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口無遮攔。

犯渾。

“今晚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慕初棠從耳紅到鎖骨，微微出汗的面頰浮現紅暈，清水潤：“你別鬧了。”

“我沒開玩笑，想你想了一天。”

制于人的苦楚在此刻彰顯得淋漓盡致。

他想做什麼。

再不愿都要奉陪。

慕初棠低落的緒變得更加沉，勾譏諷：“你八輩子沒見過人？非要一天到晚琢磨下半那點事嗎？”

“慕小姐屬于稀罕，每次都能嘗出新滋味，適合反復回味。

“無恥！”

慕初棠往門口走。

落在薄傾墨眼里像極了迫不及待：“急匆匆走向我，比我還急？”

“……”

功讓慕初棠停步。

薄傾墨目掠過不遠鋼琴：“夜晚很長，我們有很多時間，不急于一時。乖，坐下彈一曲。”

不容拒絕。

長臂攬住帶到鋼琴旁，紳士的拉開座椅讓坐下，報出曲名。

“會彈嗎？”

“會。跳舞出了汗，手臟，我去清洗一下。”

小家伙真心惜鋼琴。

薄傾墨應允。

慕初棠磨磨蹭蹭洗完手回來，進狀態，悠揚琴聲響徹在琴房，空靈，婉轉悠揚。

第一次在薄傾墨面前沉浸做一件事。

彈鋼琴的慕初棠明艷、彩、燦爛，相識以來，薄傾墨從未在臉上見過如此發自肺腑的甜笑容，鋼琴比他能讓開心？

曲調接近尾聲。

慕初棠意識到這首曲子傳達出的，是痛斥背叛者。

上次在書房，他問如何罰背叛者，今日又點名聽這首曲子，什麼樣的背叛讓他氣到現在？

正想著。

左肩多出一只指甲修剪整齊的大手：“再彈一首。”

慕初棠心不甘不愿的又彈一首，這次不得了，他直接開始手腳，彈到一半，后背拉鏈都被他拉開了。

琴聲就此中斷。

薄傾墨抱起站在后自娛自樂，語調波瀾不驚，出警告意味：“我讓你停了？繼續。”

那是長期于上位者而滋生出的不怒自威。

慕初棠咬牙：“知道了！”

挑了一首讓人毫無興趣的兒鋼琴曲彈奏起來，歡快的調子天真稚，聽這種曲子，就不信他好意思犯渾欺負。

事實男人沒有底線。

衫半落。

停下來捂住。

指尖剛離開琴鍵要去拉服，便遭到他警告。

“不準分神，繼續彈。”

接著后傳來一陣細細碎碎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

隨即。

慕初棠出痛楚。

該死的。

他非要污染所有好安靜的地方才高興嗎？

禽！

薄傾墨欣賞右后背象征傭份的玫瑰圖騰，鮮紅如的，他越看越喜歡，嗓音是被砂礫磨過般的沙啞。

“沒吃飽飯？用力彈。”

慕初棠指腹落在琴鍵上遲遲沒力氣按下去，尊嚴破碎，思緒混，大滴大滴滾燙眼淚砸落。

“又哭。”

薄傾墨快要對的眼淚免疫：“再珍貴的眼淚，哭多了就不值錢了。”

淚水模糊視線。

慕初棠看不清琴鍵在哪里，憑借記憶麻木的彈奏，鋼琴聲在他作惡的掌控下斷斷續續……

難聽死了。

.

凌晨。

書房的燈未滅。

薄傾墨翻出十幾年前那封信，因為保養得當，年歲雖久，信紙并未出現泛黃，澤如初，平整干凈。

【初棠在爺院中已服侍一年半，常常缺食，遭爺待和苛責。爺如今病重纏，命不久矣，初棠稚需人庇護，尋了其他好去，爺不必掛念。祝爺康健。——初棠留。】

待？

苛責？

薄傾墨心頭升騰起一狠意和惡氣：“你既想要，我通通補給你。”

信封存進保險柜。

離開時，過落地窗，樓下花園中一棵不起眼的瘦弱海棠樹，不懼寒，趁清冷夜開得正艷。

薄傾墨愣神。

是他幾年前無意灑落的一粒海棠種子，竟然在此發芽、生了。

可惜今晚無心賞花。