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這天下了班,紀慈和霍有深一道去看霍敏倪,霍敏倪的氣要比之前看起來好很多。
霍敏倪的餐食每天有專門的人配送,因為有抑郁軀化的傾向,消化功能比較差,晚餐基本上以粥和面食為主。
護工打出一小碗的青菜瘦粥,紀慈走過去,“讓我試試可以嗎?”
護工有些為難地說:“紀小姐,我怕萬一霍小姐不愿意,把粥打翻了,會把你上弄臟的。”
紀慈溫和地說:“沒關系。”
護工仍有些為難的樣子,看一眼霍有深。
“讓試試吧。”霍有深說。
護工這才松了一口氣,把粥遞給紀慈。
紀慈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輕聲細語地說:“姑姑,我們吃飯了好嗎?”
霍敏倪垂著眸,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紀慈用湯匙舀了一小匙的粥,遞到霍敏倪的邊,霍敏倪轉過臉,一雙眼神不太聚焦的眼看了看紀慈。
紀慈朝霍敏倪很溫地笑。
霍敏倪就這麼靜靜地盯著紀慈看了半晌,紀慈拿著湯匙的手一直舉著沒放下。
不多時,霍敏倪張微開了,紀慈眼皮一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回頭和霍有深對視。
霍有深笑著朝豎起大拇指。
霍敏倪只吃了七八口就不愿意再吃了,紀慈拿過巾替霍敏倪。
自從知道霍敏倪抑郁的真相后,紀慈來得要比之前都要勤一些,或許是天生就擁有很強的共能力,覺得比起那些控制病的藥,其實霍敏倪更需要的是陪伴。
等霍敏倪躺下以后,紀慈和霍有深才離開病房,兩人一同散步去停車場。
啞灰頂配保時捷帕拉梅拉駛離醫院,車匯車燈連串線的車流里。
霍有深單手掌著方向盤,偏過臉覷一眼紀慈,勾道:“就這麼開心?”
紀慈轉過頭看他,“當然開心啊。有一種每天都在努力學習,然后期末考取得高分的就。”
霍有深點了點頭,“紀醫生會比喻啊。”
紀慈毫不謙虛地說:“我讀書的時候語文績好的。”
霍有深深看一眼,笑了笑,“現在就這麼不謙虛了?”
紀慈也笑,“近墨者黑。”
霍有深點點頭,“原來是拐著彎兒罵我呢。”
說著出一只手,與紀慈的手十指扣。
“霍有深,你下周能騰三天時間出來嗎?”
“有事?”
“我打算下周休年假,你要是能騰出時間我們就去旅游好不好?”
霍有深余瞥向紀慈,“一年就三天年休假?”
“有五天,但一起休不太方便,畢竟醫院里忙的。”
霍有深“嗯”一聲,又問:“想去哪里玩?”
紀慈一雙瀲滟的眼倒映著窗外的霓虹,“你能離開公司三天?“
黃指示燈倒數三秒,霍有深踩下剎車,深邃的雙眼看向紀慈,“只要你開了口,就沒有不可以的事。”
紀慈的一顆心像被泡在溫水里,溫暖,膨脹。
紀慈傾過,吻住霍有深的薄。
分,霍有深抿了抿,似是在回味,他勾起半邊角,漫不經心地說:“紀醫生不如把這份主留到晚上。”
“霍二公子倒也不必如此得寸進尺。”
霍有深哈哈大笑兩聲,“ 去哪里玩想好了嗎?”
“大理。”
遠五彩斑斕的燈火過擋風玻璃映襯著霍有深那張英俊倨傲的臉,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前方,以至于紀慈并沒有發現他眼里那道轉瞬而過的黯然。
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力,他嗓音喑啞,“確定嗎?”
紀慈看著車窗外逐幀倒退的街景,“嗯,你不會是想去國外吧?三天好趕,而且出國得提前得申請單位審批,再說我的護照好像也過期了。”
“好,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
其實就算是去大理,三天時間也趕的。
霍有深原本想讓小楊安排好一切,但紀慈沒同意,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旅行,想親力親為,所以從訂機票到住宿到游玩路線,一切行程都由紀慈親自安排。
北城去大理的直飛航線也得四個多小時,為了有更多的游玩時間,紀慈選了早上六點的那趟航班。
上午十點落地大理荒草壩機場。
霍有深兩手推著行李箱,紀慈扯了扯霍有深的角。
霍有深偏過頭看,笑了笑,“怎麼了?”
紀慈指著指示牌,“打車通道在那邊。”
“我知道。”
紀慈似懂非懂地看著他,“霍有深,方向反了。”
“我知道。”霍有深覺得好笑,“寶貝,小楊安排了車來接我們。”
紀慈恍然。
司機替他們將行李箱放置好,而后才坐上阿爾法商務車的駕駛室,司機半回頭和紀慈確認目的地。
紀慈定的是一家獨棟小院的民宿,整環境都偏日系,房間里也是榻榻米的日系風,室帶有私湯,推開房間的臺就能看到洱海。
這間獨棟小院還配有專屬管家,早早就為今日下榻的客人妥當布置好了房間。
以至于當霍有深看到床上由新鮮的玫瑰花瓣鋪的一個心形時,忍不住挑了挑眉,回頭看向紀慈。
紀慈錯愕地看向霍有深,“不是我,我沒讓他們這樣布置。”
當時訂這間民宿時,對方只問紀慈住的兩位是否是,紀慈沒多想便回答是。完全沒想到,這里的管家會布置得如此“周到細致”。
霍有深走上前,手掌扣在紀慈的后腰,“紀醫生害什麼?”
紀慈耳都紅了,“我沒有。”
“還是說,你喜歡這樣的調?”
紀慈連鎖骨都紅了一片,“我沒有。”
霍有深輕笑,俯下,溫熱的氣息噴薄在紀慈的耳廓,“那我們也不能浪費別人的一片心意,紀醫生,你說是不是?”
紀慈推開他,“霍有深,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就三天時間,別浪費好不好?”
霍有深垂眸看一眼,“好。”
這里的十一月充沛,氣溫適宜,尤其到了正午更是溫暖如春,紀慈換了一件白的度假風長,頭戴一頂花邊草帽。
霍有深穿一件白T,下面搭配一件米灰的棉麻料休閑。
這天正好是農歷初九,恰巧趕上了三月街集市。
集市兩旁都是琳瑯滿目的小吃和商品,兩人在大理的第一頓便就是在這兒解決的。
烤扇,鮮橙,現炒黃燜,破包,手餌塊,烤豆腐,紀慈幾乎吃了一路,胃口小,但又每個都想嘗嘗,到最后幾乎都是霍有深在替掃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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