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棠驚坐起：“誰？”

“出去。”

“不要。”

仰頭倒下繼續睡。

薄傾墨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他回到云城從頭做起創立新的公司，老客戶聽說他舉步維艱，特地從國外趕過來相助，他明日不能攜帶黑眼圈出席，當務之急是把趕回去。

思及此。

薄傾墨耐下心道：“不用罰跪，你去側臥睡。”

慕初棠雙手捂住小耳朵不去聽他的嘮叨：“你好煩哦，不要吵了，我要睡覺……”

面對棘手又難纏的貪睡小家伙，薄傾墨想起當年初棠貪玩任、不學無，他用好吃的哄讀書的場景。

繼續哄道：

“初棠寶寶乖乖出去睡覺，明日獎勵你幾顆椰子糖吃。”

厚重濃稠的困意讓慕初棠無法思考，急眼了，氣呼呼的丟掉懷中靠枕，一鼓作氣黑爬上諾大雙人床。

鉆進被子。

懶洋洋的躺到他側，抬起小手，將他的臉當做橡皮泥以示警告。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閉，睡覺，我不想長黑眼圈。”

說得好像他想似的。

聲氣的溫糯嗓音含糖量百分百。

薄傾墨聽得舒心。

遭遇蹬鼻子上臉的挑釁行為竟然也不惱怒。

“誰家小傭爬主人床的本事堪稱一絕？你個不正經的，如此輕車路，跟誰學的？”

被窩好舒服好暖和。

慕初棠鉆進來仿佛進天堂不想走，困意更濃打哈欠，找不到抱枕，懷中空落落的，八爪魚似的抱住男人胳膊：“跟爺學噠……”

“撒謊。”薄傾墨從不爬別人的床：“潑我臟水？”

旁沒再說話。

黏人得很。

不乖不鬧的同時又扯不開攆不走，整個人賴這里紋不，一眨眼功夫傳出勻稱呼吸聲睡著了。

薄傾墨溫熱掌心罩住孩后腦勺將挪到枕頭上，以免落枕，彎曲食指在腦門輕輕彈一下：“黏人。”

蓋好被子。

自言自語的不是在警告夢中人，還是在為自己開。

“看在你夢里有我的份上，勉為其難讓你睡一次床。”

呼吸聲織。

睡前。

薄傾墨回憶過往細節，信了慕初棠說的話，爬床的習慣確實是他這位主人影響。

13年前薄家小院。

初棠被生長痛折磨得徹夜噎哭泣，里喊疼。

他于心不忍。

每每深夜總是頂住一病痛，溜進窄小簡陋的傭房間，爬上床榻，替摁關節舒緩骨頭生長引發出的痛苦……

.

不用伺候男人的最大好是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

“慕小姐要去哪？”唐姨端來剛煮好的養果茶。

昂貴灰男士休閑外套寬大又舒適，嚴嚴實實包裹住上傭制服，出一雙纖細大白。

仿若小孩穿大人服。

慕初棠了肩上帆布包：“家務已經做完了，我回云大理些事，傍晚回來做晚餐。”

“穿這去不合適吧？”

“前幾天我穿過來的服找不到了，我沒服穿。”

唐姨言又止。

洗干凈那些服后，遵從先生的吩咐給扔了……

很明顯先生不喜歡慕小姐跑出去。

鑒于上一次的教訓過于慘痛，唐姨問道：“慕小姐不會一去不返吧？”

慕初棠苦笑：“不敢了。”

但凡還在云城讀書就是翅難飛，跑到哪里都能被薄家三爺逮捕回來。

戴上口罩回云大。

直奔某間提前約好的空階梯教室。

對方接過最新款手機仔細驗貨，左右挑病：“你都無法出發票，誰知道是不是假貨，我不要了……除非你按照市場價打九折賣給我。”

慕初棠一咬牙：“行。”

賣掉爺送給的手機，獲得五千塊錢足夠解決的燃眉之急。

對方付完錢好奇道：“你這什麼打扮？天氣冷，好歹穿條防寒，出大白冷就算了，還容易遭男生欺負。”

慕初棠低頭打量一眼自己糟糕頂的穿著，尷尬的提了提口罩：“我待會兒就去買服。”

“你連買服的錢都沒有，竟然有這麼貴的手機，你不會的吧？”

“不是，是我、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禮，我用不慣這個牌子。”

這樣說容易讓人信服。

對方依舊質疑。

奈何手機完好無損沒有拆封，存又足夠大，占了大便宜，訕訕一笑：“行了我信你了，還有課，我先走了。”

慕初棠長長吐口氣，打兩千塊錢給媽媽作為這個月的家用。

回到寢室。

被眼前凌狼藉的畫面深深震驚住：“誰干的？”

被子和枕頭漉漉的像被人破了一盆水，剪碎布條的服散落一地，課本更是被攪碎泡在水盆里往外溢出，空氣中散發出惡劣氣息。

慕初棠推開衛生間門，捂住：“嘔……”

全是垃圾！

有人故意報復。

現場并未留下任何指向的線索，慕初棠逐一拍照保存作為證據，離開宿舍打算找金婷借一件避寒。

金婷出去做兼職了。

在電話里說：“不用找了，整棟宿舍樓都知道是榮荔那個瘋子干的，神經病一樣搶走整層樓的廁所垃圾倒進你宿舍。你怎麼招惹了？”

怎麼又是榮荔。

慕初棠不解：“我理解失了傷心，但把氣撒我上就過分了，又不是我導致失的。”

況且，池本就不是真心實意和往。

金婷勸忍一時風平浪靜：“容荔了不小刺激，一直說是你搶走了男人，要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