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在他懷里靠了一會，男人早就察覺緒不對，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像犯錯的孩子進沙發，低著頭不肯說話，

這副樣子也問不出什麼，薄衍沒再繼續問，轉離開，

沙發里的人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他拿了一個醫藥箱過來，走到面前，看著頭頂低聲道

“抬頭。”

聽話地抬起了頭，薄衍起的下往上抬了抬，

低頭去看下顎劃傷的地方，傷口滲出的已經凝固

他手里拿著碘伏瓶子，用鑷子夾起棉球沾了沾，然后輕點在傷口上

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這樣的理消毒，還是痛得忍不住皺眉

男人抬眸瞥見的表，沒說話，作卻更放輕了些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錦初眨了眨泛紅的眼睛，傷口適應了疼痛，不由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三更半夜這副鬼樣子跑到他家來，著傷，又哭又不肯說話

他沒有追問緣由，沒有不耐的沉默，就這麼默不作聲地幫理傷口

錦初心里說出的滋味，有點熱熱的還泛著意

消完毒，在紗布時，薄衍又朝湊近幾分，微歪著頭將手中剛取的紗布輕上去，專注又仔細

看著他的側臉，心里忍不住想，之前沒覺得他長得怎麼樣

大概是因為平時也不關注這些東西，對人的值沒有一個判斷

這會兒，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目一直流轉在他的面容上

薄衍沒有注意到略顯炙熱的眼神，只專注地理好傷口，弄好后，剛要收回低頭的作，

角倏然被人啄了一下，

他停住收的作，抬頭看向，

錦初視線不避，

在他抬頭的一瞬，手捧起他的臉，溫熱的吻再次落下

一開始的輕緩逐漸變急重，捧著他臉的手轉而摟上他的脖子，熱吻變輕咬

這是錦初第一次如此主的熱，他險些沒把持住，但想到的狀態實在不對，只能克制心的燥熱，輕拉開

錦初睜開眼，不滿他的拒絕，還要湊上前吻他

薄衍又躲開，然后把人在下，制止的作，人有些委屈，咬著目著讓人憐的

這樣的對他來說，實在太難頂了

無奈，他閉上眼，結不自覺地滾，做了一次深呼吸才敢再看

開口的嗓音暗啞得厲害

“乖，我給你放了熱水，去洗個澡。”

原本就是想讓泡個熱水澡緩緩狀態，看得出剛才的樣子，明顯繃得厲害，整個人都是戒備不安的

包括剛才的熱，都是在釋放不穩定的緒信號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種時候能跑過來找他，

就算不是求助，至也能證明了，心里已經開始接納他，

這是他想要的，信任的開始。

泡在溫熱的水里，錦初紊的神經終于有所緩和，

繃到極致的緒一下釋放，這是長大之后，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哭泣

在這樣無人看見的角落，很清楚自己在哪里，知道這里很安全

哭到疲憊，趴在浴缸邊小聲啜泣

這麼多年的忍和背負，從沒覺得疲憊，但這一刻，突然覺得很累，

這份讓痛苦的包袱，從年開始就再也沒有卸下過

而未來的路只會更加艱難，除了堅持，別無選擇...

浴室門外，薄衍正靠在門邊，聽著里面低低的哭泣聲，沉靜的心泛起陣陣波瀾

在里面泡了半個小時，他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

錦初出來的時候，男人還倚在門邊

看到紅彤彤的眼睛，心一

“哭累了？”

半調侃的語氣，試圖讓氛圍輕松下來，

可對方并不買賬，瞥了他一眼，抿抿沒說話，小臉還是板著，清清冷冷的，和往日里一樣淡淡的疏離

嘖，真不好哄

本就對這種事一點經驗都沒有，他本不知道怎麼哄人

側頭去尋的視線，錦初不想跟他對視，有點別扭，自己從不示人的一面被他看到了

總覺得有點恥

瞧不自然的神態，薄衍眉梢一挑

“你在什麼？我又沒看你洗澡。”

被他不正經的戲謔氣到，錦初扭頭看他，更不爽了。

他笑出聲，往跟前走近一步

“不走了吧？”

“嗯？”

還沒反應過來，薄衍只當回答了，又把抱起，直往臥室走

“不走了就睡覺，我明天還要上班。”

錦初在他懷里仰頭看，男人沒什麼特別的表，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有點不知所措

心思深，有什麼都不愿意和旁人說，早就習慣什麼事都自己扛，所以早早的，就沒了傾訴

以前是沒人可說，現在...

薄衍把放到床上，關上床頭燈，自己也上床，躺在側，什麼多余的話也沒有，真的就這麼睡了

黑暗讓房間更加寂靜，過了一會，睡不著，輕輕翻了個，對著側躺著的男人

黑暗里，視線阻，但仍覺得自己看得清他的臉

好像真的睡了，在心里想。

試探地小聲他的名字

“薄衍？”

男人沒有靜，有些失落，

剛要轉回，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睡不著就找點別的事做。”

抿抿，忽略他語氣正經的戲謔。

“你怎麼不再繼續問我了？”

指兩個人在門口時，他問的話

薄衍睜開眼，沒有轉過頭看他，只是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緩緩道

“你不想說，我問幾遍有用？”

這話聽著就有點生氣的意思了，錦初聽得出，也明白他在不滿什麼

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又過了一會，用很小的聲音問他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瞞著你，這件事可能會影響你現在和以后的工作，你會怎麼樣？”

這樣的試探于而言，已經算是邁出一大步

一個殺人犯的母親，現在本沒有底氣說自己能查清楚當年所有的真相，如果這件事，在還沒查清楚之前就東窗事發

到時候，不僅會陷囹圄，連他的工作也會到影響。

男人聽完的問題，久久沒有回應，錦初提起的心，漸漸下沉，不該有什麼奢的

他們的關系本來就是互利的，誰會愿意接這樣的麻煩

有些自嘲地彎起角，想說什麼，邊的人卻有了作，一只大手摟過的腰，整個人被他收進懷里

男人的氣息包裹過來，溫熱得讓人心悸

“我們都在賭不是嗎？”

倏然一僵，明白他的意思后，心跳突然變得厲害。

“我不會退，你呢？”

“愿意在我上賭一次嗎？”

錦初呼吸一滯，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我...”

不敢回答，

賭不起...

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錦初的猶豫和沉默，終于讓薄衍知道，當初相莫北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和斷了聯系

不是沒心，不是不喜歡，是當時，他就看得很徹

的防備、城府和謹小慎微，讓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

看不到絕對勝算的結局，不會賭，

就算當時他們在一起了

一旦發生什麼變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后退

所以，相莫北很清楚，那會選擇和繼續，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

因為他們要面對更多，他可以，但他知道，錦初不可以，不會和他一起共進退。

就像現在，本做不出任何承諾。

看了這些，薄衍突然覺得，原來一個人的冷靜和理智，在某些時候，確實傷人的

無形中就能捅人一刀

這也沒什麼，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并沒指能給出一個答案。

錦初能覺到他冷下來的緒

心里有些堵悶，以為自己習慣對的東西保持克制，就像此時此刻，明明想要，但卻說不出口

放在男人前的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襟

“我可以...試試。”

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聽到

更不知道這句話是給他的答案，還是在對自己說

試試吧，

如果有個人能在后，為的退路，不是很好嗎？

那就試試吧，錦初，試一下，沒什麼的。

心里這個聲音反復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