈,“紀慈。”
紀慈笑了笑,“嗯?”
“都過去了,我和他,他和,這一切,都過去了。”宋琪臉上沒什麼緒起伏,平靜也平淡,只是眼尾有些紅。
“想好了?”
或許是此刻的宋琪看上去太過脆弱,以至于紀慈連同講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放得很低很低。
宋琪無力地閉上眼,“嗯,都過去了。”
紀慈只覺得眼前的宋琪,像一瓷娃娃,漂亮卻也易碎。
宋琪睜開眼,“從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我和他就再沒可能了不是嗎?”
“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宋琪,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陪著你。“
“當初他不要我,我不怪他。但是紀慈,他不能不想要的時候就不要,如今想起我了,又回來找我。”宋琪咬著下,似在克制。
紀慈薄微張,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開口,“宋琪,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宋琪迷茫地看向紀慈。
紀慈深呼吸,“從前怕你知道了只會加深你的痛苦,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其實姚益他,一直都沒放下過你。也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護你。”
宋琪心口似被針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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