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的膝蓋破了皮，再小的傷口那也是傷口，總歸是不能到水。

紀慈的這間出租房沒有浴缸，只有一個小型的玻璃淋浴間，只能乖乖地答應霍有深上他那兒去。

“最近都別回這兒住了。你這膝蓋得好好養養。”霍有深說。

紀慈好笑地睨他一眼，“我這膝蓋是怎麼了？不就破了點皮嗎？明天就好了。”

霍有深手替開額前的碎發，“在我這兒，破點皮也是天大的事，知道嗎？嗯？”

紀慈笑著說霍有深什麼時候變那麼矯了。

霍有深垂眸睇一眼，角的笑意斂去一些，“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紀慈食指勾住他的小拇指，“今天畢竟是姚益的大喜日子，我總不好讓你拋下他來見我，再說，我這不是沒事嗎？”

“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讓我第一個知道，明白？”

紀慈乖巧地點頭，說知道。

“霍有深，你抱抱我吧。”紀慈聲音綿綿的。

霍有深只覺得心里像被的羽拂過，他將人圈在懷里，下頜抵在的肩窩，鼻息里縈繞的都是獨屬于上的水果清香。

霍有深從沙發上將紀慈抱起來，把抱到臥室里，放坐在床上。

霍有深退開幾步，單手著兜，似笑非笑地看著，“要我幫我換服嗎？”

紀慈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點紅暈來，指尖摳著床單，“霍有深，你能出去嗎？”

霍有深挑了挑眉，“為什麼？”

“我要換服。”

“我知道。”霍有深漫不經心地說。

紀慈嘆口氣，“你在這兒我怎麼換？”

霍有深角揚起一抹弧度，“紀慈，你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紀慈一雙澄澈的鹿眼著他，聲音小下去，“霍有深，求你了。”

紀慈的示和撒在霍有深這兒都太用，霍有深失笑，轉從臥室里出去。

霍有深剛走到臥室門口，帶上門，里面就傳來“啪塔”一聲的落鎖聲。

霍有深先是一怔，而后低笑一聲，心里想著自己在紀慈這兒究竟是個什麼浪輕浮的形象。

紀慈換完服打開房門，還沒反應過來，腳下就倏地騰空，整個人又重新回到了霍有深的懷里。

“霍有深，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不行。”

“我就是膝蓋上破了點皮，又不是膝蓋骨碎了。”

霍有深覷一眼，“誰允許你這麼咒自己的？”

紀慈囁嚅著：“我沒有。”

霍有深把放到玄關棕皮質矮凳上，打開鞋柜問，“穿哪雙鞋子？”

紀慈指了指那雙黑白灰淺的德訓鞋，“就那雙，有條紋的。”

霍有深拿出來，蹲下將鞋子擺在紀慈的前，手握住紀慈的腳踝。

紀慈腳往后了，“霍有深，我自己來。”

霍有深低著頭，手上力道沒松，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不管做任何事看上去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就連此刻幫紀慈穿鞋也是。

晚上，霍有深替紀慈在浴室浴缸里放好洗澡水，又手試了溫度才出來將紀慈往浴室里抱。

紀慈上還穿著出門前穿的那套，上是黑針織薄衫，下配的是白褶皺蓬蓬半。

紀慈雙臂環著霍有深的脖頸，浴缸里的水氤氳著熱氣，蒸得紀慈的臉頰通紅。

霍有深勾睇一眼紀慈，明知道紀慈赧得不行，卻也沒打算放過人。

“一起洗。”他說。

紀慈低下頭，臉上像被火烤著，“別。”

“那我幫你洗。”霍有深焉兒壞，“二選一。”

紀慈抬起眸，語氣里帶著嗔，“哪有這樣，怎麼選都是我吃虧。”

霍有深的臂力好的驚人，從紀慈的出租房出來后，愣是沒讓紀慈的腳沾地，去哪兒都是他抱著，這會兒又在浴室里站著談判了這麼久，手臂依舊很穩。

霍有深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那明天紀醫生幫我洗，讓我也吃上一回虧，這不就公平了？”

紀慈輕瞪他一眼，像蟲子一樣挪了挪，想要下來。

霍有深俯把人放下來，一雙有力的手箍著的腰，將迎向自己。

綿延灼熱的吻落下來。

紀慈閉上眼，倏地又睜開，因為霍有深靈活的指尖悄無聲息地，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后背的搭扣。

雖然霍有深借著洗澡的名義不知道在浴室里欺負過幾次多回，但今天到底惦記著膝蓋上的傷口，怕沾到水會刺痛。

他真的只是很溫也很作輕緩地替洗澡，傷口始終保持著干燥。

吹風機的送風口送出溫熱的風，紀慈看著鏡子里低著頭認真替吹頭發的男人，好似那道溫熱的風，是在往心里送。

但這份并沒有持續多久。

等霍有深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某的滾燙灼熱著紀慈的。

紀慈眼角沁著淚，鎖骨冒著晶瑩的細汗，瀑布般黑秀發在米棕的床單上散開，咬住，又不經意間從間瀉出一聲輕。

霍有深半直起，他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幽深晦暗的雙眸注視著紀慈，他笑了笑，重新吻住，帶著上癮的癲狂。

紀慈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累得連話都說不出。

紀慈抬起眼皮，用幾近虛弱的力氣罵他一句畜生。

霍有深沉沉一笑，叼了煙在里，“紀醫生教訓得是。”

他拿掉煙，俯下在紀慈耳邊說了什麼，紀慈將被子扯過頭，整個人進被子里。

的聲音悶悶的，但又不失可，“我沒有！”

霍有深極了紀慈在事上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他笑著重新將煙咬進里，套上睡袍，起去煙。

紀慈并不知道，就在當天晚上，林啟開的兩間酒吧因為涉D被人舉報，警方當場人贓并獲。

*

周五這天門診，迎來一位紀慈的“老客。”

患者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之前因患有圓錐角而找紀慈看病，后預期都很良好，已經定期隨訪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